初來嫁到亂後宅 第43頁

「是,父王,兒子從十二歲開始便替皇伯父擔任欽差走天下,去哪里,是皇伯父指派的,回來也得向皇伯父報告,兒子去年六月是否經過牛南村,皇伯父可以替我證明,至于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想父王跟母妃應該都是清楚的。」

齊行樂說到這邊,沒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他想,父王應該很明白,皇上不可能替他作假,而自己也的確能多過目不忘。

「至于這帕子,母妃雖然讓唐嬤嬤鋪了賈皇後賜下的宮中織物,但兒子熟悉母妃做事方式,自己又換過了,我換的是江南錦織白綾,兒子想請父王把這盒子即刻送入宮中,請賈皇後下旨讓尚服局打開相驗,看這帕子到底是兒子房中上去的江南錦織白綾,還是其他的東西。」

敬王妃拳頭握得死緊,這賊賤的居然換過帕子?

她拿給唐嬤嬤造假的帕子是宮中織物,怎麼辦,尚服局的人一看材質便會知道不對,王爺要是知道她故意換了元帕好陷害白蘇芳,就算兩人二十余年一直恩愛,一定也會生氣的。

敬王爺卻是沒管其他,對他來說只有一件事情最重要︰兒子好了。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個問題,為什麼?

「樂哥兒,今日雖然有槽心事,但什麼都比不上你好了,父王為了你擔心了十幾年,作夢都夢到你病好,今天真像夢,真像夢。」

齊行樂看到父親眼中隱含淚水,忍不住眼眶也紅了,「是兒子不孝。」

「你不是好了,你是不裝了,皇上派你當欽差,皇上都知道你沒病,我卻不知道,小子,你要給我一個好理由。」

于是齊行樂便開始說起,自已怎麼到齊若雨的房中玩,怎麼听到敬王妃的狠心跟咒罵,如何從弦斷落馬後知道孫玉琴想取他性命,為了保護母親跟妹妹,他又怎麼樣的跟皇上商量,皇上如何給八歲的他出裝病的主意。

喬姨娘知道兒子是為了保住自己跟女兒這才裝病裝傻,當場掩面痛哭,都是她太沒用了,保護不了兒子,還拖累了他的人生,他小時候明明很聰明的,還曾跟她說過,皇上很喜歡樂哥兒,為了王府好,他想把世子之位傳給他。

齊若雨從沒看過自己的三哥如此正常,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敬王妃幾次想打斷,都被敬王爺阻止了。

朝堂關系他當然清楚,王妃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幾個兄弟叔伯都是武將,東瑞國邊境不安,皇上當然只能委屈佷子,而不是去懲罰這個王妃,打孫家的臉。

如果自己當時就知道指使斷弦之人就是王妃,會休了她嗎?

不會,因為樂哥兒只是受到驚嚇,沒有受傷,家和萬事興,最多也就是罵罵她,再讓她抄幾卷經書。

逼得樂哥兒八歲開始裝傻的不是別人,就是他這個父親。

第十四章  郡王爺病愈分家(1)

因為世子之位?」

敬王妃不說話,算默認了,反正等尚服局的嬤嬤來,她也逃不過,不如早早認下,省得在宮里嬤嬤面前丟臉。

敬王爺臉色凝重,「王妃怎能如此做,樂哥兒還那麼小,那是運氣好才躲過一劫,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運氣不好呢?」

「他現在不是沒事嗎?既然沒死也沒病,王爺又何必多說。」

白蘇芳真佩服敬王妃的邏輯,照她的說法,打人沒打死,就不準對方提告了,反正活得好好的,告啥?

「王妃——」

「王爺不該怪妾身狠心,很心的是王爺,余哥兒是你的嫡子,你卻對庶子更好,總是夸獎他、褒揚他,還帶他進宮,余哥兒長這麼大,每次進宮不是皇太後設宴,就是皇後設宴,什麼時候去過御書房了?可是齊行樂呢?他卻隔三差五的去給皇上磕頭,年紀小小就成了安定郡王,憑什麼,我的余哥兒都還沒有封號,姨娘生的庶子卻已經可以有三世的富貴。」

想到委屈處,敬王妃流下眼淚,「王爺不疼余哥兒,還不準妾身疼了?」

敬王雖然生氣,但夫妻恩愛二十余年,又見不得王妃哭,語氣也放緩了,「本王哪里有不疼他,本王不是每天都督促他讀書嗎?朝中王爺誰這樣天天看兒子的功課?」

「余哥兒明明讀書不行,您還這樣逼他,好不容易背下的經書,一緊張又忘了,怕您失望,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你又舍不得逼兒子讀書,又要我立世子,這世子可不是只有享受富貴,是要扛起這個家,我要他讀書,也是希望他能力好點。」

「可您還不是要把世子之位傳給庶子,您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清楚得很,您就是偏愛樂哥兒,不疼余哥兒。」

敬王爺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他知道王妃當年想殺庶子,可是王妃一口咬定是因為他偏心,他突然又有點沒轍的反省起來,原因是不是真的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逼得王妃不得不出手,是自己逼得王妃成為一個壞人?

白蘇芳有點傻眼,敬王爺原來是這種個性,難怪當年行樂是跟皇上商量,不是跟自家的爹商量,大抵也是早知道不會有期望的結果,畢竟「家和萬事興」嘛。

敬王爺果然是對王妃一見鐘情,就吃那一套。

「父王。」齊行樂見狀開口,「既然王妃已經承認當年想殺我,父王是不是應該做出懲戒?」

已經撕破臉,他就不叫母妃了,直接稱呼王妃,這已經是看在二哥的分上,不然他還想直接叫孫玉琴。

孫玉琴是錯了,但二哥一直對自己很好,他「病」了後,二哥跟他說,不用怕,以後二哥會保護你,永遠也不會把你分出去,那時二哥也很小,是個小孩子而已。

二哥權力越大,對他照顧越多,這幾年對姨娘跟若雨也挺好,他一直很感謝,自己不方便出面照顧姨娘跟妹妹,二哥都替他做了,因為這樣,他願意在下人面前給孫玉琴最後一點尊重。

眼見父王為難,齊行樂也不意外,「父王,我想分家。」

「分、分家?」

「是,這是最好的方法,王妃想害死兒子在先,誣陷蘇芳貞潔在後,這樣讓兒子怎麼安心住在王府,何兄蘇芳現在懷孕,禁不起折騰,兒子也不想她天天去正雅院晨昏定省的盡孝,有件事情兒子剛剛沒說,正雅院送過泡過紅花桃仁水的栗仁女乃糕過來,蘇芳運氣好,身體不舒服吐了,這才沒把那害人的東西真的吃下去。」

廳上男人是不明白,但金氏跟幾個嬤嬤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懷過孕的女人都知道那紅花桃仁水喝不得活血化瘀的東西啊,懷孕怎能吃。

王爺雖然不明白紅花桃仁水是什麼,但卻是有听出那是害人的東西,臉色又是一變,「王妃,可有此事?」

「反正王爺您現在不信我,什麼髒水都潑來吧,我認了便是。」

齊行樂卻道︰「那是葛淑妃身邊的姚嬤嬤驗出來的,姚嬤嬤總不可能為了害王妃而這麼說,當然王妃不認也行,畢竟蘇芳就跟我一樣,都大難不死,依照王妃的想法,只要人沒死,那就是沒事,對嗎?」

敬王爺覺得有點窘迫,樂哥兒這是在逼他了,而自己剛才也的確想,反正老三媳婦逃過一劫,他教訓教訓王妃那也便是了。

「父王,兒子現在是沒辦法跟王妃住在一個屋檐下了,王妃不替你想,三番兩次想丟王府的臉面,所以兒子替您想,這府里不能沒有王妃,因為父王跟二哥都還要做人,若是讓人知道敬王妃如此陰蠢,對父王跟二哥都不好,祖母知道也會生氣,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實在不好再替晚輩憂慮,若是懲罰王妃,將來進哥跟步哥兒也不好說親,有這麼狠辣的長輩在,誰家敢把女兒嫁過來,對若瑤跟若雨也是,若是王婦受懲,她要怎麼在夫家自處,恐怕是要沒臉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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