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龍搴烜想了下,不以為然地搖頭。「我覺得挺適合你的。」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這個稱呼就自然而然地月兌口而出。他活了快三十年,她可是頭一個讓他喚作甜心的女孩子。
石蝶衣皺起眉,「哪適合了?」听起來就像情婦和壞女人會有的稱呼。
他低下頭,仔仔細細地將她看了一遍,下了結論,「全身上下都很適合。」
「才怪!」她才不適合。
「不然,你要我叫你什麼?」對喔!他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先自我介紹好了,我姓龍,全名龍搴烜。」
「龍搴烜……」怎麼她今天跟姓龍的這麼有緣?難道龍是大姓,圭在路上動不動就可以遇到?
「你呢?」龍搴烜提醒地搖搖她。「你叫什麼?」
「石蝶衣。」她仰起臉,想都沒想地就說。「你叫我蝶衣就好,親戚和朋友都這麼叫我的。」
「蝶衣……」龍搴烜默念了三次,末了,他搖搖頭,一臉堅持地說︰「我還是喜歡甜心。」他決定這麼叫她。
「惡心死了!」
「哪會。」甜心多好听。
他們忘情地相擁在一塊,壓根兒沒注意到兩人問親密的舉動已經引起路人的側目,直到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驚醒了兩人。
「啊!」石蝶衣驚呼一聲,急忙推開龍搴烜。
龍搴烜想上前擁住她。「你穿這樣會冷。」
石蝶衣紅著臉,猛搖頭,「不會。」路上很多人在看耶,這個笨男人沒注意到嗎?
龍搴烜看了她好一會兒,見著她冷得打哆嗦,卻還嘴硬的搖頭。
看不下去這情形,他伸手又想將她拉入懷中。
石蝶衣紅著臉閃開他的手,嬌地自了他一眼,「我不冷。」
龍搴烜輕嘆口氣,不懂她的口是心非因何而來,難怪有句話說女人心,海底針。
他干脆將西裝外套月兌下來,不顧她的抗議,拉著她的手硬將外套穿在她身上。
拉緊身上的外套,石蝶衣頓時心口一甜,柔聲向他道謝。
「你不冷嗎?」見他只穿著一件襯衫,她忍不住必心地問道。
龍搴烜很想逞英雄說不冷,可是月兌下溫暖的西裝外套後,一下子溫度的差異,雖不至于讓他冷到發抖,但也快讓他流鼻水了。
為了不在佳人面前丟人,龍搴烜干脆不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拉著她的小手,將她帶往停在一旁的車子。
兩人一坐進車子,他就將車子激活,讓暖氣在車內流動。
「你剛才是不是在等出租車?」剛才見她在街上張望徘徊,應該是在等車沒錯。
石蝶衣點點頭,不自覺地訴苦,「嗯,可是我等了好久,都等不到。」「我送你回去。」
也不給她機會拒絕,龍搴烜拉下手煞車,催動車子往前開去。
★★★
範文君雙手環胸地坐在沙發上,俯頭瞟了眼牆角的直立古鐘,氣呼呼地鼓著一張臉。
這個死兔崽子!平時七早八早地窩在家里趕都趠不出去,今天到底蘑菇到哪去了,快三點了還不見人影。
哼!要不是她太了解她家那只兔崽子,她還會以他逗留在哪個溫柔鄉,樂不思蜀地忘了回家。
炳!要是真的是這樣,她大概會在外頭掛串長過三公尺的鞭炮以資慶祝。
唉,就是因為她太了解那只兔崽子,她才不會「想入非非」,認為兒子現在跟女人在一塊。
他八成又背著她偷偷在外頭買了房于,想乘機躲開她的追蹤,不想討老婆。
又瞟了眼牆角的鐘,範文君怒不可遏地大喝一聲,「兔崽子!」隨即用力地拍了皮制沙發一下,「砰」的一聲巨響,將前來尋妻的龍鴻森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他一站直身,急忙跑了下來,坐在老婆身邊問道。
範文君怒道︰「還不是咱們家那只兔崽子!」
兔崽子?龍鴻森忍不住在心中深深嘆息。唉,對自己生的兒子就不能留點口德嗎?
他一臉無奈地又問︰「搴烜又做了什麼嗎?」其實他覺得兒子挺可憐的。
搴烜也不過是年屆三十還沒結婚而已,在老婆眼底卻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動不動就是又踢又罵又端的。
像他有許多朋友的兒子也都三十多了還沒定下來,就沒見他們的另一半激動成這樣。
唉,他可憐的兒子啊!
「哼!那只兔崽子以為他可以暪得過我嗎?」範文君噴著氣罵道。
「搴烜暪你什麼了?我看他最近很乖,每天一下班就自動到你規定的酒吧流連,也不敢太早回家。」每天看著兒子辛苦了一天,晚上還得到酒吧報到,他這個做父親的真的替他叫屈。
「哈!」範文君嗤笑一聲,怒氣沖沖地大聲道︰「那是他太會裝了!他這個不孝子,竟敢對我陽奉陰違,他真的以為他外公、外婆少生了顆腦袋給他老媽我嗎?」想騙她,哼!門都沒有。
龍鴻森嘆口氣,「搴烜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你氣成這樣?」
範文君看了下四周,然後一臉神秘兮兮地壓低音量,輕聲同道︰「鴻森,我告訴你喔,我懷疑那個兔崽子又瞞著我在外頭買了棟房子。」
「不會吧。」龍鴻森想了下,當下覺得不大可能。「我沒听他提過,應該沒有才是。」
「哼!他會告訴你才有鬼哩!」範文君不悅地重哼一聲。
「還是不可能。」龍鴻森肯定地搖頭。「你不是派爾鋌在偷偷監視他?要是他真的背著你在外頭買房子的話,爾鋌不可能不告訴你。」他們兩個表兄弟一塊在公司上班,搴烜的一舉一動,爾鋌有哪件不清楚的。
「說不定爾鋌也被他暪住了。」
「有可能嗎?」龍鴻森肯定地搖頭。爾鋌雖然貴為公司的副總經理,但听壁角的功夫可是全公司第一。
扁從他小時候利用情報換取零用錢,小小年紀就擁有七位數的存款,足以證明他的功力非凡。
範文君登時語塞,只得悻悻然地嘴硬道︰「為什麼不可能?你以為我沒生腦袋給咱們兒子嗎?」她白了他一眼,「我生的兒子會笨到哪去?」
「我當然知道兒子不笨。」龍鴻森與有榮焉地仰高臉,兒子的聰明當然是遺傳到他,要是遺傳到老婆,那可就……
「所以啊——」範文君用力地猛點頭,激動無比地說︰「咱們兒子肯定欺上瞞下,不止瞞了我們,還瞞了爾鋌他買房子的事。」
龍鴻森長嘆口氣,怎麼繞了半天,老婆還在同一個話題上打轉?
「你到底怎麼確定搴烜瞞著你在外頭買房子的事?」其實就算這事是真的,那也無可厚非。先別提兒子為了躲避老婆慘無人性的逼婚手段,就算是為了置產投資,也很說得過去。
「你沒看到現在都三點多了?」指著牆角的直立古鐘,範文君氣呼呼地接著說︰「那只兔崽子卻還不見人影,連通電話也還沒打回來。」
「所以……」龍鴻森一頭霧水地跟著她手指的方向,瞟了眼古鐘。
「所以他那麼晚還沒回來,肯定是在外頭過夜,不準備回來了。」
龍鴻森突然曖昧她笑了,頂頂老婆的手臂,「說不定搴烜今晚……呃……那個嘛
範文君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別作夢了!你是第一天認識那只兔崽子不成?連這種比恐龍復活還不可能發生的事都猜得出來。」
龍鴻森聞言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自己也覺得這個猜測挺好笑的。
他想了下才說︰「也許搴烜公事忙得太晚,所以干脆在公司里過夜。」最近公司真的有不少事等著搴烜去解決。尤其現在他又半退休了,很多事都已經交給搴烜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