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戲青湄 第26頁

低柔的安撫聲驅走了恐怖的噩夢,意識漸漸回到了她的腦海中。

韋青湄緩緩的睜開眼,對上一對漆黑如夜的瞳眸。

「湄湄,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漸漸的,她想起了傍晚在河邊所發生的事,眼眶忍不住紅了,身體也因驚恐而顫抖著。她把頭埋在水巽胸口,抽抽噎噎她哭了起來。

水巽緊摟她的柳腰,大手不停的輕撫著她的背。「湄湄,別怕,你現在安全了。巽哥哥在你身旁,巽哥哥會保護你的。」

韋青湄從他的懷里抬起頭,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襟,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我好怕,有好多好多的蛇,它們都要咬我。」

「放心,它們不會咬你的。我把它們全都趕走了。」他聲音輕柔的安慰她。

「可是蛇有好多好多,趕不完的。」淚珠一顆顆滑落,韋青湄忍不住又輕顫起來。

水巽心疼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小傻瓜,不管有多少,巽哥哥都可以把它們趕走的。你忘了嗎?小時候巽哥哥就告訴過你,我可是蛇的克星哩。那幾尾小蛇一見到我馬上就落荒而逃,不出一會兒就全都不見了。」

听到他自大的話語,韋青湄終于破涕為笑。「巽哥哥,謝謝你救了我。」

「不客氣,我最喜歡救美女了。」他低下頭吻干她眼睫上殘余的淚珠。「十年前救了一個胖嘟嘟的小美女,人家以身相許來報答我;十年後救了一個大美女,不知道她要怎樣報答我呢?」

韋青湄眨眨眼笑道︰「那我再以身相許好了。」

水巽一臉不贊同,「不成,你已經以身相許過一次了。如果你又以身相許,那我不就等于什麼都沒拿到?」

「那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韋青湄噗哧一笑,一副隨他擺布的模樣。

「好,我要你以身相許。」水巽滿意的露齒微笑。

韋青湄納悶的皺著眉,「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我知道我剛剛說了什麼。我才二十歲,還沒老到說到後面忘了前面。」他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要你許的是下輩子的份。」

「下輩子?」韋青湄瞪大眼。

「沒錯,就是下輩子。」水巽滿臉認真的點著頭。「現在咱們說好了,下輩子你也要嫁給我,不準同其它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知道了吧?」

听到他霸道的宣告,韋青湄忍不住笑了。「哪有人這樣算的。我怎麼知道我下輩子的事?而且要是我喜歡上別人,或者是你喜歡上別人,那怎麼辦?」

「我不會的,我只會愛上你一個。至于你,我不會也不準你愛上其它人。你只能是我的。」他的口氣堅決,不容懷疑。

韋青湄佯裝為難的偏著頭。「這樣啊……好吧,我就答應下輩子也嫁給你好了,誰教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們得打個契約,蓋個章。」他嘴角勾起一抹賊笑。

「啊?」怎麼打契約、怎麼蓋章?而且打了之後也不可能真留到下輩子呀。「要怎麼打契約蓋章?」

「這很簡單的,就由我先示範一下。」他一個翻身,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就從這開始吧。」溫熱的唇輕吻了她的額、她的鼻,最後移至她的唇上輕吻著。

「這樣子懂了嗎?」抵著她的額際,水巽輕聲問道。

「懂了。」韋青湄輕笑的點頭。

「好,那現在可要正式來了。」他緩緩的俯下頭,細膩的吻著她的唇,輕緩溫柔的解開她的衣裳。

※※※

水巽坐在嘯傲幫大廳之中,看著面前的男子,「何叔叔,您找我有事嗎?」

嘯傲幫雲南分舵舵主何中天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水巽。

「這是向護法派人送來給你的,你先打開看看。看完了,我還有事跟你討論一下。」

他一臉凝重的說。

水巽不解的輕皺眉頭,大家都很清楚他此行的目的是帶湄湄出來散心,照理說應該不會來打擾他們才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姊夫會叫人特地送信來?再看何舵主面色凝重,事情似乎不大樂觀。

將信瀏覽過一遍,水巽略微詫異的抬起頭。「何叔叔,這信中說的是真的嗎?」

何中天擔憂的點點頭。「從我們及包氏一族所得到的消息來看,應該是錯不了。本來這是望月教自己的家務事,我們也不應該插手管的,但是他們最近實在是太過分了,放縱幫眾四處為非作歹。」

「不可能的,姨爹和姨娘不會做出這種事。何況他們現在正在閉關煉丹,連我和湄湄的婚禮都沒參加。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可是這陣子望月教四處收門徒,所收的門眾全都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不法之徒;再加上他們無法無天的四處放蛇,已經不知傷了多少無辜的人。」

何中天的話讓水巽想起昨天傍晚在河邊所發生的事。「四處放蛇?」

「是啊。」何中天一臉氣憤,「說到這我就生氣。他們四處亂放蛇,有很多老百姓不小心被咬了,找上門理論,他們不道歉就算了,還把人家轟了出來。」

「那官府怎麼說?」發生這種事,官府不應該袖手旁觀的。

何中天無奈的搖搖頭。「他們也不敢管,畢竟望月教在這兒的勢力實在是太龐大了。」

「沒人報上平西王府嗎?」他曾听岳父說過,平西王嫉惡如仇,這件事他沒道理置之不理的。「這兒不歸平西王管轄嗎?」

「地方官府不肯往上報,怕被責怪辦事不利;一般的老百姓又如何能上王府報案?」何中天長聲一嘆。

「那你們呢?」嘯傲幫在江湖上一向最愛主持正義,而且就他這幾天所見,嘯傲幫在這似乎頗受到百姓敬重。

「我們?」何中天搖搖頭。「我們也試著向他們理論過。拜帖也送了、也親自上門拜訪,可是都只有一些小嘍出來敷衍我們。」

「那姊夫他們的意思是……」

「他們是希望由你住進望月教,在教內暗中觀察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你都是教主的親外甥,前教主的兒子,他們沒道理不讓你住進去。」

「我知道了,我會自行斟酌的。」水巽將信折好收入懷里。「何叔叔,我先回房了,我怕湄湄醒來看不到我會害怕。」

「嗯。等你有了決定我們再談吧。」要調查自己的親人,總是令人無法接受,他能體會水巽的心情。「對了,小郡主好些了嗎?」望月教那些人真該死,竟然忍心對一個可愛的小泵娘下這種毒手。昨晚水巽抱她回來時,她的臉色白得跟牆一樣,昏迷中還不停發抖流淚。

「謝謝何叔叔關心,她沒事了,只是還不敢一個人獨處。」

「對了,鎮南王有封信要給她。」何中天又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封信。

水巽接過信,淡淡一笑。「謝謝,我先走了。」

到了房門口,水巽輕緩的推開房門,不想驚醒仍在沉睡的韋青湄。

進了房,他慢慢的走到床邊,悄聲在床沿坐下,溫存的撫著她的臉頰。

靶覺到有人在踫觸她,韋青湄輕眨眼睫,緩緩的睜開眼。「巽哥哥?」

他撫開她落在額前的秀發,「嗯。你醒了?」

「什麼時辰了?」感覺上她好象睡了好久。

「快正午了。」

韋青湄詫異的眨眨眼,「這麼晚了。」拉著棉被遮掩赤果的身子,她掙扎的坐起身。

「你怎麼不叫我?」

水巽將她連人帶被摟入懷里,輕笑出聲。「你昨夜累慘了,當然要多睡一會兒。」

听到水巽充滿暗示的話,韋青湄忍不住輕捶他的胸膛。「不準你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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