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盛情,柳某無福消受,你——」話到一半,他點向她的穴道。
阿史娜瞪大眼看他。「你竟如此無情?」
但柳嘯月的手指才貼到她腰際,卻無法再向前挪動半分。他的腦子越來越昏,眼前看出去的東西都變成了重影。
「毒……你……」
「這不是毒。顛鸞、倒鳳是兩種香料,合並使用,能增加體香,于身體無害。」她解下腰間的香袋。「這是顛鸞,倒鳳嘛……」她張口,香舌上,一顆白色藥丸,雪白襯著紅女敕,無比地誘惑。
「它們單獨使用,是世上最好的媚藥,除非陰陽調合,否則無解。另外,奉勸你死心,不要再打壞主意,倒鳳只有一顆。」咕嚕一聲,她把藥吞下去了。
柳嘯月喘了口氣,心里有個荒謬的念頭——自己何德何能,竟讓一名金枝玉葉不惜為他行此下流事?
「阿史娜公主,柳某是不受威脅的,你不必白費心機了。」他轉身,寧可死也不在這里受辱。
阿史娜攔住他,柳嘯月想閃,卻虛軟得邁不動步子。
「你能上哪兒去?整個大散關已落入我等手中,你難道還能插翅飛離不成?」她張嘴,一口迷煙噴向他臉面。
「你……哈,自大,那個人若沒來,你們的陰謀或許有機會實現……」他笑著,眼皮重得已經睜不開,但唇角依然勾著嘲諷的弧度。「可那個人來了……你們……呵,沒有希望……」他昏過去了。
阿史娜伸手抱住他。「倔強的人,真是固執,都到這步田地了,還要與我作對!」她的手指撫過柳嘯月俊挺的眉眼。「不過你真好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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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嘯月落入阿史娜的陷阱時,袁尚喜也終于了解了曹天嬌死而復生的經過。
背著曹天嬌的男人是吉丁,她手下的偏將,在東宮叛變,亂軍攻入皇宮時,兩人以身相誘亂軍入藏經閣,再發火炮轟樓,與敵共亡。
誰知那樓閣底下有機關,他們是被壓入地底了,卻沒死,只有曹天嬌斷了雙腿。
吉丁趁亂救出曹天嬌,逃出皇宮,延醫診治,可惜還是沒能救回她的腿。倘若當年的醫聖卓不凡尚在人間,也許有救,奈何醫聖已亡。
曹天嬌傷得重,將養數月,方才恢復健康。待他們重新入世,卻發現天下已經換了一番樣貌。
包可笑的是,曹天嬌人還在世,衣冠冢卻立起來了,還有人去祭拜。
她嘲笑之余,也沒想去更正,只道,她身亡消息傳出,必然四夷不穩,正好乘機鏟除惡鄰,便與吉丁奔走邊關,和邊關守將商量,重新布置邊防。大散關便是他們的第二站。
這曲折故事听得袁尚喜目瞪口呆。
不多時,陳守將來了,袁尚喜將柳嘯月的叮囑告訴他,讓他捉緊機會,向曹天嬌請教行軍布陣之道。
但陳守將還沒開口,外頭敵襲的喊聲已響徹半邊天。
陳守將大驚,正想領軍上城頭抗敵,吉丁拉住他。
曹天嬌對他說︰「你若信任我,城里一切由我負責,你且領一支騎兵,千里奔襲當涂族王帳,只要此役功成,從此北方無患。」
陳守將思慮片刻,曹天嬌畢竟威名遠揚,沙場十余年,從無敗績,至慘局面,她也能與敵共亡,大散關交予她,卻是安心的。
「好,末將但憑大將軍差遺。」他把自己的官印交了出去。
曹天嬌讓他自去挑人準備出擊,又對袁尚喜道︰「你把日前逃亡到大散關的行商都捉起來,全部關押到大牢,一個也不要遺漏。」
袁尚喜也是靈慧之人,將所有事情連起來想一遍,便知那群行商里混入了當涂族奸細,是要來顛覆大散關的,恐怕之前在城內胡亂縱火的也是他們。
袁尚喜是最清楚水火無情的人,對縱火者深惡痛絕,當下立刻尋了幫手捉人去。
而吉丁則背著曹天嬌上了城頭,她拿陳守將的宮印接管了防守任務。
必口外,大批的當涂族騎兵足有四萬人,排成了四個方陣,正準備攻城。
城頭,一些沒經過戰爭洗禮的新兵在發抖。
曹天嬌冷笑。「連一樣攻城械具都沒帶,他們要來攻城?笑話,全給我把弓箭收起來,讓他們撞,我就不信他們撞得下一塊牆!」
她的話讓那些軍工笑了起來,緊張瞬間消除,代之而起的是自信和熊熊的戰意。
當涂族的軍隊當然不會帶攻城械具來,他們早接到阿史娜公主的消息,大散關盡在掌握,只要當涂族人到,必然開關迎接。
他們哪里知道,二十一個奸細,除了沈娘子——也就是阿史娜公主,袁尚喜還不知她的真正身分——出逃在外,其他人都被袁尚喜抓進大牢了。
同時入監的還有那些無端受累的行商,但袁尚喜下了命令,不準虐待犯人,只是限制了他們的自由,因此,抗議也沒太多。
沒人給當涂族人開城門,他們又沒帶攻城械具,只能在外頭零散地射箭,守城的士兵只要往城牆一躲,毛都不會掉一根。這場飽擊真正變成了一個笑話。
現在大概只有袁尚喜笑不出來。她找不到沈娘子。
城里城外都找遍了,沈娘子不見蹤跡。
她想到柳嘯月去追沈娘子,也一直沒回來,莫非出事了?
她很緊張,想著自己可能有哪些地方找漏了,除了守將府,就只有軍營了。
她本以為那兩個地方守衛最森嚴,最不可能藏人,但也許沈娘子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先去了守將府,那里沒有絲毫不對。
她正想轉去軍營,半途,經過尋花坊,那扇緊閉的大門內,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的聲響。
袁尚喜沒查過這里,因為尋花坊是青樓,姑娘家天生不愛青樓,自然將它略過。
但為了柳嘯月,別說青樓了,龍潭虎穴她都要闖一闖。
她雙手一揮,劈裂了門把,舉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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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花坊內,原本的姑娘、老鴇、下人都被阿史娜殺了,尸體丟入井中,所以才沒人向官兵告發她的惡行。
阿史娜將柳嘯月藏在花魁的房里,笑看他被顛鸞倒鳳折磨。他的模樣很狼狽,身上的白衣滿是灰塵,俊俏的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大滴大滴的冷汗濕了一身。
被顛鸞倒鳳整整折騰了四個時辰,鐵漢也要變成水了。
他眼里的清明逐漸渙散,只剩最原始的奔騰。
「你真是個了不起的男人,我從沒听過有人能承受這種藥超過三個時辰,你是第一個。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阿史娜伸手去模他,他雖然沒有回應,卻也沒閃躲。
柳嘯月的喘息越來越急促。他需要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自覺地排斥阿史娜。
他瞠大眼看她,想叫她走開,但他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
阿史娜每模他一下,就好像在他已熱如火燒的身體上,又澆入一桶油,欲火瞬間狂燃。
「嘻嘻!」阿史娜很得意,他已經逃不開了。
她的手移到他的腰間,那里有一條銀色的腰帶,只要除去它,她便能進一步得到他。
柳嘯月繃緊身體。很多事情,他不曉得為何要做,但身體自然地反應了。
阿史娜沒逼他,只對著他笑。「三公子,我漂亮嗎?」她的眼神似水一樣的柔媚。「你能擁有我這樣美麗的女人,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他听不懂她的話,他的神智實在太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