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月神 第22頁

「小姐,餐廳都客滿了,我可以坐在你的對面嗎?」

桐桐抬起頭,一名斯文的中年男士站在她桌旁,對方微微而笑,一派紳士風度貌。

「請坐。」她並不吝于將座位讓給陌生人。

「謝謝。」男士坐下了,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關尚仁,小姐你呢?」

「我?」她一愣,隨即笑了。「我叫李桐桐。」

她沒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這個男人想跟她交朋友,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她現在是自由身,要與誰交朋友都可以。

「桐桐——好名字。」關尚仁將她的名字念了一遍。「李小姐一個人來這度假?」

桐桐點了點頭。「嗯,一個人。」從今而後,她都是一個人了。

「我在這有艘船,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不妨跟我一起出海,兩個人熱鬧些。」

對于關尚仁這種開門見山的邀請,她有點不知從何應對。

「不方便嗎?」關尚仁試探性的問。「你有男朋友,他不準你單獨跟男人在一起,對嗎?」

男朋友——她澀澀地一笑。

如果有男朋友,她何必獨自坐在這里?

「沒有。」她搖了搖頭,腦海中卻不期然浮起耀月的影子。

「那太好了。」關尚仁眼楮一亮。「明天七點,我們一塊在這里吃早餐,然後一起出海。」

「好。」她答應了,或許玩一玩可以對她有所幫助,老是悶在飯店里,她更會胡思亂想。

倏然間,一個頎長挺拔的黑衣男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輕輕蹙起眉宇,那人與耀月同樣的身高,也有同樣的長發,更穿著同樣的黑衣黑褲,只不過他背對著她,她無法見到他的容貌。

是耀月嗎?

不,不可能,她真是太傻了,耀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現在的他,這個時間應該在和裴菁纏綿才對,她怎麼會痴傻得以為耀月會來找她?

「你怎麼了?」關尚仁見她臉色突然不對勁,因此關心地問。

桐桐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

沒什麼……真的會沒什麼嗎?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耀月,那個很帥的男人說明天一大早要約桐桐出海,他們還要一起吃早餐。」泯柔拿著一本雜志遮住臉,壓低了聲音說話,她裝了竊听器,因此可以清楚听到對方的問答。

「他不會成功的。」耀月哼了哼。

見鬼,和一個陌生男人也可以聊得那麼投機,還相約著出去玩,才不到一個月就把他給忘了嗎?

「你在生氣。」泯柔笑得很詭譎。

「沒有。」耀月否認。

他沒有生氣,他只是看不順眼,看不順眼她居然那麼開心?怎麼,她沒有被他與裴菁的事擊倒嗎?

看來他在她的心目中也不怎麼重要,否則她不會那麼快就接受別的男人。

什麼出海,分明就是男人獵艷的陷阱,那些伎倆他知道得很清楚,因為龍門就有一個獵艷高手龍耀人!

「你有。」泯柔不怕死的又說了句。

他皺了皺眉頭。

以前他以為耀澄和耀淇已經夠難纏,後來龍門多了泯柔和齊茵,又是兩個截然不同典型的女人,再後來;他生命里冒出一個李桐桐,這幾個女人足以令天下顛覆,他的大嫂是其中的佼佼者。

像現在就是,她分明在找他麻煩。

「我覺得桐桐對那個男人好像很有好感。」泯柔眉飛色舞地說。

「你怎麼‘覺得’?」他一向認為女人的第六感是很莫名其妙的東西,凡無法解釋者,統統歸咎于第六感和直覺。

「我是女人,當然比較了解女人嘍!」泯柔挑挑眉道。「現在桐桐誤會你深愛的是裴菁,在心灰意冷之下尋找另一段感情是極有可能的事,尤其這個男人的條件看起來不錯,配桐桐也不差呀!」

「我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條件。」耀月冷冷地道。

「他有船耶!」泯柔故意夸張地說。

耀月沒什麼反應。「要船?簡單,明天我就可以買一艘船。」

「還不承認在乎桐桐?看你,這麼緊張!」泯柔調侃。

耀月撇撇唇,他就知道女人麻煩,女人總喜歡拿一堆拐彎抹角的問題來試驗男人。

泯柔對他眨眨眼。「今晚就看你的表現啦,好好贏得美人歸,別辜負了澄澄留在龍門幫你布置新房。」

???

今夜的星空很美,或許是南台灣的星空都這麼美,不過桐桐今天無心欣賞,她早早就入睡了。

或許是晚上在餐廳見到那個極為酷似耀月的背影,因此,此刻她的心緒特別紛盲。

都已經試著不去想他了,偶爾來潮的情緒依然控制不住,她還是想他的,她仍舊在乎他。

如果說她可以忘了耀月,那只不過在自欺欺人,她可以騙得了所有的人,但騙不了她自己的心。

有一天若提起耀月時,也無風雨也無晴,那才是真正忘了他……

陽台外發出的爆竹聲驚擾了她游移的思緒,該不會是哪個不懂事的小孩在玩爆竹吧?

桐桐披起晨縷下床,她打開落地窗,一陣沁涼的夜風立即朝她拂面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拉緊晨縷。

星空下,寂靜的沙灘並沒有看到有人在玩爆竹,可是沙灘上——

天呀,她倒抽了口氣。

這不會是真的吧?沙灘上偌大的字寫著「我愛你——耀月」。

她睜大了眼,怎麼可能是耀月?

此時,空中的火花又燃起了,明亮的火花讓她看清楚沙灘上的字跡,原文是「桐桐,我愛你——耀月」。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定是在夢中,否則不會這麼甜美,她好想哭,如果真實的情況也有這麼美就好了。

此時門鈴響了,她奔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她此生最掛念的人。

「耀月……」才離開沒多久,再見他,怎麼感覺恍如隔世。

耀月看著她,他手中捧著一束鮮花,代表愛情的紅色玫瑰花。「我好像從來沒有送你花。」

他把花東塞進她手中,炯炯然地盯著她看。「不問清楚就跑掉,這不像你的作風。」

他永遠記得當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之後,她來詢問他對她的感覺時是多麼的勇氣可佳。

她看著他,壓抑乍見他的亢奮,她的神態變得勇敢。「眼見為憑,我想,我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她並非不分青紅皂白的走掉,當日在楓樹邊她已听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對于他親口說的話,言猶在耳。

「眼見為憑?」他哼了哼。「你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她也實在太狠心了,如果他沒找到她,他們豈不是永遠無法再見面?

「我認為沒有必要。」她必須狠下心來這麼說,因為她從來不欣賞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即使愛他,她也不允許他擁有了裴菁之後,又想擁有她。

「那麼這個,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個。」他沒好氣的丟給她一張紙。

桐桐拾起紙張來看,那是一張醫生證明,病名是——重度精神衰弱,而患者是——

是裴菁?

她意外極了。「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因為她有重度精神衰弱,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則會導致瘋狂,更嚴重的,她會自殺和傷人,所以在花園里的時候,我才會敷衍她、安撫她,懂了吧!」

她還處于愕然中。「她的病——」

「被她丈夫虐待而來的。」耀月簡單地回答。

桐桐仍然不敢相信,裴菁怎麼看都不像個精神異常的人,她是那麼美麗、那麼年輕,老天太殘忍了。

「你在替她惋惜嗎?」他驀地將她拉進懷中,猛烈地吻她。

他要懲罰她這段日子的失蹤,她會為別人惋惜,怎麼就不會同情他失去她的心情?

所以他要懲罰她,好好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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