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愛狂夫 第17頁

四天了!整整四天三夜,他沒離開過床邊一步,緊守著病情不樂觀的童戀雪,沒人看見他閉過眼,也沒瞧見他吃了送來的每一餐,他一句話也不說,緊守著床邊,眼楮緊鎖住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兒,怕她隨時會忘了呼吸,再也不醒。

他在懲罰自己!

水衣姬明白,當阻止他揮下第三鞭時,水衣姬焦急的推開武田戰,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童戀雪休克了!

原本就不夠健朗的身子,雖然經過她帶來的醫生搶救,可是失血過多、血糖過低、血壓止不住的一路往下降,心跳幾度停止,現在,人是勉強保住了一口氣,但是誰也無法保證,這口氣還能維持多久?

從武田戰回過神來,徒手折斷鞭子後,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就這麼不言不語的守著童戀雪。

在他還誤以為重戀雪是背叛他的情況下,他就已經不能原諒自己的粗暴行為,倘若此刻讓他再明白真相,後果她真的不敢想像,所以水衣姬自私的暫時保留了真相,靜心等待他平靜下來。

但是幾天的耐心等待後,水衣姬對武田戰自我的傷害不能再視若無睹了,為了武田家,他必須站起來繼續處理對外的一切事務,不能再當個廢人,繼續把自己往死神的身邊送!

「放開我,我要守著她!」久未開口,武田戰的聲音沙啞無力。

「守著她,她就有活路嗎?」水衣姬不是沒想過方法,要救活傷口已經開始感染的童戀雪,除了鬼醫路易,沒有別的方法了。

表醫路易是在武田家作客,但是,一句武田家沒有他要的東西,不救!讓童戀雪斷了生機。

「你別管,滾,通通給我滾出去!」頭一次,武田戰沒有尊稱水衣姬為母親大人。

「你一向的冷靜自持呢?如果不是你讓妒火燒滅了理智,今天她不會躺在那里等待死神的召喚。如果不是失了理智,你會相信你的心,而不是那雙只能看見表象的眼!」水衣姬前所未有的嚴厲批判著。

「什麼……意思?」武田戰憔悴的眼變得更加黯淡。

是該讓他明白真相,如果童戀雪注定會死亡,水衣姬要保住武田戰。

「你的判斷力出了嚴重的錯誤,當日,難道不曾有過一絲的懷疑?靳怎麼可能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能在半夜里,瞞過香織,避過所有的人,進到火龍全院里和戀雪幽會?」

武田戰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怎麼也說不出話。

當武田戰回過神,眼看著醫生搶救著休克過去的童戀雪,他就知道自己犯下錯誤。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錯誤,會是如此巨大!

「是我的錯!沒有早一步發現,香織早就被丸二健治收買了,在你進門的前一晚遇刺,只是演戲,目的就是要引起靳的關心,我不否認,連外人都看出靳對戀雪的愛意,但是你該比誰都明白,所愛非人的痛苦!香織原先是要賭靳對戀雪的愛,深到足以不顧一切的罔顧倫常。

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單純而言,上床將會是無可避免的結果,她甚至在你房里架上攝影機,等著能借影帶之力,好掌控靳,逼他出來跟你爭奪繼承權。只可惜,他們低估了武田家的男人。」

「她沒有背叛我!」真實讓武日戰痛不欲生!

「沒有人背叛你!」水衣姬嘆息,「那晚,靳只在床邊一直看著熟睡的戀雪,風雨計氣溫下降。而她用為低血壓,一入睡,根本不知道氣溫的變化,靳看她冷得縮成一團,忍不住上前幫她蓋被,靳承認,他控制不住自己,貪戀流連她的溫暖,當你進房時,看到的就是他放縱自己,用手憐愛她的臉,而戀雪,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靳對她的感情。如果你不信我說的,我有當晚的影帶來證明我的話。」

水衣姬感慨,戰的母親和她一樣愛上同一個男人,現在,她的兒子又和戰愛上相同的女人,命運似乎注定了她們母子輸家的身分。

他做了什麼了他到底做了什麼!武田戰瞪著當初執鞭的右手,只想砍下它!

「靳是失了分寸,活該受罰,你的拳頭不也沒有留情?但是你呢?只憑一眼就定一下她的罪?床上的血漬,只是她的月事來潮,嫉妒讓你犯下錯誤,你現在是準備用死贖罪?」水衣姬要武田戰正視自己,「你以為她死了會想要有你的陪伴?你確定她不會只看到你的影子就逃得無影無蹤?」

她的膽子這麼小,會的,她真的會躲得不見鬼影,讓他永遠找不到她!

突然,之前的誓言闖進紛亂的腦海里,他一再听見自己說,再銬住她,罰他將永遠失去她!

永遠失去她!

「不!不!」武田戰用怒吼掩益誓言。

「救活她!」雖然機會渺茫,但是水衣姬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謊言安慰武田戰發狂的心,「不計任何代價的救活她!只有她活著,你才有機會讓她明白你的悔恨,只有她活著,你才會有被原諒的機會,只有活著,你們才會有再相愛的機會,所以你要活著想盡辦法救她,這是你僅有的一次機會。」

是的,除非她活著听他懺悔,否則他將永遠見不到她,永遠!

「怎麼做,我要怎麼做?告訴我,怎麼做才能救她?」武田戰崩潰了,緊捉住水衣姬要著答案。

「找回原本的武田戰,答案在鬼醫路易的身上。」

一語驚醒夢中人!

武田戰很快的平靜下來,他走到床邊坐下,背挺得筆直,天藍的眼,漸漸的沉澱清明……

「母親大人,請你讓我靜一靜。」他的語凋清楚冷靜。

雖說還是憔悴,一樣的不修邊幅,但是水衣姬放心了!他的語調、他挺直的背,透著強烈的求生氣息,她知道,武田戰找回自我了。

當武田戰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恢復了昔日的俊逸,變得更冷、更靜。

冷冰冰的外表,只有在夜里回到火龍金院、面對不曾清醒的童戀雪,才會有著止不住的柔情……

但是,她的病情,變得愈來愈不樂觀!

童善善終于有了重戀雪的確切消息。

同她想的一般,那個等待骨髓救命的日本人,卑鄙的把戀雪綁回日本,打算用強的!

死日本鬼子!等她把戀雪帶回台灣,她一定會好好的跟那個什麼鬼武田家把帳算清楚,居然敢如此囂張的把人帶走,就不救他怎樣?日本人的命會比戀雪的命來得值錢?

重善善火大的直咒罵著。

「這次小姐姐不被嚇死才怪,趕緊找人要緊!」每次只要一擔心童戀雪,童善善自然會改口叫「小姐姐」,「這日本鬼子搞什麼鬼?沒事住的地方弄那麼大做什麼?走得小姐我腿都快斷了,怎麼還找不到那見鬼的火龍金院?」邊咒罵,童善善邊催眠今天遇到的不知道第幾個障礙物。

她的不耐煩,顯而易見。

「喂,那個金發的,你過來!」童善善決定捉個人來問比較快。

為什麼找那個金發的?

因為她不會日語,金發代表他是外國人,外國人當然要會說英文,她剛好英文還可以通,而且那金發的離她最近,她的腿快斷了,一步冤枉路都不肯再走。

「你叫我?」

「這里就你一個金毛鬼,不叫你叫誰?」爺爺說,不能給洋人好臉色看,所以童善善的語氣非常不好。

不過這個金毛鬼還真是該死的帥!

「金毛鬼?」這辭兒倒是新鮮。

童善善不知道為什麼,一對上他的眼就惱火。

「等我數到三,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一、二、三!」一彈指,童善善開始問︰「那個見鬼的火龍金院在哪里?立刻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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