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她的知名度,史宸風安排在自家餐廳的貴賓室招待,美食、醇酒、裊裊醉人的樂曲更加深了浪漫的氤氳,此時,男主角應該輕擁著女主角翩舞,而他是如此,接著,該是靈巧的吻住她如櫻桃的紅唇,他也正打算如此,誰知
踫!冷氣出風口的網子不偏不倚的砸中他,有過前幾次教訓的他不該放松警戒的,果然,罪魁禍首悠閑的、該死的沒有歉意的眼直盯著他,他干嘛什麼都用最好的,如果他使用冷氣軟管而不是鋼管,她能如此嗎?!
她簡直是他的惡夢。
今天是二十八號黃珊珊,商場有名的女強人、母老虎,吃人不吐骨頭,但她也和聰明的適時扮柔弱,十足在家是主婦,在外是貴婦的代言人。
他非得想辦法絆住她才行。
其實,人世間紅塵滾滾,連風和雲都有歸宿,看夠了人性的貪婪、無情,熱情早冷卻了,他可以雙手操縱各企業的生死大權,睨群雄,說穿了是因為他不被財富所操縱,要是他高興,他甚至可以賣了史氏全換成美鈔,散遍非洲,就為了看盡人的丑惡;就為了他高興!既然財富都不看在他眼底,那麼女人更可以隨意丟棄,他會如此都是因為一口氣,他玩;他就陪她,他從來不服輸。
爆汝如注意到史宸風常偷用他的一雙紅外線掃描器觀察她,她可也沒呆到以為他對自己婀娜多姿的模,起了君子好逑的意念,他八成想反擊。
「宮小姐,麻煩你幫我將這份文件送給行銷部的屈經理,記得這是商業機密,非常重要!一定要親手交給他,絕不能假他人之手。」
他很嚴肅,跟平常一樣的冰塊臉,但卻教她覺得狐疑!她知道原因在哪里了!打從她跟他身邊也好一段日子了,可從不曾听他講出一長串的話,還拼命強調文件的重要性,跟他素來講求高效率的個性相諱——可疑!
「好,我馬上去。」
接過牛皮紙袋,汝如乖乖的出去。
同時,史宸風一手勾起西裝,帥氣的往私人電梯走,直步上保時捷的剎那,他終于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他贏了,不是嗎?
鹿死誰手未定,看來他是輕視宮汝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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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宸風冷冷的半倚著玻璃展示櫃,蒂凡尼世界級珠寶展吸引了女人。
就算她們買不起或舍不得買,美化視野也好,而史宸風更是其中的美景。
黃珊珊會邀他來,美其名想認識些商場大將之才,用意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不是想乘機扛著史氏這塊金字招牌,以防他人的「踐踏」,他倒也無所謂,打打知名度。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黃珊珊一副小女兒的嬌態,撒賴的偎進母親的懷里。
「就你們小倆口可以來,我們老夫老妻不能來啊!」黃武仁,女承其父,所以他也不是個昏庸老頭,此時正以一副慈父的模樣打量史宸風。
史宸風的黑瞳流轉著某種光芒,看不出也猜不來他想什麼,只覺得眼瞳更為深沉不見底。
黑豹沒人捕捉得了,除非他肯定自己停留下來。
「黃老,你所言甚差,小倆口這三個字可別亂套,我可還有紅粉知己。」
黃珊珊的人工粉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明白自己被三振出局,原想藉由父母的推波助瀾讓她如願以償,能獲得他的承諾,商場上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她自認為依她家的財勢,雖比不上他,但買下忠孝東路、民生路也綽綽有余,沒想到,他狂傲的可以藐視她,甚至坦白的教人下不了台。
「既然你們一家三口難得相聚,我這局外人先行告退。」不急不緩,卻沒人敢打斷他的話。
「史先生何必說這種見外話,我們又沒把你當局外人。」
不愧是大風大浪見多了,客氣中又刻意拉近關系。
但這種把戲對他行不通,或許很多人會懼于黃老在政經界的影響力,他可不——
「我們並沒有什麼親戚關系——」轉回頭,優雅的離開。
踏出世貿大樓,都接近五點快六點了,突然眼角一閃的薄荷綠拉著心中的警報,猛的一回頭
「你怎麼會在這里?」蹙著眉,他非常非常的不悅。
「真討厭!你居然沒有驚訝的表情,難道你是‘機器戰警’,半人半機器?」宮汝如如春筍的女敕手拼命拍他的臉頰——下巴有青須,皮膚有些過度緊繃,是人嘛!
「你——你干、什、麼?」一字一字的蹦出咬緊的牙根,她當是小狽還是小貓。
「沒有啊!對了!既然你把黃珊珊給三振出局,那我就填補她的位置好了。走!我肚子餓扁了。」拉著史宸風向前走。
我有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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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莫名其妙的滿頭霧水,人已經坐在一張藤制椅子,史宸風打量四周。
假山流水匯集處是個蓮花池,他所坐的位置剛巧在高平上,圍繞著竹子欄桿很有新鮮的鄉土味,少了暈黃的浪漫燈光,但和寂靜的教人心湖平靜,播放的音樂是輕柔的演奏曲,很能放松心情,像滌盡了塵思似的。
「我要小火鍋、水蜜桃蛋糕,今天的招牌菜呢?」宮汝如阿莎力的點菜教人瞪大眼楮。
服務生畢恭畢敬︰「有蜜汁明蝦、冬炖醉雞、那是用冬蟲夏草炖制的。」
「都來一份,那你要吃什麼?」
「你點那麼多吃得完?」史宸風何止有疑問,他根本不信,她太縴瘦了,想維持這種腰圍二十二點五的身材,每餐一碗白米飯都屬過重。
「有什麼不對嗎?」她幾乎每餐都這麼吃啊!
「沒有。來一份你們有名的招牌套餐。這樣就行了。」
「那先生你的副餐——」
「聖代。」宮汝如搶先回答。
服務生有效率的離去。
史宸風厭惡的皺眉︰「我不喜歡聖代。」
「我喜歡啊!」
般了半天,她喜歡小孩子的玩意兒,既然如此,她自己點個聖代不就得不了。
「我就是喜歡你的。」
任性是無法遷就別人的個性,她多了一個他討厭的性格。奇怪,她怎麼知道他想什麼!
「風風,你為什麼不講話?」
噗——咳,咳,咳!史宸風生平第一次,打從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噎到。
懊死的白開水教他出錯,更該死的是她。
「你剛才叫我什麼?」
「風風啊!有什麼不對?」一雙白皙的、粉女敕的手,一只拍他的背;一只拍他的胸,非常自然,就像兩人是好久好久的情侶,而情意是歷久彌新。
「別這樣叫我。」他都雞皮疙瘩,這小名教他很難接受,因為它勾起他心底的異樣情愫。
「那宸宸呢?!」一抹頑皮的神采在她的眼底跳動,汝如如見稀罕寶物的盯著他——嘿,他居然手足無措呢!
「閉上你的嘴巴。」
「決定了,就叫你史史!」
史史——死死!天要亡他。
「統統不準叫,你听到沒!」
「可是,我總不能連名帶姓喊你吧!這樣一點男女親昵的感覺也沒有。」黑珍珠的瞳子閃著煩惱,嵌在鵝蛋的臉上,美得像不食人間煙火。
「我情願你叫我史宸風或宸風就行了。」
「不行,你有三十個女朋友,我若不特異獨行,哪天你要把我誤認為濃濃、露露的,豈不悲哀。」
「OK!叫宸宸行吧!不過,只限于私下兩人。」
怎麼他真的答應她的要求,算了,看她那副他不答應她就哭給他看的撒賴表情;他就受不了,而且女人是生活的調劑品,又不是必需品。
爆汝如用力的點頭,嘴角向上揚,圓圓可愛的下巴微抑,剎那間,史宸風的心髒不受控制的打亂步驟,仿佛要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