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這番話深深撼動了,他滿腔熱血的對天立誓道︰「我對你絕無二心,若我口是心非,就教我不得好死。」即使在听完他的難處後,她仍是不離不棄,他又怎麼能辜負她。
聞言,她怒氣稍斂,斗志昂揚的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一塊想辦法,我不信憑咱們兩個人,會想不出辦法來。」
她這話宛如當頭棒喝,把古蘭熙整個給敲醒,他不禁感到汗顏,他竟不如一個女子有氣魄,對于嫡母的刁難,他首先想到的竟是退怯,而不是選擇面對。
他激動又慚愧的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是我錯了,我不該因為這點事就心生退意,以致差點失去了你,鈴鈺,你的勇敢給了我當頭棒喝,若真失去你,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他太低估她了,她不是柔弱不堪的姑娘,相反的,她比任何姑娘都還要堅強而聰慧,足以與他一起並肩面對各種難關。
只要他們的心牢牢的牽系在一起,沒有任何人能拆散他們。
「你現在知道我是最好的了?」水鈴鈺驕傲的仰起臉,得意的笑問。
「是,你是最好的,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迸蘭熙珍重的捧著她的臉,無比珍惜的輕吻著她,昨夜因嫡母而凍結的心被她徹底融化開了,有了她的不離不棄,他不再有任何畏懼,他同時在心里許諾,除非不娶,否則他今生唯一的妻子只有她。
一吻方休,他將先前去見刑白的事告訴她,「我會上京向賀國公道明,我已心有所屬,不會參與他的選婿,我還會上書給皇上,求他為我們賜婚,如此一來,我母親再也不能阻止你我的婚事。」當他破開心頭的顧慮後,他即刻便想到了要如何才能使嫡母無法再干預他的婚事。
听見他已在為兩人的未來謀劃,水鈴鈺眸里再次漾滿歡悅的笑意,她兩手環住他的頸子,欣悅的頷首道︰「我等你回來。」
「……二少爺想娶的那位姑娘,正是先前向大人告狀的那家首飾坊的掌櫃。」
一名丫鬟將打听來的消息,如實稟告古夫人。
迸梅娟在一旁听了,登時憤怒的咒罵,「娘,您可千萬不能讓二哥將那賤人給娶進門。」
迸夫人拍著女兒的手安撫道︰「你放心,娘絕不會讓她踏進咱們古家的門,那件事我也不會這麼輕易饒了她。」
迸梅娟這才滿意了,興致勃勃的追問,「那娘打算怎麼收拾那個賤人?」若非娘讓她這陣子暫時不準去找那首飾坊的麻煩,她早已將她收拾了一頓。
迸夫人沉吟了下,吩咐丫鬟道︰「你再去打听打听關于那個女人的事。」要對付一個人,得先模清她的底細。
迸梅娟不以為然的道︰「做啥這麼麻煩,直接將她給抓來痛打一頓就是了。」
「若是這麼做,會落人口實,且也太輕饒她了,當初她舍不得那些首飾,向你二哥狀告你的不是,現下又妄想進咱們古家的門,娘要讓她後悔,萬不該得罪了咱們古家的人。」古夫人想的比女兒深遠多了,雖不喜庶子,卻也不願在這事上頭做得太明顯,得罪兒子,反正她有的是手段,能不落痕跡的報復。
迸梅娟自然樂見其成。「娘說的沒錯,這事咱們一定要狠狠給她一個教訓。」
「這事不急,待你二哥過兩天去了京城再說。」古夫人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枝節,致使原已同意前往京城的古蘭熙不願上京。
迸蘭熙準備上京的前一日,水鈴鈺為他送來晚膳,同時帶來「一套新衣裳。
「我見你身上穿來穿去都是這兩身衣裳,遂幫你做了一套新的,你穿穿看合不合身。」她為他做的不只有外袍,還包括里衣。
接過衣裳,古蘭熙避到屏風後頭去更衣,穿上里衣,再換上外袍,系上腰帶後,他撫模著那件淺藍色的衣料,輕薄柔軟而舒適,一看便知是極好的料子。
想到這衣袍是她一針一線為他所縫制,他眼里滿溢著柔情。
「古大哥,合身嗎?」水鈴鈺在外頭問道。
「很合身。」古蘭熙嘴角噙著笑意回答。
「那你出來給我瞧瞧。」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她親手縫制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是何模。
他徐徐從屏風後頭踱了出來,瞧見她目不轉楮的望住他,他不由得露出一絲靦腆。
「真好看。」水鈴鈺稱贊道,走上前去替他順了順衣領,兩手還情不自禁的在他胸膛上模了模。
他的模樣原本就生得清俊,穿上這套淺藍色瓖著白邊的衣袍,更顯豐神俊秀,就像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看得她都舍不得移開目光,怪不得人道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古家母女實在是太糟蹋他了,連一件象樣的衣裳都不給他準備,太可惡了。
下一瞬思及什麼,她連忙囑咐道︰「對了,古大哥,你去京里見那什麼賀國公,可不準穿這套衣裳哦。」她怕她家郎君這般俊俏,萬上讓他們給看中了,那她可就沒地方哭去了,還是讓他樸素一點,他的好,只要她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這是為何?」他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不解的問道。
水鈴鈺微微蹙起眉,說出自個兒的擔憂,「你這般好看,要是被那賀國公的女兒給瞧上了,死賴著定要嫁給你,該怎麼辦?」
迸蘭熙不禁失笑,執起她的手,珍惜的包覆在掌心里。「縱使是公主想嫁我,我也不娶,我古蘭熙今生只願娶鈴鈺一人為妻。」
這話甜進她的心坎里,惹得她眉開眼笑,嬌聲道︰「新衣袍你以後再穿,這次上京還是別穿了,不過里衣倒是可以穿,那料子很輕薄,在這秋躁的天氣里,穿在身上也不會覺得悶熱,十分舒爽,我得空了會再幫你多做幾件好替換,這次時間有點趕,只來得及做一件。」
從來沒人對他這般用心,讓他感動極了,他馬上應道︰「好,新衣袍我以後再穿。」
想到將有好多日見不著他,水鈴鈺不舍的偎靠在他懷里。「真想同你一塊上京去,可鈴菲那性子,鋪子沒辦法交給她看著。」
「你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他摟著她,憐惜的輕吻著她的眉心。「你等我,我會帶著皇上賜婚的聖旨回來。」
翌日,古蘭熙動身前往京城,將縣城里的事托付給刑白。
為了讓他能攀上賀國公這門親事,古夫人特地讓古家的馬車送他前往京城,出發前還特意拿出一件大兒子生前穿過的錦袍要他換上。
迸蘭熙婉拒道︰「這是兄長的遺物,孩兒不敢褻瀆,還請母親收回。」
「你身上的衣袍都已經舊了,穿這樣去成何體統。」古夫人不滿的道。
但她絲毫未曾想過,他身上的衣袍之所以如此陳舊,全是因為她苛扣下了他泰半的俸祿,卻連一件新袍子都舍不得給他做。
明白嫡母不過只是為了想讓他能順利攀上賀國公那門親事才會這般,他心冷眼也冷,語氣平淡的表示,「待到京城之後,孩兒再買一件新衣袍便是,時辰已不早,孩兒走了。」說完,他便抬手示意駕車的馬夫啟程。
迸夫人目送馬車駛遠後,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召來一名丫鬟,問道︰「我昨兒個吩咐的事,你辦得怎麼樣?」
「奴婢已找好了人,只待夫人吩咐,隨時都可以動手。」
「你交代下去,可以動手了。」
第8章(2)
「大姊今早不用送早飯去給古大人嗎?」自從張大陶開始替首飾坊打造首飾後,水鈴菱不像以往那般忙碌,昨夜早早便就寢,今日也起了個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