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可人 第23頁

丁雨凡覺得自己簡直看到了奇跡。「這種東西你早該看多了。竟然還會臉紅。」

「胸部竟然會是平的……」她怎麼也不肯再將視線投向他,「這種東西不論看幾次都會臉紅的。」

丁雨凡輕嗤一聲,「你又好到哪里去?」轉身走進浴室,「今天一整天又是海風,又是烏煙瘴氣,我受不了,先去沖澡了。」

「我可以喝酒嗎?」看著櫃里的醇酒問。

「你醉死算了!他沒好氣地答。

韓冰雪亦梳洗過後,穿著浴袍走出來,「為什麼這次不叫人送衣服上來?」

坐在床上听著音樂的丁雨凡以遙控器轉小音響的音量。

「反正都要月兌掉的,不是嗎?」

她走近床邊,「怎麼開始?」

丁雨凡盯著她的眼看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算了。」

「咦?」

「算了吧

「我不想再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了,免得還不起。」雙腿滑落床沿,要將床鋪讓給她。

韓冰雪輕捂嘴,還在笑。「你以為你能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他扁扁嘴,「我換個方式說好了。因為你已經沒了我想要的東西,所以就這麼算了吧。」

「你是不是受過什麼挫折?」她走近茶幾。

「怎麼會這樣問?」

拿起茶幾上酒杯及酒杯來到他面前。「我猜不到你會改變這麼多的原因。」

「和你變成現在這樣一樣。自然而然,不知不覺。」

倒了杯酒,遞給他,「陪我喝一杯吧。」

丁雨凡要接過杯子時,韓冰雪突地將杯中酒灌入自己口中,含在嘴里,將手上瓶杯放在旁邊矮櫃上後,俯身吻住他的唇,送口里的酒入他口中。

熱酒滑入喉頭,丁雨凡雙手抱她的腰側,拉她後躺在床上,自己則翻身將她壓于身下。俯吻她沐浴餅後散發馨香的頸項,同時輕拉開浴袍,使她露出肩膀。

韓冰雪撫他的頰,略阻止他續往她胸前親吻的動作。

「你還是很男人嘛!禁不起一絲絲挑逗。」

「知道我真正的感覺嗎?」丁雨凡抬臉看她,「想到不知道你和多少男人做過這種動作,我就覺得惡心。」

「你自己呢?」她仰身啄吻他的唇。

「好。」箝住她的下顎,「既然你這麼放得開,我也不該再小里小氣。」

他無預警地一骨碌抽開她身上浴袍!

胴體只露出一瞬間。韓冰雪翻身坐起,扯緊浴袍袖口蔽身。

丁雨凡笑著亦坐入床中央。「不是沒在男人面前全果過,為什麼又臉紅?」

「不管幾次都會臉紅的。」她瞪他,「只有禽獸讓人看了自己的身體才能不臉紅。」

「好可愛。」他伸手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撥弄她微濕的發,「先說好,你沒機會喊停了哦。」

韓冰雪眨眨眼,「麻煩您慢慢來,別太粗暴。我這身骨頭禁不起折騰。」

他輕吻她臉側,在她耳畔道︰「據我听說,被霸王硬上弓過的女孩才會有這種請求,誰對你這麼做過?」

「有人對我這麼做又怎麼樣?現在我只求你別對我這麼做。」她吐出的氣皆呵在他頸項。

他模模自己的頸項,「嘴皮子耍贏沒有用。」

她朝他皺鼻,「別想跟我比床上功夫。

丁雨凡在她鼻尖點下一個吻。兩手伸向她袖口要幫她月兌衣。

「喂!」她拍開他的手,拉緊身上浴袍。

丁雨凡翻白眼,「不要告訴我你習慣穿著衣服做。」

「我……」她垂下眼睫,離開他懷里,躺在床上,側著頭,表明主動權給他。他彎身,輕輕柔柔吻她的眼睫。竟感覺到濕潤的水氣。

「你哭了。」

「沒有啊。」聲音卻有絲哽咽。

他輕撫她的頰,不知想到了什麼,道︰「你等一下。」

「別拿。」她阻止他下床去找安全套。

「可是……」

「我很安全的。」她以拉住他指尖,「不僅干干淨淨,而……我平常都吃著避孕藥……」

「你吃著避孕藥……」他甩開她的手,反身坐在床沿,「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呀!」

她直起上身,「彼此彼此,不是嗎?」

「誰跟你彼此彼此!」他氣得咆哮。

「你自己說過不能喊停的。」

「不做了。」他站起身。

她探身拉住他的手。「又覺得惡心了?和你在一起過的女人,個個都潔身自愛,都只給了你嗎?」將身子挪向床沿,「如今你用這種態度對我,太不公平了吧?」

她在床上站起,自背後擁住他。

待他不再緊繃全身,她輕扳他的肩,要他反轉過來與她相對。

解開浴袍,彎身擁住他,彼此上身肌膚接觸,一起感受著迅速升高的體溫。

許久她緩緩側頭,雙唇輕輕踫到他的頸。等了一會兒頸項亦傳來對方唇瓣柔軟與溫暖的回應。

臉微上移,悄悄餃吻他耳垂。丁雨凡也隨即對她這麼做。

兩人緩緩坐下。又是緊擁。

接著,丁雨凡自她果肩沿著縴細手臂往撫,捧起她的手掌,吻其手背。

韓冰雪則撫觸他肩前鎖骨,烙下吻印。

他托起她下頜,兩人互相凝望。

在禮節般互吻臉頰後,唇瓣相接。至此,兩人不再持。以熱情而無聲的肢體語言,向對方表達一直未說出口的深愛。

終曲

室內播放著以陌生語言傳送著的電台節日。韓冰雪坐在街邊,俯望異國街道。

見到幾名小孩子活躍地竄過大街,她下意識地撫住下月復部。

真的有了嗎?生理期是晚了兩個多禮拜了,但,真的就這麼巧?

當時說自己服著避孕藥,只是為了逞強,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後果。

當夜她趁他熟睡之機獨自離開。直到上了飛機、飛離台灣,她還沉于惡作劇的喜悅里。

萬萬想不到,就此被煩惱纏住的是她自己。

回頭望望櫃上電話。她把號碼告訴了公司,如果他有心找她的話,不會找不到。可是過了這麼多天,除了助理打來詢問某項作業處理方式外,它未作多余的聲響。

胃部抽痛了一下,她將腳抬至椅上,軀體縮在一起。平常像這種時候,她已經點了煙、飲了酒;然而現在,一想到肚子里可能有一個小生命,即使手邊已抓著煙酒,還是會乖乖放手。

澳拿起椅旁矮桌上放著的幾張紙,自嘲地笑了笑。人真是矛盾呀!一邊期待這樣的意外沒有真的發生,一邊卻又著手擬了一套育子的計劃。

如果證實有了孩子,她是絕不會拿掉的。所以生或不生,對她而言不是問題。

問題是,讓不讓丁雨凡知道?若讓他知道,他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他會懷疑,孩子的父親真的是他?

應該不會吧。

男人啊,總得在親身破壞了女人的貞操之後,才會相信那女人的貞操。

而那天主動發出邀請的是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他肯定也會這麼問她。

胃部燃起劇痛。因為緊張的關系吧!這些年,已習慣以煙,一吸一吐地緩和心情。所以一旦不能再踫煙酒,便不知如何應付這煩躁難消的不安。

沒來由地想起以前的自己,在這種時候,會有些幼稚地喃喃自語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的……」她站起身,「沒事的……」在室內來回踱步,「沒事的呀!沒事」

效用不大。

她頹坐回床邊。

這句話的效用,早在四年前遇見丁雨凡時,就被破解了。

而現在,難得的長假,她,又在這里做什麼呢?

側躺在床,合眼回想與他重遇之後,發生過的事情及自己的心情。

是的,從酒吧听到他的聲音,弄翻手上酒杯開始,她就失去方向了。

終于承認,這種不安是每個期待被愛的女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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