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親親 第6頁

忽然,兩道明亮刺眼的燈光迅速向他們射來,白爾維皺眉,眨了眨眼。有誰不要命的在這種地方、這種天氣開這麼快的車?

沒能看出對方的車型,對方便與之錯車而過。白爾維從後視鏡看到那車子突地緊急煞車、倒車駛近他們!

白爾維低聲詛咒。他知道是誰了,只有那家伙會這麼的不要命!

那輛紅色跑車快速停在車旁,白爾維與對方同時搖下車窗。

「謝天謝地,這麼快就找到你了!」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與偌大雨勢競聲。

「你不要命啦!」白爾維沉不住氣吼道。近來他的生活被這名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攪得一團亂。只要一看到她,他就心煩!

于安老早就對他的惡聲惡狀習以為常。地壓低墨鏡,露出一雙星眸般的亮麗大眼,「有人傳資料到你的電腦里,說令天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氣象將大異!」隨手自駕駛座旁的椅子上拿出兩張報告紙,「你真厲害耶!還沒看過報告就等在這兒了。」

「你白痴啊!」白爾維沒好氣的使勁將紙張抽回自己車里,「油墨踫到水會滲開的!」

于安吐吐舌,狀甚可愛。「看得懂就好了嘛!要求真多!」

白爾維藉著車燈看清紙上資料時,一旁的宋微兒失神了似的,竟自己開了車門下車。

「微兒!」白爾維莫名其妙。宋微兒沒听得他喚,直直走向山谷。

「微兒!」白爾維著急的跟著下車。此時毫無縫隙的劍雨,落在身上都如針扎般的疼痛。他一邊喚著微兒的名,一邊走到微兒身邊。難道……這異象與微兒有關?

「怎麼回事..」于安也跳下車,見著宋微兒的身影後,十分驚訝!「老天!」然後抱著雙肩連打了兩個噴嚏。

「白痴!你跟著下來做什麼?」白爾維聞聲回頭大罵道。淋這一場雨,回到台北走有三天躺在床上不起。「快上車!」

「啊!」于安捂著嘴,大雨使她睜不開眼,只是——

白爾維順著她的視線,轉回身看宋微兒……「微兒!」宋微兒根本像個傀儡,傻傻的跨出騰空的一步,直直的往山谷下的湍流墜去——

于安上前兩步,瞪眼看著那愈往下墜愈渺小的身影,說不出話來。

「于安!」白爾維要她抬眼。全暗的天際裂出一道亮光,引下一團藍紫色的漩流……

「等等,你看!」于安卻要他低下頭看谷底的奇景——下方湍流竟似雲霧般,先是承接住宋微兒落下的身影,然後旋轉卷起,漸行上升與自天上降下的漩流匯在一起……

大雨在瞬忽間停下,周際慢慢的亮了起來,奇異的漩流亦減緩轉動,下方轉成旋風般的小尾巴,漸漸消失……一眨眼,天空轉藍,只余一抹淡紫的雲彩……

同見此奧妙景象的兩人,一時間都無語。

久久,于安才低下頭,望著身旁的白爾維,訥訥地吐出︰「我不是在作夢吧!」

白爾維轉過頭看她,此刻的于安黑發濡濕,未施脂粉的容顏如沾著露珠的花朵般嬌艷。他避開擾得他心煩的清亮目光,「回頭感冒發燒,你就知道是不是作夢了!」

于安遲了一下才會意過來,嗤嗤笑起,「其實你被嚇呆了吧!」

白爾維瞪她一眼,提醒自己別讓她輕易影響自己的情緒。

抬頭望天,已如什麼都未發生過的湛藍。只有滿地濕泥印證方才一切不是假想的幻象。

「想不到,這里竟然有四度空間交集的結界……」而且冥冥之中,是一直守護著宋徽兒的殘婆婆引他帶著微兒來這里的吧!「那個小男孩,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後,會走出怎麼樣的一段人生呢?」他不禁感嘆道。

「小男孩?」于安提高了音調,「你確定?」

「為何不?」白爾維不以為于安能質疑他的辨別能力,「何況你沒見過微兒的面。」

于安聳聳肩,「除非我們跟著跳下去,也跟著她到她那個年代,才能找到正確答案,是嗎?」

「既然如此,」白爾維握緊了拳上,這女孩總有能力挑得他青筋抽動,「你就別再跟我爭辯!」

于安不置可否。走回她車旁前,又問道︰「和你一起見到這麼奇異的景觀,我有資格成為你的助手了嗎?」

白爾維英俊的面孔又見愁容,「不要問我這麼難的問題!」

于安揚了揚下巴,「嫌難的話,我可以幫你回答。」

白爾維望人她的眼。頭一次,心似有被打動的感覺……

接著,兩人同時有默契的仰頭望向偌大藍天。

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在寫著一個只屬于自己的故事!

第二章

「氣、死、人、了——」

梁惜夕繃著整張臉,手里拿著短鞭,一邊大步踱回自己的房間,一邊大聲嘟囔著。沿途與她錯身而過的女婢僕役,草草的向她打聲招呼後,都急忙閃一邊去,以免才大白天就領教到什麼叫「飛來橫禍」。

都怪那個什麼鬼公主,吵著要大哥、二哥帶她一塊兒來「北大都」游玩;害得梁借夕一氣之下,自己離開京城跑來了梁府在「北大都」里的別苑。原以為爹爹會立刻令大哥追來安撫她,沒想到她來這都快半個月了,爹爹他們還對她不聞不問的,只差了人來這傳令則要她不準闖禍、不準騎馬,天一黑就不準出門!

「可惡!」梁惜夕鞭子一揮,揮開房門。「該死的意彤公主!」當個公主就了不起?她梁惜夕好歹也是當今宰相的掌上明珠,為什麼只要公主穆意彤一出現,二哥就像只哈巴狗似護在她身邊,連大哥也對她的每個要求都沒說過個不宇?

可惡、可惡!氣死人了啦!不能隨心所欲的出門、馬也不能騎,連禍也不能闖,那她干脆待在家里听乳娘的羅羅嗦嗉就好了,何必千里迢迢跑來這「北大都」?

梁惜夕將短鞭甩到桌上,隨手拿了塊雪花糕放進嘴里,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不知怎麼樣才能消消氣。她在心底恨恨地想——現在最好不要有人出現在她面前,否則她絕對讓那個人死得很難看!

她旋身一坐回自己的軟床上——咦?早上她起床後,沒人來收拾床鋪嗎?為什麼她的床凹凸不平,而且還濕濕的……梁惜夕有點怕怕的不敢低頭,伸出手模了模……唔!

好像模到了柔軟的肌膚……好像是脖子、下巴、嘴唇……還有鼻子!

可惡!是人,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而且還大刺剌的睡在她的床上!

梁惜夕站起身,回過頭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啊——」還沒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她忍不住就失聲大叫。是個野人,一個骯髒、渾身都濕透了的野人,而且還是個男的……天啊!罷才她和這個人一同坐在一個床上,而且她還模過他了……

「小姐、小姐,」一個听到她尖叫的丫鬟趕來,急急地敲著她的房門,「發生什麼事了嗎?」

梁惜夕一驚,拿起被子蓋住那野人,自己則若無其事的坐在那上頭,「沒什麼事,你快走吧!」她怎麼能讓別人知道她房里有個野人!

「小姐……」丫鬟側著頭想看清楚里頭的情況。她可不能讓梁大小姐在這里出事。

「你煩不煩?快去干活兒去!」梁惜夕怒聲趕人。

丫鬟猶豫了一下,答了聲︰「是。」離開梁惜夕的門前。

梁借夕等了一會兒,確定這時候不會有人再接近她的房閑時,她起身掀開被褥,質問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野人道︰「起來!哪來的膽子竟跑來我這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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