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愛人 第7頁

「搖頭丸說穿了,就是一種精神依賴毒品,它是屬于中樞神經的興奮劑。它雖然不像海洛因那些毒品一樣,具有身體、精神的雙重依賴性,但是,如果長期的服用,就會產生很強的精神依賴,吃多了會傷腦的。」

「真的啊……」狀甚遺憾放下手里的藥丸,應湄撇撇嘴。「那我還是別試好。」

「沒有了,被他們拿走了,怎麼辦……」除了那包最重要的貨找不到,其他東西都在,該死的手機在此時又響起了訊號聲。「嘩嘩!」

心驚膽戰的按下制掣,文瞳白著臉看見熒幕上的字串——

今晚無任務指派,速將貨送回。

第三章

文瞳無法想像自己要如何回報,她將這包價值五十萬元的貨弄丟的消息——不行,她絕不能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

沒辨法了!事到如今……我只有接近那個多管閑事的男人,把貨給偷回來了。重新躺回床上,文瞳現在滿腦子都是不停打轉的問號。但是,我……要怎麼接近他呢?

「那些孩子吃了藥後,因為藥效直接刺中樞神經,便感覺不到疲累。但,一等到藥效消失以後,會感到極度疲乏,甚至意識不清。現在的青少年為了追求刺激、盲從流行,都是好朋友一個拖著一個去吸,形成惡性循環,花錢傷身之余,最後還容易導致記憶力衰退、程度不一的失憶癥狀、甚至是精神病變。」

記憶力衰退、程度不一的失憶在狀、甚至是精神異變……文瞳思忖著要假扮哪一種癥狀比較可行。總之,要先留在這里,找機會把藥偷回來……

「瞌藥會瞌到秀逗兼發瘋啊?那可真是得不償失!」應湄不禁憂心起校園里是否也有這類問題。

「目前流通的這些搖頭丸雖然外形變來變去,但它們的成分,多半還是苯丙膠類毒品,頂多就是添加物比例的不同,像是咖啡因、鎮痛藥物、鎮靜藥物……等等。」

「啊……那這些原始成分很容易買得到嗎?」應湄擔心學生們胡亂嘗試,搞不好還拿自制品出去銷售就糟了。

「看他們有沒有管道。講出來很不可思議,一顆在舞廳里要價四、五百到上千元不等的搖頭丸,其實成本都很低。像氯胺酮就是論公斤賣的,這種藥劑在過去是用來麻醉動物的,單價低廉可想而知。通常,一顆搖頭丸實際的成本,最多不到一百元。」

「嘩,那賣搖頭丸的人不都賺死了,比我們一個月領那麼點薪水還凱!」應湄在家人、好友的面前,總是毫無形象的胡言亂語。

突然,他們听見浴室傳來的潺潺水聲,和聲樂家般的洪亮哼唱,表示湄的洋鬼子老公起床了、正在洗澡——這也就表示,他們即將離開這間屋子,應泀離自由的日子不遠了。

「啊,你姊夫好像起床了耶……唷呼,親愛的!」對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一點顧忌也沒有,應湄連跑帶跳的奔向浴室的方向。

「受不了。」搖搖頭,拿這瘋瘋癲癲的姊姊,真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佩服洋鬼子姊夫的耐力過人,這樣阿達阿達的女人,他也捧在手心里當寶。「女人……」說到這個,他想起了客房里還躺著另一個女人。

放下了手里的早餐,深思的眼光掃過桌上的藥丸,應泀習慣性的模模口袋想來根煙,卻發現沾了血跡的西裝口袋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煙到了哪去了?」他記得離開公司時,才帶了一包出門的。「難不成……那個女人真是扒手……」

不,該叫她女孩才對。剛才他親手她清洗傷口上藥時,深深的看清了那張臉,清秀、蒼白、細致、純真得像個孩子……

「什麼,我在想什麼?賊就是賊,身上帶著一堆的違禁品也是事實,這個女的……」應泀正在考慮要不要報警處理時,就見姊姊自以為沒人瞧見、偷偷模模的閃進了客房。

「文……瞳……」小小聲的喚著,應湄盡量不讓阿泀听到自己的聲音。「文瞳……我是應老師啊……」打從剛才跟在應泀身旁看他她上藥時,應淚就認出文瞳來了。

知道應泀那正直、嚴肅死木頭個性,應湄只好硬壓下好奇心,先隱瞞住文瞳的身分,要是他執意要把文瞳送到警察局時,她也好佯裝中立立場的第三者為文瞳求情。

文瞳知道躲不了的,但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學園里唯一待她好的應老師時,她的心頭驀地掠過一陣慌意,卻很快的被她壓下。

沒有……沒有什麼好怕的!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我不會再因為別人的眼光覺得受傷!

然而眼角余光卻讓她在牆上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竟是心虛得快哭出來表情。怎麼會?我已經有好多、好多年不曾哭過了!怎麼會為一個外人識穿自己的真面目而難過呢?

「噓……乖,沒事的。你在這里的事沒人知道,老師不會逼問你什麼,如果你想找老師談隨時都可以,但不必是現在,等你調適好,再想以後的事。」應湄沒有多想,便一把抱住她。

文瞳貼在她圓圓的肚子上,感覺到應湄月復里的嬰兒胎動,突然熱淚盈眶。「老師,我……」生平的第一次,她羞愧得想懺悔,為了自己的種種愚舉想懺悔——在這一刻,她的感情、她的眼淚,都是千真萬確的真摯。

「沒事了,沒事了。」應湄模模她細滑的長發,安慰的說︰「老師相信阿泀帶你回來是上帝的旨意,你知道,這說明了我們的緣分是很難得的緣分,這是件好事呢,應該微笑感恩才是,別哭了,乖。」

應湄的衣服上有種淡淡的衣物柔軟精香氣,很有家的味道——那種味道,讓人既眷戀又渴求、既害怕又逃避!

家……文瞳曾完整擁有過。卻也被它傷得最深!

瞬間,童年的家庭悲劇又在她跟前上演,讓心緒千回百轉的文瞳立即抽回所有真情流露的情緒。

顫顫離開了應湄的懷抱,文睡瞥見未關緊的門外有個高大的身影,悄然無聲的走向她們。

她先是愣了愣,接著立刻開始了她的計劃——找一個理由,名正言順的留在這里,接近那個男人。

「我想回家……可是……我早就沒有家了。」

應湄想起了學園里有關文瞳破碎家庭的傳言,一時又善心大發。「沒關系,你暫時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吧。雖然我和你師丈今天就得回美國待產了,不過,阿泀要幫我到學校代課,你們可以互相照顧……」

竟然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問題少女承諾這種事?應湄,你這個天下第一號的笨女人!

應泀沒有多想,一腳踢開門就出聲抗議。「我只答應你代課,什麼時候又得兼做保姆了?」

不對,他是要拒絕這個來歷不明女人進駐姊姊家才對,怎麼這話听起來卻像已經答應讓她搬進來了?

「阿泀,你不知道啦……」應湄想解釋文瞳不幸的情況,卻被他的大手給捂住嘴。

「你不用說了,我剛才什麼都听見了。」其實只有听到最關鍵那句,他就克制不住火氣的沖進來罵人了。哎呀,這樣不就表示——他剛才是厚著臉皮在外頭偷听了?

「我想……我還是離開的好……」文瞳戲劇性的頹然垂下手,靜靜走回床邊,收拾起零零落落的私人物品。

「離開?」應泀放開掙扎不休的姊姊,像堵肉牆般擋在文瞳前面。「你以為應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誰說不能?現在,我已經穩穩跨進應家大門的一半了。文瞳抬起頭,來不及拭去的淚還留在她未著脂粉的雙頰。「我……我不想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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