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的軍隊扎完營,便開始和封靳言的軍隊進行聯合操練,為戰事做最後準備,但兩人顯然非常不合,練兵時方淮似在挑戰封靳言的威信,老是唱反調,偏偏封靳言也不是個能被捋虎須的人,兩人之間可說是暗潮洶涌,連彼此率領的士兵們也壁壘分明。
趙寧安為他煮降火氣的湯品,連同他的三餐都自動攬上身,想讓他消消火,只要對他好的,她都想為他做。
今天,趙寧安發現封靳言和方淮兩人都格外安靜,不像平常般互相挑釁,直到發現廚房里在準備祭拜的食物,她才知道原來今天是狄王妃的忌日。
大盛說,每逢三任王妃的忌日,封靳言都會準備簡單莊重的祭典,而他都會在祭典結束後,獨自待在帳里喝酒悼念到天亮,今天是狄王妃的忌日,也是小世子死去的日子,可想而知封靳言的心情會有多難過。
趙寧安不舍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喝著酒,決定今晚要好好安慰他,她想,她可以听他傾吐心事,讓他心情變好。
再說光喝酒是會傷胃的,她也決定為他做點蛋糕,以前她心情不好時都會吃蛋糕,那甜甜的味道總能讓她忘記不好的事。
她試著尋找材料,但這里沒有鮮女乃油、巧克力,她便用蜂蜜取代,做成蜂蜜蛋糕,雖然口感不能跟真正的蛋糕比,但也挺好吃的。
趙寧安踏出廚房門口,恰好見到李承雲在前方,「承……」
她突然止住聲,因為她看到周大廚從另一端走來,和李承雲兩人走到一顆樹下,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說什麼,氣氛有點古怪。
趙寧安本能的不想靠過去,也覺得打擾人家不好,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回到封靳言的帳篷里。
帳篷內只點了微弱的油燈,趙寧安還以為封靳言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但沒有,他靜靜的坐著,桌上只擺了一個酒壺。
「怎麼那麼暗呢?」她先將蛋糕放上桌上,又點了一盞燈,好讓帳內明亮一些。
「這什麼?」封靳言看到她來了,原本緊繃的臉變得柔和,還主動問起桌上擺著的食物。
「這叫蛋糕。王爺,你晚上沒吃飯,得吃點東西墊墊胃才好。」趙寧安將蛋糕切成小塊,用小碟子盛上,推到他面前。
封靳言沒听過蛋糕,但他想,沒有比田雞更可怕的食物了,便拿起來吃了,「好吃。」他眼楮一亮,這口感還真特別。
趙寧安看他喜歡吃,松了口氣,「太好了,我還怕王爺不愛吃甜食呢!我心情不好時總喜歡吃甜食,今天是狄王妃的忌日,王爺的心情肯定不好受吧,多吃一點。」
聞言,封靳言臉色陡地一變。
她沒發現,自顧自的又說︰「王爺,你有什麼心事就盡避對我說吧,請你將我當成張老師……不對,當成垃圾桶……啊,不是,總之你就對我訴苦吧,不要一個人悶著,讓我來陪你說說話吧!」
「大盛告訴你的?真多嘴。」封靳言冷冷道。
趙寧安這才看見他神色有異,知道他並不想讓她曉得這些事,因為那並不是好事,而是他極欲隱藏起來的傷心,可是她希望能待在他身旁,陪他面對所有一切。
「是的,我全都知道了,包括你被謠傳成煞星,克死三個王妃的事。」趙寧安索性明講,也立即感受到封靳言的不悅,但她仍大膽的說下去,「所以王爺,讓我來陪著你,安慰你吧……」她徑自倒了酒,遞給他。
下一刻,她手上的酒杯被一把揮開,鏘的一聲,酒杯雖然沒破,地毯卻濕了一片。
「你這是在做什麼,感謝我嗎?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多管閑事!不需要你的同情!」封靳言咆哮,用著憤怒的眸光看她。
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了,知道有三個女人因他而死,他並不希望讓她看到這樣的他,看到這個無能為力,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的他……
趙寧安听了他的話,手叉腰生氣的道︰「你怎麼能這麼說!人是無法單獨活下去的,需要互相慰藉,我爸媽……不,我爹娘、爺爺女乃女乃,身邊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可是,我還是努力想讓自己過得很好,在悲傷時,我也希望有人陪著我,安慰我,王爺,這不是軟弱。」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像在懇求著他,「這也不是想感謝你,而是我想這麼做!這個時候我就是想留在你身邊,不想放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王爺,不要趕我走,讓我陪著你好嗎?」要是就這麼走了,她會心痛的。
封靳言那顆充滿尖刺的心緩緩被她融化,那句「重要的人」讓他的心湖起了巨大波濤,是啊,他真的孤單太久了……
「那你說,你想要怎麼陪我,怎麼安慰我?」封靳言一手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他身前,低低在她耳畔道。男性的氣息吹拂在她細致的臉龐上,充滿了曖昧。
這情景……總覺得讓人想入非非,趙寧安心跳失序,小鹿亂撞,她咽了咽口水道︰「王爺,讓我來替你……馬殺雞吧!」
「馬殺雞?」封靳言一怔,听不懂這詞。
「馬殺雞就是……」趙寧安緩緩抽開他握住的手,然後將手置在他衣襟上,月兌起他的衣服來。
封靳言盯著她那雙白皙的柔荑,心口浮躁的跳動著。
她想做什麼?為何要月兌他衣服?
當封靳言被月兌到露出精壯的胸膛時,不能否認他是心猿意馬,帶有期待的,只不過下一刻——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給我下去!」
這可惡的女人,居然將他壓倒,坐到他背上去了!
趙寧安露出得逞的笑容,伸展雙手先拉拉筋。「王爺,看我怎麼安慰你!」
「你——」
封靳言咬牙切齒的話還沒迸出,她又笑咪咪道︰「王爺,你有什麼心事請盡量說給我听,我不會偷偷跟別人說的!」
「……」
「我對我的按摩技巧可很有自信的!王爺你就盡情享受吧!」趙寧安開始在他背上按摩起來。
「你不能想些正常的事嗎?」她居然用這種方式安慰他,還坐在男人赤果的背上,她可是未出嫁的姑娘!
「王爺,請你放輕松,你看你的肌肉好硬,我都快按不下去了。你平常練兵很累吧,又沒有好好休息,才會硬邦邦的。」
「你……」
「放心,我力道剛剛好,不會讓你痛的。」
封靳言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那點力氣哪會痛,他是……
「王爺,這樣可好?」
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滋味,她在他背後又揉又按又打的,技巧好到不行,真的讓他全身酸痛的肌肉放松下來,舒適不已。
「王爺,舒服嗎?」趙寧安又問。
當她傾下上身,臉蛋靠向他的頸子邊時,似有股香氣縈繞在他耳邊,酥酥麻麻的,她在他背上揉按的觸感變得更加清晰,他腦海里驀地浮現出她擦澡的那一幕……突然之間,封靳言不知道這到底是舒服還是痛苦。
「你該不會也幫承雲做過?」
趙寧安一愣,「沒有啊,王爺你是第一個。」
回答完後,她忽然意識到這男人問這話的深意,微微紅了臉,也覺得她坐在他背上真的太親密了,她的手還貼著他赤果的背,他的體溫好燙……天呀……
趙寧安心頭顫著,雙手也顫著,卻仍繼續為他按摩,「王爺,只要身體舒服,心情自然就會舒服,不會老惦著讓人不開心的事。」
封靳言被她一句句舒服說的心里都騷動起來,他側過身,將背上的女人拉下來,趙寧安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已躺在他身下。
「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趙寧安又驚又羞,他怎麼能……怎麼能壓倒她?這是他不滿她坐在他背上的反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