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下喜帖 第30頁

「你不能這麼做!」

趙寧安朝他怒吼,卻只能眼睜睜見他的手朝她劈來,接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寧安!」大盛憂心的看著昏倒在地上的趙寧安,恨恨瞪視李承雲,奮力想沖向他,卻被護衛抵住,脖子都被刀刃割出一條血痕了。

李承雲冷冷看著他,居高臨下的對他道︰「大盛,我很喜歡你,我不會殺你,只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封靳言和方淮所帶領的軍隊不出幾天就打下土魯國的泥岩城,那是土魯國第一道防線,也是最重要的軍事堡壘,一被攻破就會造成土魯國巨大的威脅。

而在封靳言的軍營里,明明先前才因周大廚尸體附近遺留的不祥惡鬼面具,導致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此次出戰士兵們卻士氣高昂,並未受到任何影響,那是因為封靳言和方淮同心協力,一齊向士兵們信心喊話,再來是封靳言竟在出戰當天,將那張惡鬼面具往臉上戴,誓言要打破敵人的詭計,士兵們皆動容,認為是敵方要害他們四分五裂,因此更團結一致,氣勢高漲的跟隨封靳言和方淮攻打土魯國。

而在大舉拿下泥岩城後,發生了一件詭譎的事,李承雲在戰場上消失了,有許多人目睹他最後和敵方的人一起離開。

「天啊,承雲竟是內賊,和土魯國有勾結!」

在被打下的泥岩城外臨時搭建的軍帳里,洪恩不敢置信的驚呼,萬萬沒想到一起打拚的好兄弟會是和土魯國勾結的內賊。

封靳言臉色陰鷥,心情亦十分復雜,他也沒想到會遭到李承雲背叛,可事實就是如此,他造了假的戰略給李承雲,而土魯國上當了,足以證明李承雲是向土魯國通風報信的奸細。

也因為李承雲在戰場上和敗下的土魯軍一起離開,他在攻下土魯國的泥岩城後,並沒有馬上領兵繼續進攻,為防止李承雲在前面設下陷阱,先停下扎營探視敵情,而且已經戰過一回,也得讓軍隊養精蓄銳。

「王爺是何時懷疑他的?」洪恩不禁問道,他完全沒嗅出不對勁。

封靳言眼神冰冷,掀起薄唇,「還記得我們在出發途中逮到的那幾個土魯人嗎?李承雲動了殺意,這不像平日內斂冷靜的他,大概是怕對方認出他,把他供出來,才殺人滅口。」

當時他本想親自審問那幾個土魯人,李承雲卻自告奮勇要審問,當下他感覺到一股殺意,後來人犯真的死了,他覺得不對勁,便留意起他來,故意試探給了李承雲假的戰略,最後土魯國中計,讓他因此確定李承雲和土魯國勾結,他就是一直窩藏在軍營里的內賊。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爆炸事件李承雲自告奮勇追犯人,最後犯人服毒自盡,沒查出真相,有可能是李承雲滅口的,而李承雲身為校尉,自然有辦法輕松取得火藥,也有能力將毒蕈菇送入軍營里,而不會讓人懷疑到他頭上來。

再仔細的推想,李承雲是在狄慧茵死後一年進軍營的,在他另外兩任妻子死去時,李承雲也剛好都待在王府內,確實很有嫌疑。

但封靳言卻想不通李承雲的動機,他為何會如此恨他,他與他究竟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非得這麼報復他?

而李承雲最後和土魯國的人一起消失,是打著什麼主意,又想使什麼詭計?

封靳言內心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王爺,方淮將軍到!」

帳外有人通報,方淮旋即踏了進來,雖然他和封靳言有恩怨,但在戰事上兩人合作無間,他也早知道封靳言懷疑李承雲是奸細,便配合他行事。

一見到封靳言,他也不廢話,「我一直都覺得李承雲很面熟,好像在哪見過,我終于想起來了。」

「快說!」封靳言精神大振,上回听他提起以前見過李承雲,卻想不起他是誰,要是能知道李承雲的來歷,或許就能厘清他加害于他的動機。

「他是慧茵的三哥。」方淮回道。

封靳言听了驚詫不已,「狄尚書不是只有兩個兒子?我也見過他們,但從未听說……」

「李承雲是狄尚書的私生子。小時候我常和慧茵玩在一塊,偶爾會看到有個大她幾歲的少年來找她,那個少年對她很溫柔,但很有戒心,一看到我就會離開。她說過那是她三哥,住在外面的哥哥。」

封靳言臉色沉了下來,自嘲道︰「他也把我當作殺死他妹妹的凶手了嗎?」

會是這樣嗎?李承雲將慧茵的死歸咎于他,對他恨之入骨,為了替慧茵報仇才進入軍營,潛伏在他身邊多年……

听到他的話,方淮像被觸動什麼,他一把捉住封靳言的衣襟,再也無法忍耐的質問道︰「封靳言,你給我說清楚,當年慧茵為什麼會死?為什麼她好端端的會突然小產而死,你到底是怎麼對待她的!」

「方將軍!」

封靳言看洪恩要沖過來制止,命令道︰「出去。」

洪恩猶豫了下,最後仍先行退下。

方淮見封靳言如此冷靜,心里更是憤怒,怨恨的道︰「當年我帶著懷有身孕的慧茵私奔,你該不會因此懷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恨她讓你戴綠帽才……別再隱瞞我了,告訴我真相!」

面對方淮張狂的怒火,封靳言沒有一點閃避,「那是我的孩子,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慧茵和他坦誠曾與方淮私訂終身,而他們早將此事說開了。

方淮不相信他所說的,但封靳言的眼神光明磊落,他看得出他並沒有說謊。

「那她為什麼會死,真的只是單純的身體虛弱導致小產,最後失血而死嗎?」

方淮松開了他的衣襟,得不到答案的他整個人頹喪不已。

封靳言看到他那麼想知道真相,眸底一黯,墜入了過往的回憶,「我並沒有責罵她,我也不曾怪她,我要她好好養胎把孩子生下來,但她依然心情不好。」他的聲音很冷、很沉痛,充滿著愧疚,「不,在她剛懷孕時,她就悶悶不樂了,我卻沒有及早發現,等我知道她吃下打胎藥時已經來不及了。」

方淮相當震駭,「她吃打胎藥?!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何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個孩子她說過不是他的,但若是封靳言的孩子,何須要打掉?

「她不希望我說,我本來想一輩子替她保密的,你真的想知道嗎?」封靳言抬起眸,別有深意的問。

方淮感到頭暈腦脹,這句話里彷佛隱藏著他所不知道的內情。

就在兩人對看著,氣氛凝窒的快使人無法呼吸時,洪恩闖進了帳里,身邊多了個人,竟是大盛。

「大盛?!」封靳言錯愕不已,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大盛一路快馬趕過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到封靳言,內疚的跪了下來,「王爺,奴才罪該萬死,早知道奴才就不該讓她回軍營……寧安她……她被李承雲捉走了!」

封靳言听得渾身一震,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听見什麼,聲音顫抖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寧安不是好幾天前就回京城了,你怎麼說她回軍營被李承雲捉了?」

洪恩和方淮也不明白,迫切的望向大盛要他說清楚。

大盛眼楮都紅了,「寧安為醫治病患在小鎮上多留了幾天,本來、本來今天一早要出發回京城的,但昨晚遇上了個認識李承雲的商人,他說李承雲是狄王妃的哥哥,寧安曾發現李承雲不對勁之處,便懷疑他就是加害王爺的凶手,說要回軍營調查……」

听到調查兩個字,封靳言眼神陰沉的快殺死人,大盛迅速將趙寧安的懷疑和調查結果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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