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海……"低吟著,一股在她心底騷擾著,迫使她忍不住奉上自己的唇,只是這主動奉獻,卻被他一個技巧性的躲了過去,她有點懊惱,不過幸好有他的唇舌補償似地襲上她的耳珠。
廝磨之間,兩人軀體的熱度倏然攀升,隔著夏天單薄衣料而緊貼摩掌的肌膚仿佛有著一致的感動,更加偎著對方,期盼在冷氣房的微涼空氣中求得一絲溫暖的安慰。
須臾,他的大掌扶上她的腰,長指游移于她襯衫與長褲的交接處,努力抵制想拉出她上衣的沖動!
他胯下勃發的,則輕抵著她月復下綿柔處……
"呵……"忽然,她竟迸出一聲輕笑。
"怎麼了?"吮吻著她的頸,發現她的皮膚添了一層緋紅。
"很癢,我的腰……"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但仍努力憋著。
揚起唇,他頰貼著她的,也跟著無聲笑著,但手指仍不放過騷擾她腰間的機會。
"很癢……哈……"抓著他做怪的手。"等等,別哈我癢……外面有人會進來。"她故意這麼說,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噓,听我說。"緊抓著她,不讓她掙扎,他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曉戀,你知不知道,雖然我表達的能力不好,但我卻好愛……"
嘟……嘟……
"啊!"
"OH
SHIT!"最後一個"你"字,赫然被粗話取代,一串尖銳的手機鈴聲,惹得徐承海又形象全無,他身體猛地往後一仰,兩只手臂抵住沙發,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
"是我的手機,等我一下。"笑了笑,于曉戀忙著掏出塞在褲袋里的手機,但是因為室內收訊不良,所以只得到一組來電顯示和留言。
那是湛良威的手機號碼,上次到他家,他曾和她互換了名片,而也因為他的末四字是6666,所以很好分辨。
按了號碼,進入語音信箱,信箱里低緩的男音徐徐說著今晚的邀約,但只有簡短問候和時間,原因則不明。該是要談房子的事吧?只是到時她應該已經下班。听完,她將手機塞回褲袋,人接著開始猜想。
徐承海看著似乎在沉思的她,直到她回過神。
"怎麼了?伯母嗎?"嘴里這樣問,但他猜不是。
"是湛良威,約我今天下班再過去他那里。"
"哦?可能是漏了什麼細節沒說清楚,你的草圖還沒開稿吧?多點溝通應該會更好。"嘴里說著,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惡咒了這個兩次打斷他和曉戀"談情說愛"的男人,他還真會挑時間。
"可能是。"離開他的懷抱,拿起被她冷落的檔案夾,準備出辦公室。
"曉戀!"在她打開門時,他喊。"下了班要過去時,叫我一聲,我送你過去。"與其神經質地害怕情敵出現,倒不如現在緊迫盯人。
***
只是那個暗嚷著緊迫盯人的人,卻在送于曉戀到湛家別墅後,被一通客戶的電話急召離開。
踏入大門的,仍舊只有于曉戀一個,李嫂正領她到湛良威的書房,人到門口……
"我自己進去就好了,您有事就去忙吧。"她對婦人說,而婦人帶笑的表情讓她推測今天的湛家應該很平靜。
等人離開,她敲了門並推門而入,那是一間不算大卻很整潔的房問,辦公桌就擺在一邊,而桌後的人正點燈研讀。
"你來了。"抬頭,對她笑笑。"可不可以再等我一下,我把這一篇文章讀完。"他指著桌上一本厚到可以當枕頭的書,肯定是醫學原文書籍。
"喔!請便,那我……可以在這房間里轉一轉吧?"
"你想轉就轉吧。"垂著頭,神態自適。
微微揚起唇角,于曉戀沒搭理,徑自開始參觀房間。
重疊著上一次對這棟別墅的評估,這個房間上回雖然沒機會踏進來,但是它卻擁有和房子連成一氣的舒適感。
也許是還搬進來不久,家具、擺飾少了點,放眼望去,僅有一張兩公尺見方大的辦公桌,牆角一個玻璃門的書櫃,和書櫃旁的一個原木酒櫃。
威士忌、伏特加、蘭姆,與有些年代的高級葡萄酒……站在酒櫃前,她欣賞著里頭的曼妙瓶身和誘人的液體色澤,並由瓶子里的液體剩余量,猜測酒櫃主人對這群嬌客的偏愛程度。
而在探索酒櫃主人的品味的同時,她的余光無意間瞥見旁邊書櫃里的一樣東西,那是一本有點厚度卻不算大的書本,由于顏色鮮艷,有別于同一層其它暗色書皮的書籍,所以對顏色敏感的她下意識望了它一眼。
只是當她多給了一眼後,那本書卻回給了她一個再熟悉也不過的感覺。
不會吧?為確定自己的懷疑,她在書櫃前站定腳,並折腰一探。那本書的書脊印著淡黃色英文連寫——
是本日記本,顏色正同于曉陽慣用的紅,而露出的一小角封面上頭,還有著讓她更熟悉的一小塊書寫著年份的淡藍標簽。
曉陽總是喜歡撕下日歷,然後將代表日期的大藍字剪下一小塊長方,貼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再寫上日記開封的時間。
這個接近小器的舉動,就算到曉陽開始打工賺錢,都不曾稍改。然而,這本日記會是曉陽的嗎?會是他離開的前一段時間寫的嗎?因為家里正缺一本。
"199……嘖!"眼睜睜看著尾數被遮住了,她有點悵然,還好書櫃的玻璃門沒關全,從這里伸手進去應該可以不開門就將日記拉出來一點吧!
"看什麼,這麼專心?"就在她手即將伸出的一刻,湛良威已合上書,往她這邊走來。
"我……在看你都收集了什麼書。"
"都是一些醫學方面的書,很無聊的。"他的目光掃過剛剛被人研究著的那一層。
"應該不會無聊,像我就很好奇紅色的那一本,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紅色?"視線定在那本他視如珍寶的日記本上,除了懷疑是自己換了位置卻忘記擺回抽屜,目光更驟然暗沉。
傍了一個作怪的笑。"不介意吧?要不介意,我自己動手拿就好了。"手即將伸出。
忽地捉住她的手,眼神是復雜的。
怎麼回事?她錯愕著。
"咳,對不起。"放開了她,偏開身體,手比了個請的動作,意思要于曉戀離開。"我看下一回好了,下一次你來有時間我再借你,現在我們開始討論房子的事情,先看樓上浴室。"
"下一次啊?我……真的不會看很久的。"雖然他的緊張十分可疑,但她還是忍不住討價還價,因為她真的很想得到答案。
但湛良威並未同意,他依然維持同樣的姿勢,僵了一會兒,于曉戀只好作罷。
她走出書房,听著後面的人將書房關上門,兩人上了二樓。
"很抱歉,因為剛好今天的這段時間季盈不在,為了不想再有前幾次的情形發生,所以……"看著進浴室的人,他含糊地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沒關系。"信口應著,沒打算探究他剛才奇怪的反應,畢竟是她不對。
"你……"
"上次你說要將這間浴室拓寬……雖然有點難,不過幸好不會影響到建築結構,我回去會再想想。"抬頭看著浴室天花板及梁柱,轉個身,剛好正對鏡子,她順便貼近撥撥自己微亂的頭發。
她從容的模樣,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剛才反應過度,好像怕死了他人踫觸那本日記一樣。
怕死了?是啊!這樣形容他剛才的反應,實在貼切。
于曉陽的日記,可以說是他這六年來的精神支柱,所以他自然將之視為珍寶。而這麼說它,並不夸張,因為里頭有個和他同病相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