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夫值萬金 第42頁

只留有利之人?!楊冬晴一急,連忙拉住越王的衣角,拖住他的腳步,「妾身能幫王爺!」

越王腳一抬,正要踢開她。

「妾身知道王爺最不待見的人是誰,」楊冬晴急急的說道︰「妾身幫王爺殺了他。只要是為了王爺,妾身死也無憾。」

越王一頓,原本冷酷的神情一變。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楊冬晴知道自己打動他了,一字一頓清楚的說︰「妾身能替王爺殺了于樂柏。」

越王確實被打動,但打動他的不是楊冬晴說要替他殺人,畢竟他是越王,要殺一個人何難?他無須一個女流之輩替他動手,打動他的是那句「死而無憾」。

他要的人,從不在乎他;他不要的人,卻能為他死而無憾……他笑了,氣得笑了出來。

他處處為葉初雲設想,但在葉初雲心中,他永遠比不上于樂柏。葉初雲不在乎他,他又為何要理會葉初雲的愛與憎?

他眼中的冷光一閃,「好!你去殺了于樂柏,若你殺得了他,本王就留你在越王府。」

有了這句話,楊冬晴的眼楮閃著興奮的光芒。她雖然有許多惡毒的念頭,但這雙手從沒殺過人,不過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她一定會殺了于樂柏。

「楊冬晴?!」一听到這個名字,于樂柏就先皺起眉頭,一邊喂著害喜嚴重的顏亦嵐吃點清粥,一邊說道︰「不見。」

顏亦嵐勉強自己吃了幾口,就胃口不好的搖了下頭。

「再幾口便好?」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只怕再幾口又全吐在你身上了。擱著吧!我晚些時候再吃。」

于樂柏只好將粥交到清荷手上,「隨時溫著,少女乃女乃要吃就立刻送上。」

「是。」清荷接過手,識趣的退了出去,留小兩口在屋子里。

「等會兒再睡會兒,」他心疼的揉了下她的臉,「看你臉色不好。」

「知道了。」她還從不知道他是個話多嘮叨的,雖覺得他小題大作了些,但心里卻甜絲絲的,「今晚不是還得進宮嗎?」

「是,等你睡了之後。」他吻了下她的額頭。

顏亦嵐看向外頭,忍不住好奇,「你說,楊冬晴找上門來做什麼?」

「不知道。」他也沒興趣知道。

李儒新前腳被關進大牢,她後腳就被人看見進了越王府,還住了一天一夜,丈夫還沒死,她就急著要找男人,一些不好听的閑語傳了開來,這些話于樂柏不打算告訴自己的娘子,她有了身子,這種骯髒事怕讓她和肚里的孩子听了不好。

晚上下了場雪,顏希肅來看過顏亦嵐之後,就跟于樂柏在書房里談事。

顏亦嵐看著外頭,雪還下著,感覺又更冷了些,問起清荷,才知道楊冬晴已經在悅客來門口跪了一天,她忍不住說道︰「派人打發她回去吧,不然只怕要病了。」

「少女乃女乃,已經派人去說了。」清荷上了杏仁酪,要顏亦嵐多少吃一些,「但她死活不走。」

顏亦嵐眉頭一皺,楊冬晴和他們夫妻倆壓根沒有任何交情可言,她實在想不透她為何非要求見?她將被子給拉開。

一看到她動作,喜菊連忙上前,「少女乃女乃,你要做什麼?!」

「替我更衣,我去見她。」

喜菊滿臉為難,「可是少爺交代了,要少女乃女乃待在屋子里。」

「她人就跪在悅客來,若真怎麼了,對悅客來名聲不好,如今舅父去別莊還未回來,我也不好就放著她不管,就去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可是……」喜菊連忙跟清荷使了個眼色,「少女乃女乃先坐著,奴婢去給你拿衣裳。」

喜菊才替顏亦嵐扣上上衣的盤扣,于樂柏就已經進門來了,看著她,皺起眉頭。

顏亦嵐知道他心中不快,遂對他柔柔一笑,「我去見見她,打發她走,便回屋乖乖躺著。」

大夫都說她身子好,胎象穩,只不過因害喜顯得氣色不好,于樂 卻擔心得如同天要塌了似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許,管得過了頭。

「來了準沒好事。」于樂柏派人去打听了,這女人被越王府「請」了出來,說請是好听,根本就是被趕出來,如今楊家已經散了,沒得回去,李府的陳氏則被氣得趕她出門,听說除非她能救出李儒新,不然也別想進李府大門。

楊冬晴現在走投無路,該是想要求悅客來高抬貴手,不要為了他們誣陷悅客來一事興訟,放過李儒新。

「讓我去看看吧。」她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手,「待在屋子里吧!天冷,我去看看便是。」

她的唇一勾,「委屈你了。」

「既知我委屈,就乖乖坐著。」他扶著她坐下,隨意的拿件披風披上,「我叫大舅子來陪你坐會兒,我去去便來。」

第10章(2)

今日他從顏希肅手中拿到于從之的兵符,所謂兵符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塊不怎麼起眼的黃玉,但他知道若皇上真的死了,越王手中則會有統管禁軍的兵符,如今他有于從之的幫助,要替太子護著皇位,雖無必勝的把握,也未必會輸。

他的父親在多年後,用一塊兵符表達了對他的愧疚,他感激,卻不是因為父子情,而只是感激于從之身為臣子選擇了對的一方,空白的父子親情是不會輕易就能一筆勾消的。

他大步走了出去,原本門庭若市的悅客來,這陣子關上了大門,那些破損的桌椅、器皿全被丟了,反而顯得偌大的酒樓冷冷清清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的心情復雜,這些是葉初雲多年的心血,這里毀了也代表著舅父的心死了……

拉開悅客來的大門,他沒打算讓楊冬晴進門,隔著三階石階,他要她在門口將想說的話說完便好。

「說吧。」他雙手背在身後,看著跪在石階下,雪落在身上,融了一身濕的楊冬晴,「找我何事?」

楊冬晴冷得打哆嗦,怯生生的抬起頭。他與她的距離太遠,她根本傷不了他分毫,「于少爺。」

這嬌嬌軟軟的口氣听得于樂柏直想翻白眼,他忍著氣,「有話快說。」

「求于少爺救救我家夫君。」

他冷冷一哼,「不是去求了越王嗎?怎麼?你都送上門去了,他還是不點頭?」

听出他話中的諷刺,楊冬晴一個咬牙,繼續裝成弱不禁風的樣子,「求于少爺。」

她用力的磕著頭,原本她還在詛咒老天爺突然下了場大雪,弄得她冷得直打哆嗦,現在倒慶幸這場雪,至少讓她磕這幾下也只是額頭微微發疼而已。

「越王都沒辦法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于樂柏根本沒把她的苦肉計看在眼里。

「于少爺,請留步。」楊冬晴看他轉身要走,連忙站起身,心生一計,裝成腳一軟,無力的就要摔落,原以為于樂柏縱使再厭惡她,但見了也該伸手扶一把,誰知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跌倒在石階上。

身子撞上石階,楊冬晴痛得眼淚掉了下來。

一輛馬車由遠而近,于樂柏注意到了是葉初雲的馬車。

馬車原打算直駛到後院進春暢園,這會兒卻停在悅客來大門前。

葉初雲掀開布幔,瞄了一眼,「怎麼回事?」

于樂柏聳了聳肩,「來了個趕不走的,讓我家嵐兒心煩,所以我來趕她走。」

葉初雲低頭瞧了一眼,京城這些日子有關楊冬晴與越王之間的耳語自然也傳進他的耳里,是真是假,他無權也不想去探究。

他下了馬車,走到楊冬晴的身旁,伸出手。

楊冬晴眼中含淚的抬起頭。

「起來吧!」葉初雲說道。

她咬著牙,握著他的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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