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鴛家 第20頁

「砰」的一聲巨響,讓芷彤飽受驚嚇地睜開了雙眼,一時之問地不知道身在何處,整個人動也不敢動,只是睜著一雙大眼楮。

好半晌後,天花板上的華麗吊燈、纏卷在身上的棉被,還有身下波斯地毯的柔軟觸感,總算讓茁彤恢復清醒了。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自己只是在睡夢中從床上掉下來,如此而已!

「呼!」確定過自己安然無恙後,芷彤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爬起來,起身到吧台倒了一杯水,平息剛才在夢中所受到的驚嚇。

為什麼會作這種奇怪的夢?輕輕放下水杯,芷彤坐回床邊,試圖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的夢……未免太逼真、太栩栩如生了吧?

自己到底是怎麼搞的?!什麼夢不好作,居然作了她和萊斯特談戀愛,而且萊斯特還向她求婚的荒謬怪夢。雖然夢的結局是自己從高處摔下,婚禮不了了之,而她也確實從夢中醒過來了,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啊!

妳在前世讓妳的愛人傷痛欲絕、痛不欲生,所以他緊跟著妳的步伐追到了今生,發誓要報復妳的負心,你們之間的這一場糾纏……唉!難喔!如果不想辦法解決,你們的來世、生生世世都會這麼繼續糾纏F去……

莫各的,今天在金色帳棚內遇到的老婆婆所說過的話,突然在她腦海中清晰地閃過。對于老婆婆所說的什麼前世今生、繼續糾纏的話,當時的自己並不以為意,不管老婆婆說得再怎麼斬釘截鐵、認真無比,她也不覺得那是真的,始終保持沈默什麼都不說,其實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對方難堪。

難道自己是因為听了老婆婆說的那些話,所以才會作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剛才夢見的是她的前世?但這樣好像也不對。芷彤很快地推翻了原本的想法,按照老婆婆所說,所謂的「前世」是因為她負心,才會惹來對方的報復,但如果剛才的夢真是她的前世,她哪有負心啊?從頭到尾夢中的她只是倒楣,在婚禮當天失足墜落,不管是跌成輕傷、重傷,或者是可憐到失足摔死,那只能算是意外身亡,哪里有什麼負心的表現?所謂的負心,應該是她拒絕了求婚,或者是接受其他人的追求,再不然就是婚禮當天逃婚,唯有這樣的行徑才稱得上是負心吧!

「完了完了!我居然認真在想這種無聊的事情,該不會真的中了那個吉普賽老婆婆的毒,開始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故事了吧?」芷彤輕敲自己的腦袋,不敢相信自己半夜不睡覺,居然努力分析起所作的怪夢來了。

雖然理智上覺得這一切都很荒謬,但芷彤還是無法將剛才的夢境全部忘記。「瑪麗安……」最後她從高處摔下時听見的呼喚,這個名字怎麼听起來這麼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過這個名字似的?

「我想起來了!是萊斯特喊過的名字!」芷彤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晚上,萊斯特來房間喝水,然後莫名吻了自己時所喊的名字。

不會吧!她在夢中變成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和萊斯特不但談戀愛,最後還答應了萊斯特的求婚,而夢中那個女人的名字叫瑪麗安,詭異地和現實中萊斯特口中喊出的名字相同。如果真的只是巧合,也巧合得太詭異了吧!

芷彤自言自語,努力地想要說服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巧合,為了證明這一點,她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在閉上眼楮的同時,她在心里堅定清楚地告訴自己,這一切,全部都只是意外的巧合罷了。

翌日,當芷彤出現在安娜貝拉和杰面前的時候,一張臉蒼白得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芷彤,妳沒事吧?臉色為什麼這麼蒼白?」安娜貝拉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芷彤不願意多說什麼。事實上當自己再次入睡後,又夢見了更多相似的情境,同樣是自己成為另外一個人,和萊斯特相處的片段記憶。

「真的?妳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杰也表達了真誠的關心。「我看今天妳留在飯店休息,不用勉強來當助手。」

「謝謝你,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芷彤露出感激的微笑,踩著疲倦不堪的腳步再次回房間去了。

「杰,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為什麼芷彤看起來這麼疲倦?」芷彤走後,安娜貝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萊斯特對芷彤小心呵護的程度,他要是知道芷彤因為被你動了手腳而變得如此憔悴,你肯定得遭殃!」

「哎呀!是誰認真地拜托我,要我這次一定得解決這兩個人的麻煩?」杰斜睨安娜貝拉一眼,低低抱怨道。「所以我當然得下猛藥,要不然這兩個人再這樣要死不活地拖下去,即使再過十年、二十年,他們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一個是對過去念念不忘,一個則是對前世毫無半點記憶,要讓這兩個人擦出什麼火花,實在是難啊!既然如此,就讓他用點技巧,讓芷彤恢復前世的記憶,至少,痴情的萊斯特就不用再可憐兮兮地唱獨腳戲了。

「這倒是真的。」安娜貝拉苦笑著搖頭。原本以為萊斯特既然可以獨自一人前往美國繼續深造,應該是終于放下了對芷彤的牽絆,但在「安東事件」發生後,證明萊斯特非但沒能從過去解月兌,反倒是變本加厲地陷進去,以某種奇怪的方式恣意破壞芷彤的戀情。

為了避免日後有更多的安東事件再發生,他們幾個朋友有志一同地做出共同的決定,那就是不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想辦法突破這兩人多年來的僵局,不管最後是開心在一起,或是干脆的分開,怎麼說都比現階段的曖曖昧昧好得多!

「對了,說到萊斯特,他這幾天到底在干什麼?怎麼都沒看到他的人?」安娜貝拉突然想起,除了他剛抵達蒙地卡羅時曾經和他們打過照面,之後就完全看不見人了。

「舉凡感情陷入低潮的人,都會變得很自閉,尤其是那個偏澈到極點的家伙。我想,他這幾天應該都躲在房間里,抱著酒瓶過日子吧!」杰聳聳肩,隨口猜測萊斯特這幾天的行蹤。

「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安娜貝拉好奇地問。

「時候還沒到,現在如果說出來就一點樂趣也沒有了。」杰端起桌上的咖啡輕啜一口,露出了神秘狡詐的笑容。「耐心點,好戲即將進入高潮了……」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芷彤的精神狀況非但沒有恢復,反倒是更加萎靡不振。原因無他,如果一個人一入睡就開始作夢,而且夢到的內容大同小異,連醒來的過程也是每次相同,都是從高處急速墜下,然後再一身冷汗地驚醒,如此重復個幾天,整個人的精神自然越來越差了。

幾天後,安娜貝拉、杰,還有瑪哈帝三個人約好了時間,一起來到飯店頂樓萊斯特所住的套房外,輕輕敲了敲房門。

餅了好長一段時間,久到讓人幾乎懷疑里面空無一人的時候,木門才從里頭緩緩打開,露出了萊斯特那張陰郁、略顯憔悴的面孔。

「有什麼事?」萊斯特微微蹙緊了眉頭。

「有點事想告訴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嗎?」瑪哈帝以一貫從容的語調開口。

「我現在沒心情,改天--」

「即使和顏芷彤有關,你也不想知道?」杰插嘴,似笑非笑地打斷了萊斯特還沒說出口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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