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金刀的漢子見對方的臉色一變,登時咧嘴大笑,他隨即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掀開簾子。
「住手!別人怕你們‘天下五金’,我可不怕!」雖然對方是罪大惡極的強盜,但是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司徒洛月,于是丁總管將真氣貫于長劍上,發出嗡的一聲,表現出視死如歸的勇氣。
「哈哈哈!大伙瞧瞧!竟然有這種不怕死的蠢蛋!有意思,老三,你和他玩玩!」手提金刀者朗聲大笑,滑退幾步,他對于自己兄妹的本事清楚得很,既然勝算在握,他就當逗逗老鼠,活動活動筋骨算了。
步出的漢子一臉糾結的肌肉,從背上取出一柄鐵銹色的長刀,丁總管不敢輕敵,亦知道這是一場險戰,于是對身邊的吉祥果輕聲交代道︰「等一會兒我一開打,你就偷偷帶著小姐離開,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知道嗎?」
「丁總管……」吉祥果急得都快掉淚了,雖然丁總管是個武術尚強的鑣師,但是對方有五個人,怎麼打得過他們?
「吉祥果!你一定要盡力保護小姐。」」總管不再言語,挺身向前。
「鏘」!兩劍相交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一場惡斗就此展開,而吉祥果也很快地掀起轎簾,要帶司徒洛月逃走。「小姐,快跟我走!」在轎中的洛月雖然看不見,卻也知道一行人遇到了凶險,此時慌了手腳的吉祥果很努力地想拉起小姐,朝她的衣袖一扯,從中掉下一個紫色錦囊。
「小姐!小姐!你的救命錦囊!快打開它!」像是溺水中看到了一截浮木般,吉祥果絕望的心中燃起了一線希望。
司徒洛月此時也沒有了主張,現在遇險的是他們一群人,最需要的是一群官兵,而不是短短的幾句警言,打開她的救命錦囊有用嗎?
「小姐!快點打開!」吉祥果急得快要尖叫了。
一切听天由命了!司徒洛月深吸一口氣,將小錦囊扯開,取出了里面用絹紙寫成的小紙條,只見上頭寫著短短的四個字︰紫玉貴人。
「這是什麼?」任司徒洛月修養再好,都禁不住要低咒一聲!這是什麼救命錦囊?!既不是什麼可以打退敵人的暗器,也不是什麼教導發出求救訊號的方法。
她不信邪地將紙條上下反轉,怎麼看就是那四個字,她現在又不是在玩猜燈謎大會的謎語,真是氣死人了!
「小姐!字條怎麼說?」吉祥果焦急地問道。
「這張紙一點用處也沒有!」司徒洛月冷哼一聲,隨即看到了吉祥果手邊捧著的東西,心念一動道︰「方才那個老伯不是說這兩柄刀劍是神器嗎?不如我們取出來讓丁總管當兵器,或許他贏的勝算會多一點。」
「可是丁總管要我帶著小姐先走!」吉祥果覺得這個方法听起來不錯,但是又不敢違背丁總管的意思,讓小姐受到傷害。
「我們全是一家人,我不會自己逃的。」面對丁總管的真心,她無以為報,唯有留下來禍福與共。
「我這就拿去給他!」吉祥果點頭,掀開刀箭的封套,再次步出轎外。
外面的打斗仍是如火如荼地進行,不過吉祥果一走出轎子,她手上捧的東西立刻引起了天下五金的注意。
「老三,老四,你們看,東西果然在那!」手持金刀者身形一晃,一下子就來到了前面,吉祥果這輩子哪曾與惡人如此面對面接觸過,身子一軟已經跌坐在地。
「小丫頭,把東西給我!」他一腳踩住吉祥果的裙擺,一只手已經掃上她圓圓的臉蛋,惡形惡狀地開口。
「住手!」一聲清喝聲突地從轎中傳出,從轎內探出一只縴縴玉手,跟著從轎中步出一名身穿紫裳的美麗少女,一雙翦水秋瞳燃燒著怒火。
「你們要的就是這對刀劍了那麼就拿去吧!不要傷害我的人。」她在轎中听到對方的談話,隱約猜出他們要的就是這一對刀劍。
這一對刀劍既是別人所贈,就算價值連城,也抵不過她身邊人的一條命,司徒洛月于是站了出來,既然他們要的是這身外之物,那給他們無妨。
「好標致的小泵娘!」連正在和丁總管打斗的人也停手,一雙賊眼上下打量著司徒洛月,嘴角發出婬穢的笑聲。瞧這小泵娘皮膚細女敕,顯然是出生良好的千金小姐,他們雖然四處打劫,卻也不常看見這麼可愛的小泵娘。
「你們要的是這個,拿了就快點走。」洛月彎身將刀劍拾起,旋即向前一扔,雖然她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但還是不願向這群歹人示弱。
「我們不但要寶貝,我金刀老大還缺一個暖床的夫人哩!」他邪氣一笑,目光中的惡念讓司徒洛月退了好幾步。
「你們不準傷害小姐!」吉祥果沖向司徒洛月,她知道那些惡人的歹念,說什麼她都不會讓小姐被人欺負。
「滾開!」他只是用掌風一推,吉祥果就被掃開了。
被推落在地的吉祥果痛得淚流滿面,淚眼蒙之際看見從轎內飄出的小紙條,剛好就落在她的跟前,她瞪大眼楮想看上面寫了些什麼,瞧清楚後扯開喉嚨大喊。
「紫玉貴人,救命!」人急生智,雖然不懂這樣喊有沒有效,但這既然是救命錦囊,將文中字喊出來多少有點用吧!
「這臭丫頭瘋了嗎?」他們五個人哈哈一笑,不理會她,而金刀漢子已經伸出手,打算將司徒洛月帶走了在他的手快要踫到司徒洛月的衣領時,一枚銀針準確地插在他的手背上,痛得他哇哇大叫,發出了驚天怒吼。
「格老子的!哪個家伙敢偷襲我?」隨著他的吼聲,其余四人已經拔出了手邊的兵器護佐大哥,警戒地看向四周。
只見大樹上躍下了一名白衣男子,他足一點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瞧著一行人。
「是你!」司徒洛月心中一驚!這個俊眉劍目的白衣男子,竟是在堂哥家救了她一命的神秘人。
「你們要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他對司徒洛月淡淡一笑,目光掃向五人時已經是冷淡的波光。
「臭小子!你找死!」金刀暴吼一聲,五個人同時擁上,開始攻擊他。
「壯士小心!」打斗開始,丁總管雖然看出對方身手不凡,但「天下五金」並非等閑之輩,無奈他的手在剛才打斗時受了傷,否則他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白衣男子仍是神色自若地應招,攻守的招式如行雲流水般優雅,輕松地游走在五人之中,又過了一會兒,他手一揚已經取餅金刀手邊的青絲劍,那柄劍在他手中熠熠生光,刷刷幾聲快如閃電,他已經將所有人的兵器都掃下,同時在他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我數到十,再下來就是見血封喉了。」刷地一聲,長劍已被他收入衣袖中。
「天下五金」又驚又懼,從出江湖以來沒遇見過這樣的高手,為了性命,他們還是飛快跳上了馬匹,連兵器也不撿就倉皇逃竄。
「多謝壯士出手相救,不知閣下貴姓大名?」丁總管一手壓著傷口,一面來到他身邊道謝,要不是他的出現,非但辜負了老爺的托付,還可能會送命的。
「無妨之事,再說是有人喚我出來的。」俊顏揚起一抹笑,他慢慢地走向司徒洛月,黑眸鎖緊她的俏顏。
「真的是你了?」司徒洛月現在確定他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竟然在一天之內救了自己兩次。
「為什麼剛才不喚我了?」白衣男子有些責難地開口。
「喚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誰!」被他發亮的黑眸盯得有些發窘,但她確定這個神秘人沒有告訴自己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