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惡女 第17頁

原藤紫緒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哪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飄浮旋轉,她想伸出手,卻只抓得到空氣,隱隱約約她听到很多人在她耳邊說話,片片段段地、支離破碎地,有意義的,無意義的……不要再說了,她的頭好痛……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恢復意識的可能,她現在的情況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行為,所以才會封閉自己和外界的聯系能力。」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是誰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話?這些聲音好陌生,他們在說什麼?誰是廢人?他們又是誰?她想轉頭,卻發現全身上下好像被人灌了鉛一樣的沈重……

「原藤紫緒,你听我說,你不能這樣下去,你在讓你自己死去,這是你要的嗎?你才十七歲,不要這樣放棄你自己。」有人在她耳邊嘆息,聲音很好听,而且是她從未听過的聲音。他是誰?

「凱伊!這一切對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來說,的確太沈重了,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誰也幫不了她。」

恍惚之間,她看見一只蝴蝶從她跟前飛過,她伸出手想抓住它……好漂亮的一只蝴蝶,它的翅膀是彩色的,在她面前揮舞擺動著,好美!

「蝴蝶……」她喃喃自語,伸出了虛弱的雙手,想抓住苞前的蝴蝶。

「主教,她有反應了。」剛才的男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充滿了愉悅之情。

「你可以恢復的!你一定可以自己醒過來的,原藤紫緒!」她感覺到有人緊緊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激動地喊著。

她緩緩地轉過身子,入眼的是一個黑發藍眼的英俊男子。

「原藤紫緒,你終于醒了。」

「我……我不是原藤紫緒。」她奮力說出這句話後,再度跌入無盡的黑暗中。

「放心,最困難的已經過去了,她的求生念頭已經恢復了,只要讓她睡上一覺,她就會慢慢恢復了。」為她檢視的醫生笑著說。

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有一個長相嚴肅的老人,拼命地問她會什麼,及問她想學些什麼。還有另外兩個年輕人,總是在旁邊看著她,雖然他倆不言不語,但是眼神充滿了關懷。

「我想變得更強壯。」她第一次開口,黑眸對上了老人精明的眼。

「你什麼都願意學?」老人問。

她點頭,看到對方笑開了臉,跟著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棋士團唯一的皇後,也是我收養的女兒,你叫什麼名字?乖孩子。」

「我叫……」她抬頭,又看見那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我叫昔翩翩。」

在封閉自己一個月後,她成了卡迪羅公爵的養女,棋士團的皇後,徹頭徹尾拋棄了過去的記憶。對于救她一命的棋士團,她心中始終存有一份感激,她像海綿一樣吸收了他們所教的一切,為了讓自己更強壯,為了不再讓自己受傷害,為了忘掉過去的一切……

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昏迷,也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清醒,她渾身是汗,滿臉是淚,明明已經忘了好久的記憶,為什麼一瞬間又自她腦海中跑了出來?她在睡夢中嗎?她還活著嗎?她知道有人握著她的手,喃喃地在她耳邊低語,但他不是凱伊,不是主教,不是騎士,也不是城堡,那他到底是誰?

「翩翩……」她再次听見了一聲接一聲的呼喚,但他的聲音好像很痛苦……為什麼?

她想睜開眼楮,想看清楚他到底是誰……誰來幫幫她……

昔翩翩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自從她在他懷中昏倒後,羽賀龍冶即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近乎絕望地為她祈禱。他不應該逼她的,逼她面對那一段不堪的過去,現在她又縮回去了,這全是他的錯!他自責不已。

「少爺,你已經很多餐沒吃了,這樣子不但救不了她,恐怕連你自己也要倒下去了。」浩二出現在門口,不忍心地勸他。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他終于從床上站起來,他不想讓昔翩翩繼續受苦,他必須為她做點什麼。

「少爺?!」浩二看見他眼中的堅決,不知道龍冶少爺要做什麼。

「替我守著她,我要去打一通電話。」他沈聲吩咐,如果說回到摩納哥是她唯一康復的希望,都他就必須將她送回去,這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半天過後,那克里尼島的上空出現了一架黑色的直升機,甫一停穩,直升機上就跳下了兩個出色的年輕男子。

「你好,我是凱伊.卡迪羅,我想你就是電話中的羽賀龍冶。」走在前面的男子黑發藍眼,斯文俊雅的臉有一抹笑意,鏡片後的藍眸犀利地將羽賀龍冶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才伸出自己的手。

「就是你將事情搞砸了?」凱伊身後的男子挑眉,他穿著一身磨損得相當嚴重的皮衣,整個人看起來帥氣有個性,和些許的放蕩不羈。

「不要介意他的無禮,他是騎士,我們進屋里談吧!」凱伊淡淡一笑,和騎士一起隨著羽賀龍冶進屋。

「你到底用什麼刺激她?」騎上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昔翩翩,不自覺地蹙起兩道眉。

「是我不好,我太沖動了,這麼多年了,我想她已經可以面對八年前的事,沒想到……」羽賀龍冶痛苦地低喃,挫敗感布滿了疲憊的俊容。

「讓我看看她。」凱伊一步向前,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醫生,當初為了救醒翩翩,也意外地讓他對醫術產生了興趣。

「她的情形和八年前不太一樣。」凱伊檢查半天,最後松了一口氣,跟著做出結論道︰「她一直沈睡的原因是因為高燒未退,並不是因為心理因素,我們應該對她有信心才是,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脆弱的少女了。」

「是我太心急了。」羽賀龍冶自責道,如果他不是因為宮本俊一的來到感到心慌,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了。

「換一個角度來看,你也幫了一個忙,八年了,她總是要面對當年的真相,再說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原藤紫緒,我想她知道該怎麼做。」凱伊拍拍羽賀龍冶的肩,跟著示意他們到外面談話,避免打擾到昔翩翩。

羽賀龍冶領著他們兩個人來到書房,將昔翩翩那一天晚上激烈的情緒重復了一次,也將官本俊一即將來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凱伊似笑非笑地看向羽賀龍冶,開口篤定道︰「我想是令──漏的消息,對不對?」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那你為什麼這麼放心地將翩翩交給我?」羽賀龍冶略感詫異,不得不對跟前的凱伊另眼相看。

「我既然將她交給你,當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不是信得過你,你想你的人有可能在希臘機場將翩翩劫走嗎?」凱伊淡然一笑,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從你開始秘密追查翩翩的那一天起,我也開始調查你,一個擁有跨國企業的財團,在日本根本不會將一般中小型企業放在眼里,卻偏偏在一年前強行購買了堂本雄太那個即將退休的老人的所有產業,這不是太奇怪了?我只能將它歸咎于你在報復八年前那一件事,你在為翩翩出氣不是嗎?既然如此,我自然放心將翩翩交給你。」

「看來我在你面前毫無秘密可言。」羽賀龍冶淡笑,幸好他們不是敵人。

「總之有人願意接手翩翩這個大麻煩,我們是舉雙手贊成,她這些年行事越來越夸張,或許找一個男人嫁了會安分一點。」凱伊點點頭,和騎士交換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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