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君淚千行 第11頁

「如何?」字文豐問。

「外傷只有腳踝扭到,這是小事,問題是她的呼吸略顯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傷了肺部?也或許是她跌倒時傷了肋骨,若是這樣就很嚴重了。」

「那檢查的結果是怎樣?」宇文豐一凜,臉上多了絲焦慮。

「你知道老爹我只擅長解毒及開藥方,這種接骨手法你比我還高明,當然是由你檢查、由你治療啦!」南雷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宇文豐如果「親手」治療她,就必須對她負責了。

宇文豐的臉冷到了極點,他當然知道南雷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如果他所言為真,在霧谷中唯一有接骨能力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你最好不要騙我。」他冷冷地警告著,隨即再次進入房間,關起了房門。

南雷露出詭異的一笑,招了招手,藏在竹院外的其余三人立即走過來。

南雷迅速地將情況解釋了一遍,四個人會心一笑,心里打著相同的主意等宇文豐走出房門時,非要他對語柔丫頭負責不可!

房內,莫語柔對去而復返的宇文豐皺眉,因為他的臉繃得死緊,活像個報喪的人。

「喂!我只是扭傷腳,又不是大限將至,你不要擺那種臉給我看,觸我楣頭,好嗎?」

她先聲奪人的臭罵他一頓。

「妳是個麻煩。」他坐到床沿嘆道。

「你才是個討厭鬼,我哪里麻煩了?」

宇文豐盯著她脹紅的臉,以平靜的聲音道︰「現在我要檢查妳的肋骨是否斷了,妳忍著點,可能會有點傷痛。」

話一說完,一雙手即探向她的衣襟。

「你要做什麼?」莫語柔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以驚懼的眼光瞪向他。

「我也是個大夫,現在我要替妳檢查,不要大呼小叫的。」他以壓抑的聲音說道。

「檢查就檢查,為什麼要月兌衣服?」她又羞又怒。

他長嘆一聲,知道她一點也不懂肋骨長在哪里。

「肋骨就是妳胸前的骨頭,我要檢查它們是不是斷了,就必須……用這個方法。」

莫語柔紅灩灩的嘴張得更大了,一張俏臉霎時變得火紅,她死命地搖頭抗拒,以看采花賊的眼光指責他。

「該死!妳的命重要,還是世俗的狗屁禮節重要?」宇文豐大吼一聲。她絕對有能力逼瘋一個聖人。

「禮節和命都很重要。」她小聲地回答。她怎可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露出胸部?她不能違反從小奉行到大的淑女教養。

「妳!」他的眼眸射出駭人的火光。

她以為宇文豐會破口大罵,誰知他下一步卻是撕下自己的袖子,以布條綁住自己的雙眼。

「請你將衣服月兌下。」他一字一句都充滿壓抑的怒火。

「我還是覺得不好……」少女的矜持始終存在。

「莫、語、柔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她一震,可憐兮兮地月兌下了外衣,像個坦然受死的犯人,無限委屈的躺下來。

宇文豐深吸一口氣,憑著她的呼吸聲猜測她的方位,而後慢慢坐上床沿,一只手探向她……「那是我的肚子。」當宇文豐的手停在她的月復部時,她尷尬萬分的開口。

他低咒一聲,慢慢地向上移,努力不去想像他所觸及的凝脂玉肌,只是專心地檢查她的骨頭是否有移位。

他的手是灼熱的火焰,所到之處皆引起了燙人的熱浪,令她全身發紅發燙,她動也不敢動,只能閉上眼楮,任由他的大手四處移動。

「沒事了!」確定她無異樣後,他連忙收手,隨即站起身,背對著她,給她時間著衣。

宇文豐背著她解下了布條,他還記得她皮膚細膩的觸感……他舉起自己的手,發現竟然還有些顫抖。

他今年二十七歲,在十歲那年父母雙亡後,他就立誓不要擁有過多的情感,感情過多的人通常脆弱,他告訴自己,身為霧谷的主人是不需要情感的。

這些年他一直是如此,冷漠、嚴肅已經成了習慣,直到踫見了莫語柔,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霧谷的小丫頭。

他一直以為她是和青兒一樣大小的娃兒,他欣賞她的傲氣和頑固,和她打賭也純粹是為了好玩,直到她倒在小溪邊奄奄一息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確關心她。

最諷刺的是,她並不是一個小丫頭,而是一個十九歲的姑娘家,他看了她的身子,也模了她的身子,即使是為了救人,他還是踰矩了。

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他只剩一個選擇——娶她。

宇文豐听到細微的啜泣聲,本能地回頭探視。莫語柔已經穿好了衣服,但背對著他,肩膀上下地抽動著。

她哭了?

宇文豐眉頭一緊,她從馬上摔下來時沒哭,和他幾番斗嘴,即使氣得面紅耳赤,她還是沒哭,現在卻哭了,為什麼?難道是她傷口疼了?

「妳的傷口很疼嗎?」他探向她的腳踝。

肩膀仍舊抽動著,窩在被子里的頭卻搖了搖,還把腳踝縮進被子里。

「妳到底怎麼了?」

莫語柔泣聲乍停,幽幽地從被子里冒出一句話︰「你可不可以讓我靜一靜。」

堂堂霧谷之主,就因為她的一句話,而讓出了自己的房間,但他還是不明白她因何而哭。

「莫語柔,妳家中還有什麼親人?」走到了門邊,宇文豐回身問道。他打算擇日上門提親,給她一個交代。

「只有一個遠房表姊在京城。」莫語柔聲答,續問︰「你問這個干什麼?」

「上門提親。」

頓時,四個字炸得她一彈而起,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說的。她瞪著宇文豐,彷彿在看一只三頭怪獸。

「你……你剛才說什麼?」她以為那只是受傷後的幻覺,因為絕不會有人用談論天氣的口吻來討論婚事的。

「我會派人上門提親。」他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我不會嫁給你的!」她咆哮。

「我也不喜歡娶一個潑婦當妻子,但是很遺憾,我們都沒得選擇。」

瞧他一臉忍耐的模樣,好似娶她是天大的恥辱,莫語柔拿了枕頭就同他扔過去,吼道︰「我不會嫁給你的!」

「妳會。」「啪」一聲,他接住了枕頭,然後咧嘴一笑,離開了房間。

才將門關好,宇文豐一轉身就看見高矮胖瘦四大護法,他冷著臉,不悅地道︰「你們四個怎麼都來了?」

「豐小子,我們呢,全都不小心、踫巧听到你們的談話內容。」東風笑得可樂了。

「那又如何?」這下豈不是稱了他們的心?這四個老頭子終于替他找到新娘子了。

「基本上我們是很贊成啦!」西火笑得十分詭異。

「但是呢……有一個小問題。」南雷接道。

「這個小問題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北電興奮地揮動細如枯枝的手。

「到底是什麼?」宇文豐悶聲問道。

「她是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東風瞇起雙眼,並以手肘輕敲其余的人。

四個老人極有默契地同時開口︰「她是浩小子的新娘!」

宇文豐沈重的呼吸聲是唯一的聲響。

四大護法縮成一團,就怕他在震怒中將他們擊斃。

所謂不叫的狗才是會咬人的,平常宇文豐是個冷靜自制的人,但是從來沒人看過他真正發火的樣子。

他們這一次可能玩得太過火了。

「你們是故意的。」他的眼光冷冷地射向四人。

「這……我們也不曉得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東風扯謊道,有點心虛地低頭。

宇文豐鐵青著臉,不由得想起莫語柔剛才拒婚時的堅決,原來她心里早已有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宇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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