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更正,段家大宅的庭院至少一千平方以上!
此身猶如在夢中……
「少爺。」整理草坪的兩個僕人高興地關閉割草機。
「你們忙,不必招呼我。」
十幾道恭敬的眼神和陽光的粲笑使得她又是一怔。
她身邊的這個與她肌膚相親、令她深深迷戀的男人,竟然像個尊貴的主人似的一派悠哉自若。
她弄糊涂了,他不是一名靠勞力賺取微薄堡資的建築工人嗎?怎麼忽然成為少爺?
「少爺,」常藤貴彎腰,「老爺和夫人在後園飲茶。」
點了下頭,段夜涯帶著她走向左側後方的漂亮石道。
常藤貴撇唇笑了,少爺從來不帶任何女人回大宅,雖然破雜志上總是繪聲繪影的描述少爺的豐富情史,然而他知道那些不三不四、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們,在少爺的心中連一個小黑點的位置也甭想!
然而這個一臉驚呆的小女孩似乎與眾不同
「或許段家就快要辦喜事了!」他常管家可有少女乃女乃可稱呼了。
五十歲的何月彎小鳥依人的親偎在五十三歲的段又續懷里撒嬌。
「咳!」段夜涯出聲,提醒這對老夫老妻再甜蜜下去有礙觀瞻喔。
何月彎跳了起來,一見是她帥得要命的寶貝兒子,她立刻迎上前去,端起如少女似的嬌甜笑容。
「涯兒,你主席老爸說你這幾天一定會回來接他的棒子,還真的呢!」
老狐狸!「想必段老爺這幾天一定美夢連連,睡得舒服。」
「是呀,他要帶我去度N次蜜月。咦,這水晶似的標致女娃打哪來的?」
段夜涯的眼神直射向那個文風不動的老狐狸。
「這女孩就是我和你丈夫達成交易的……」
段又續仍是不動聲色的晶茗聞香,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已經忍不住地打量起兒子身邊的直發女孩。
相較于丈夫的沉穩,何月彎可就完全的「失控」了!
抓住柴滄依的右手臂激烈搖晃,「你是不是那個寡婦?把第一次給我的涯兒的奇怪寡婦?」
段又續不禁震動了下,茶湯溢出,燙了手也毫無所覺。
柴滄依微駭,「我……我結過婚……」她一定是嫌棄她曾經和人注冊過的過去了!
何月彎仍是笑得像一朵美麗的花,「但是你的丈夫早死了!沒關系,讓我的帥兒子當你的好老公。」
「伯母……」她的眼楮發癢,像是即將號啕大哭的預兆。
「告訴你,我是天底下最愛兒子的媽,也是最疼媳婦的婆婆,你趕快嫁給涯兒,讓我對你喜歡……」
段夜涯好笑地扯開他母親大人的手,故作慍怒,「你把她的手臂搖得快斷了!」
「喔,對不起,我是太高興了。」她忙不迭地陪笑,就怕未來媳婦不喜歡她。「來,過來坐著,我們一邊飲茶一邊聊聊。」
三人一坐下,何月彎的熱情未減半分,「你叫什麼名字啊?」
「柴滄依。」
「好名兒!和段夜涯三個字最速配了!」
柴滄依慌然地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是何月彎一人處于高亢的興奮中,徑自聒絮不已。
「我的涯兒和我的老公一樣出色迷人,他在牛津里人稱金頭腦喔,最尖端的科技發明天分早在他二十歲出頭,便展現叫人咋舌……」
「他不是蓋房子的工人嗎?」怎麼會是牛津人呢?
何月彎笑嘻嘻的,「原來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啊!不過我這樣一來可是更喜歡你了,因為你不是由于他是段氏惟一的繼承人的顯赫身份才賴上他……」
險些被茶湯嗆著,她直直地睇向坐在她對面的段夜涯,「你很有錢?是那種一生出來就瓖鑽的富家子?」難怪白蟻先生總是稱呼他一聲「太子」!
段夜涯不置一詞,算是默認了。
可她仍心存疑惑,「既然你是有錢人,又有高學歷,為什麼要到均大的工地里去出賣勞力呢?」除非他神經有問題。
何月彎替寶貝兒子回答,「天才和藝術家都有怪脾性啦,涯兒自小就夢想著要用自己的雙手建造一間房子,所以嘍,他才會頂著太陽、打著赤膊在工地里流汗出力。」
「這個夢想真的很怪、很特別。」
「我這做媽咪的人剛開始很不能接受,一想到養尊處優的心愛兒子整天挑磚塊、綁鐵架的便心疼得要死,但是瞧瞧他現在的健美體魄和迷死人的膚色……」
「咳!」出聲的是段老爺子,雖然愛妻所稱贊的也是他的兒子,但是見她那散發異采的痴醉眼光,他不得不醋氣沖天。
段夜涯挑挑俊眉,一副「我贏你」的神氣,存心叫他老于慪死。
「小彎,你陪柴小姐坐會兒,我和夜涯到書房談點事情。」
「好啊,我正想和未來媳婦培養深厚的感情。」說笑著,她揮揮手,好像是趕蒼蠅似的。
商場上呼風喚雨、威風凜凜的段又續驀地垮下雙肩,氣結地走了。隨隨便便一個來歷不明的小毖婦,竟然輕易奪走他在小彎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段夜涯卻是大為開懷暢意,他的小滄兒不費吹灰之力地便能激怒老狐狸,哈哈,不枉他對她的誓在必得。
第八章
「你就是為了她願意回段氏執掌大旗?」代價便是幾十億的股價大跌,美國的于公司在二十四小時內化為烏有。
段夜涯模模風流尖,又撫撫濃眉,不太想回答老狐狸的質詢。
「動了真感情了?想定下來?對象是她?」瞧這小于端的是什麼大架子!「倘若我反對呢?」
「我成年了不是嗎?」意思即是他這老手反對與否也奈何不了他一絲一毫的決心。
兒子的倔硬,段又續自然比任何人清楚,這也是遺傳他的優良基因。
「段夜涯,你愛她不愛?」’
「段又續,干你屁事?」
不肖!竟用這口氣和他大小聲!「假使我不承認她呢?畢竟我是她的未來公公。」
無聊。「你老人家的承認與否根本無所干系,她人生的交集是我,你的‘管區’只有媽。」
「她是寡婦!這樣的身份不僅遭人非議,也讓段家蒙羞。」他只是胡說鬼扯,根本沒那個心,為的只是讓這不肖子氣狂罷了。
然而段夜涯不但不發怒,甚至倜儻地揚起諷笑。
「不必倚靠段氏,我也養得起她。」
段又續惱瞪著眼前這張漂亮飛揚的俊容。
「知道你厲害!你不僅僅是可以養活她,而且能夠讓她過著金絲雀般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小于的財富累積恐怕可以吞並整個段氏,將他這老子給擺平了。
這是身為人父的莫大驕傲!
「明天開始還你的‘債’吧!」罰他到段氏做牛做馬一年,算是為愛受罪。
段夜涯小人在先的厲聲聲明,「‘地下主席’而已,為期一年,不可加延。」即使他老人家以高壓政策或是親情攻勢都不為所動。
「賣身」的這一年肯定是他人生中最慘淡的哀哀日子啁!
「她若是知道你為她所‘犧牲’的,一定非常感動!」看樣子兒子真的是被愛攫獲了。
段夜涯嘶嗤一氣,他何必讓小滄兒感動,反正他娶定她,她也必得非他莫屬便是。
同樣俊美無儔的段又續暗暗忖思,既然兒子對那小女娃在乎至極,或許他可以「利用」未來的媳婦來達成他長久以來的冀盼……
他相信以夜涯的聰明才智和不同凡響的快厲作風,段氏絕對可以擴大一倍,甚至數倍也有可能!
應該是他卸下重擔的時候了。老而不退謂之賊。
他可不願像黑太將那般的淒慘,苦累到八十九歲了仍是頂著太上皇的頭餃賣命著。
老狐狸又在算計他這親生獨子了!段夜涯撫眉冷笑,父子的斗智從這一刻敲起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