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向是男人們心儀目標的艷女,不但成了一無所有的棄婦,還將受到男人邪惡的玩弄。
「不!不要!你們走開!」金貴兒嘶聲厲喊。雖然她未出嫁前就已非完璧之身,但那是她自個兒的選擇而不是如此受侮辱的強暴啊。
刀疤劉快意的惡笑出聲,「叫啊,再叫大聲一點!反正這客棧沒幾個住客,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砰!」一記重物撞擊聲在房間響起。
金貴兒愣住,瞠瞪雙目,無法置信的輕喊,「銀兒——」
地上兩個男人扭曲著五官,痛嘶著,「你這娘們居然偷襲!」
金銀兒看著地上碎裂的磚塊,這是她方才偷襲的凶器,他們的後腦勺鐵定要腫上一大塊了。
「你們非禮女子可是要送交官府嚴辦的!」她忙跑向金貴兒,胡亂的替她將衣裳拉好。
她將金貴兒扶起身,一副捍衛的保護模樣,站在金貴兒身前。她不是不怕,畢竟這兩人模樣凶惡、猥瑣,塊頭粗壯,但是她不能扔下二姐不睬,一定要拼命的和這兩人對抗。
她的眼神迅速的偷歲四下,尋找可以自保的東西。
刀疤劉歪著嘴︰「金銀兒姑娘,你的二姐要把你賣到妓院,你還想保護她啊。」
刀疤張直點著頭,「是呵是呵,別說金貴兒是蛇蠍心腸,就算她是一般心性,你也犯不著冒著己身安全和我們對抗。」
金銀兒微微一震,但是依然雙臂大張的將身後的金貴兒保護好。「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你們傷害她……」畢竟貴兒是她的親姐姐,當她身臨險境,她說什麼也不能拂袖而去、坐視不管。
刀疤劉按著指關節,嘎嘎的響聲極具威脅。不過他咧開大嘴,「既然你這麼不畏危險,真有手足情義,我們就放過你的二姐嘍。」
刀疤張可不甘心無法紆解,他低叫,「大哥,這娘們隨便踢去一腳她就暈死了,我們干嗎落荒而逃?」
刀疤劉一邊拖拉著他,一邊吼著,「那娘們的男人是誰,你這豬腦袋忘了啊!命重要還是消火重要?」
「但是妓院的銀子我們已經拿了一半,沒有押個女人去賣,我們的命隨時不保……」
「所以快逃啊!離開長安……」
房內陷入一片沉默。
金銀兒回首看著她的至親手足,「二姐,他們所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設計……要把我賣給老鴇?你忍心毀掉我的一輩子?」
金貴兒發窘的答不出來,悔意爬上心間,但只一晌。她隨即揚高尖細的嗓音,「是又如何!你忘記從小我是如何待你的嗎?我曾經用炭火燒烙過你的腳板,也曾經用針刺你的手指頭,我原本就是個壞姐姐。」
「但是……你有必要恨我恨到想毀掉我?」
金貴兒往前逼去,展示她的十根黑指甲,「這是你的杰作吧!如果不是你的惡弄,我哪會被逐出夫家?現下的我還是那頤指氣使的二夫人哩。」
「你被休了?」金銀兒不無詫異。
「不是休!你以為我是人家的正室啊!我啊,從後門進,也讓人從後門趕出來。」
「對不住二姐,我只是一時氣惱,真的不是故意害慘你……」
「我的美麗完了,你以為往後還有男人肯納我為妾嗎?」
「哦,不是這樣的,我用的特殊染劑只要一段時日就會褪色,你臉上的黑污圓點和指甲上的顏色會漸漸消失。」
金貴兒大喜,「真的?」
「嗯。」即使是忍不過氣的小惡整,她也是有所分寸的啊。
那麼她的美麗仍在嘍。金貴兒高興的沖到銅鏡前。
她審視自己,「既然我的姿色可以完好如初,那麼被那又肥又老的無情丈夫趕出來倒也好,那些姨太太整日和我爭,煩死人了,哼,等這丑色褪了,憑我的本事一定可以再找一個有家底的男人……」
听了這話,金銀兒心上的石頭總算放下,否則她豈不是永難彌補自己一時的錯誤嗎?她從不傷及無辜,即使二姐曾經苛虐過她,可是她也不允許自己的心蒙了塵。
「二姐,我還有點兒碎銀子,雖然不多,但是總可以讓你維持一段日子。」
「哼哼,不用你好心!我被趕出來的時候帶了些私房銀錢,夠我開間酒坊的了。你啊,剝光了皮也榨不出油水的啦。」她還偷了幾塊上等的玉飾,變賣之後可是一筆為數不少的銀子哪。哼,那三姨太以為借機趕走她就能令她潦倒過日嗎?
原來是福不是禍!至少她不必再伺候那毫無恩愛的老爺子。只不過她不能再用熱開水澆灑婢女們的臉,也無法端個威風樣的讓底下人伺候。
她從銅鏡里睞著金銀兒,「你走!休想我會感激你的解救大恩!還有,也別以為我和你從此便是好姐妹,你知道我討厭死你了!」
金銀兒黯然,她明白金貴兒一向當她是克死娘親的惡女,所以她極力忍受她的這種種虐待。
「那你保重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告訴我一聲。」今天她是拿著小狐狸的毛皮到客棧寄賣,因為听見她的喊叫才能適時的趕走壞人。
在金銀兒踏出客房後,金貴兒毫不客氣的把房門狠狠踢上。
「笨女人,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男人是辛格.亞伯拉罕,你啊,早被方才那兩人給生吞活剝,也許還會一命休矣。你以為不顧生死的保護我,我這做二姐的就會善待你?」哈!別呆了。
但是她的心里為什麼會淌過一陣又一陣的熱流?酸酸燙燙的,當銀兒將她護在身後的時候。
金銀兒瞪大眼楮,指著自己,意外極了。「我只是個粗繡工,小姐應該帶小幸或其他的丫環去呀。」
埃貞微笑,「但是明天宴會中的獵野活動只有你才能勝任,你不是時常到山里打獵嗎?宴會規定只能一奴伺候,所以我不便多帶丫環。」
敝宴會!主人該不會也怪得緊吧?金銀兒暗暗嘀咕。
「那是大食親王的公子所舉辦的野宴,可是富紳和名們千金都向往的,地點就在京郊的別莊,我們福府能夠接到邀請帖子可是榮幸之至。」
「小姐很高興參加對不?」
「嗯。」听說大食親王的幾位公子里以公子最是逸俊非凡。
金銀兒打趣,「小姐怎麼忽然臉紅耳赤呢?是不是想見見所謂的富紳雅士?或者你也是暗戀貴公子的眾姑娘之一。」
「京城中最有名的四大貴公子……」福貞羞臊的柔柔一笑,「如果能看一看傳聞中的三公子,該有多好。」
「排行老三的那個什麼大食的……的……」
「最大食親王的麼公子!大食親王雖然是外吏大使,但他在朝中可是具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那麼公子不就是瓖金鍍銀的貴公子嘍?」哼哼,那又如何,她金銀兒可是連瞧上一眼的興趣也沒有。
「听說亞伯拉罕王族中每個人都有漂亮迷人的深邃五官,個個風采逼人,絕色冠當代。」
金銀兒不太優雅的咧嘴大笑,「那有可能是夸大之詞,小姐你得小心點,免得幻夢太美而破滅。」
埃貞跺跺腳,「要不,你可遇過稱得上絕色的男人?」
當然,她的辛格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色!
他的眼楮好亮,好像是會訴說情話的辰星!還有那狂放的長髻發絲,完完全全將他的陽剛輪廓展現出來,還有、還有他的濃眉以及那弧度優美的薄唇!
哦喔!她好想念他呵,她已經忍耐九天的相思之苦。他還好嗎?天山那兒不知冷不冷,他可有挨餓受凍?還有他也同她一樣的被思念所折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