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火狂騷 第19頁

其實珀茨非常無奈,這挑戰書是她祖母所發,她只有硬著頭皮上陣。

「你很帥。」越潛天發自內心的激賞。聖陰柔的氣質與眾不同。

珀茨淺淺溝笑,「你也不賴。」身高六尺的男人是標準的衣架子。

他的落拓不羈、他的殘狠血暴、他的冷酷邪肆,他對「珀珀」的寵溺呵疼和溫存厚愛是她戀戀難舍的啊。

是誰說過女人敗在愛情上?即使她已經很強,面對深愛的他仍舊脆弱易折,仍舊芳心塌陷。

「這匹馬腳程快穩,比賽非常公平。」天知道她的心悸多難自持。

熟悉的感覺又襲上他的心田,他皺眉,不喜歡自己的詭異情思。

「聖,比賽開始吧。」他驃悍的作風一向是速戰速決。

她頷首,將黑色的安全騎帽端正了下。半晌,大旗一揮,兩匹快馬往前飛奔,如雨箭一般急速踢踏出一陣沙塵揚揚。

左手控制韁繩,越潛天輕易的以右手發射小支弓箭,連中紅心數支。他的黑幫帝國不是依靠花拳繡腿而來,那是多少血汗、生死搏斗之間所建立的至尊榮耀。

珀茨也不遑多讓,她的每一支小杯箭均射準場邊架設的目標物。

沒有掌聲、沒有嘶吼吶喊,因為整個馬場只有他們兩人,這場價值數十億美金的競技是一場豪賭。由于心急,珀茨以極猛速的氣勢連射數十支弓箭,她的手中只剩下一支了。

越潛天轉頭,對她揚眉挑笑,即使他閉著眼楮都可以贏得賭注。

然而一切竟是迅雷不及掩耳,他突然看見她往左前方的圍場射出最後一支弓箭,然後身體仿佛彈簧似的往他身上僕倒,兩人一同跌下馬背。

危機!他眯眼,立即掏出身上的小型火彈發射器往圍場處攻擊。

火花狂噴的剎那他看見幾個痛苦掙扎的人形,原來是躲在暗處伺機殺他的仇敵,聖為了救他,用他的肉身阻擋。

越潛天連忙察看他的傷勢,子彈貫穿他的左肋,艷紅的鮮血浸染雪白的騎士上衣,分外的觸目驚心。

他抱起他,他的輕盈和縴細使他一怔。

「聖!支持住,我一定救活你!」

「潛天……」她微弱的嗓音飄浮在空中。

越潛天的心神一凜,聖居然知道他的中文名字?聖費了一番心思調查?

「我愛……」她覺得窒息,暈眩和疼痛感立即淹沒她的神智,她昏軟的任由他抱著,再無意識。

他伸手,取下她密貼的面罩。

「珀珀?!」上帝!這張令他心系不忘的容顏。

聖居然是個「她」?!並且令人難以置信的竟是他的愛?!

神魂俱裂,他整個心、整個身體顫抖得厲害!他的珀珀復活了!是上帝可憐他的一片痴情無處寄。但如今,他懷中的人兒已呈昏迷狀態。

「不!我絕對不讓你死!」不能,他不能再一次失去她!即使必須和撒旦交易,他也務必留住珀珀的人。

激狂的情緒猛烈的撞擊越潛天的每一根神經和每一個細胞,他看著開刀房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上帝,他快崩潰了,那些沾血的棉球和醫護人員凝重的表情使他幾乎想毀掉整個世界。

有人拍拍他的脊背,他抬頭,哽咽的喉口居然無法發聲。

白蟻嘆氣,「如果她不是祝珀茨?」

恍惚一會,越潛天苦澀的說道︰「珀珀沒有姐妹,不可能有另一張同樣的面貌。」

「我說的是如果。」皇居然滿眼滿臉的憔悴樣,滄桑到連他這喜歡吐槽的兄弟也不忍卒睹。

「如果……如果聖真的不是珀珀,我也要護她安然!」他受不了四年前的心碎!

「唉!黑道教宗也難逃愛神追緝,皇,你的不愛則已,一愛即成痴成狂的確與眾不同。」

他忽地擒住白蟻的衣領,抖聲問,「你老實告訴我,聖是不是珀珀?你一定知道!「

左半邊傷臉扯動著恐怖的青紅疤痕,白蟻很不怕死的反駁,「敝人小的在下我只是一個軍火頭子,你是我的老大耶,哪有逾越能力的道理。「

「說!」手刀已起,越潛天的理智完全喪失。

白蟻只好示弱,乖乖回答,「尊幫的聖和這四年來你心中‘陰魂不散’的祝珀茨是同一個人。」

放開白蟻的衣領,越潛天整個人跌坐了下來,他的血脈僨張,心糾成一團,任何思緒和感想都停止運作。

他的灰紫色眼眸被滿溢的淚水遮住,倘若上帝決定毀掉他,珀珀的存亡即是關鍵。

上帝憐憫,珀珀重回他的懷抱!

一夜未合眼的越潛天一直握著昏迷人兒的手,他從模糊的淚眼中深情的、心疼的看著她雪白的容貌。

她一定吃了許多苦,原本幼女敕的手心如今結上薄繭,她怎麼可以不好好照顧自己?她是存心要惹他難過嗎?

「嗯……」痛苦的嚶嚀從她的檀口中輕逸出。

他緊張,「珀珀?!你哪里不舒服?醒過來,好嗎?」

哀哀懇求的淚哽聲使得她緊鎖眉頭,是誰在呼喚她?好像非常恐懼,非常傷心的樣子?

眼皮好沉重哦,她努力的眨著睫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楮。

越潛天跳起身,他傾身俯看,心急如焚,「還好嗎?告訴我,你看得見我嗎?」

「呃……」是他送她救診的是不是?他在自責或是愧疚?為什麼用這種悲喜交加的神情面對她呢?

她困難的勉力一笑,「皇,我沒事,可能是失血過多,休息幾天就OK了。」

他的淚水滑淌而下,「我的心會疼、會痛啊!」

眨眨睫毛,她有點兒失措,「你的反應未免太嚇人了。」她只是中彈而已,沒什麼。

他狂嘯,將她一把揉入懷中,但半晌他怕弄疼她的傷口,又慌忙的讓她躺平在病床上。「珀珀,你太殘忍!怎麼能夠不和我相認!」

珀珀?!他喊她珀珀?!她亂了,急急的往臉上模去,面罩不見了!

她呆掉,愣愣的瞅著他的心碎神傷。

他低嘶厲厲,「竟然隱瞞我!難道你對我無動于衷?難道你真的要成為人人以為的少男幫主?」

好凶!她怯怯的囁嚅,「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你是!你這個沒心少肺的小家伙!」噢!有沒有善心人士把他打昏啊?他看起來好像是吃人的野獸,她怕!

可是一想到他已經和另一個女孩結婚,她的委屈、創傷、愛恨煎熬、苦苦壓抑使她憤怒的瞪著他,刺痛的大喊,「你才沒心少肺!你才是殘忍!你才是最可惡、最可恨、最該死的壞人!」

他怔然,「我可惡?可恨?我該死?」他那麼、那麼的愛她啊。「如果你認為我該死,為什麼用你的身體擋子彈?珀珀,你愛我,如同我瘋狂的愛著你。」

「我不愛、不愛你這無情的男人!我不是笨蛋!」過度的情緒波動使得她一陣咳嗽,扯動的傷口似乎要裂開。

他一慌,大叫,「別氣!求你!算我求你!」

珀茨虛弱的喘氣,「黑道教宗的皇開口求……求我?我好偉大哦!」

「珀珀!」他快被她嚇死了。「為什麼你忽然這麼氣我?」

還跟她打迷糊仗。「但願我可以殺你!你這負心漢!」

「我負心?」他沒有一天沒有想到她,想念的劇痛和絕望比火焚、刀割更加難以承受。

「對!你負心!你不是已經娶老婆了嗎?」倘使時光倒流,她寧願在四年前炸成粉末也不要面對他忘記她的殘酷。

看著她的哀哀痛楚,他默然無言了,他和袁淇的婚姻是事實,即使是無情無愛無欲無歡,即使那是他對袁淇雙眼的貪婪。

他的沉寂使她覺得她幾乎死去一半,他不否認、不駁斥,難道他真的另有別戀?白蟻對她所說的或許只是慈悲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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