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耳機里又傳來小朗的聲音,「喂,你們有沒有看見向陽姊啊?有客人想見她啊,向陽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堡作人員的應答聲幽幽地傳進曾向陽的耳里,深陷迷霧中的她開始掙扎。
「店里有事……在找我……」
「我這里也有事找你。」
望著胸前嫵媚絕艷的女子,季玄禎的眼神既滿足又憐愛,眷寵地啜吻她顰起的眉梢,側首含吮她小巧的耳垂低低續續地在她的耳畔吐露火熱愛語。
「啊……」
「向陽姊到底在哪里啊?暖暖姊那里打電話來,說她們店里的米酒不夠用,想向我們借調幾打過去應急耶。」
「不知道啊,我們櫃台這里也在找向陽姊呢。」
她又開始推他,「玄禎,前面……有事情……」
「可惡,你給我專心一點!」
惱火的季玄禎不滿除了他之外,還有其它事情霸佔她的注意,扯掉了掛在她耳邊的耳機,他隨手扔到地上。
「我在妳面前!除了我之外,不準你想著其它事!」
「你別這樣……」曾向陽驀地吸氣,一句話再也說不出口,終于只能顫巍巍地承受他激狂的侵略。
季玄禎又氣又惱。
他討厭微醺燒酒雞!
可恨,一直跟他搶女人!
燈光幽暗的房間里,童繭伏跪在床鋪上,而曹鈺則在她身後。
「你喜歡這樣嗎?繭,告訴我你喜歡嗎?」
曹鈺奮力挺腰,伏身湊近她的耳畔,听見她口里吟哦出來的銷魂申吟,雙手繞過她的胸前揉擰她美麗的雙峰。
「啊,我喜歡……我好喜歡……」
「既然如此,叫我的名字「繭,喊我的名字啊!」
「唔,我還要……」給我,玄禎,更激烈、還要再激烈……你以前更熱情啊,玄禎……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在歡愛的時刻熱情呼喊他的名字?這到底是為什麼?!
壓抑不住胸口的怒氣,曹鈺更加猛力,听見身下她益發銷魂的申吟喘息,他在剎那間升起一種類似懲罰的得意與快感。
彬在床鋪上的童繭幾乎無法承受,她當場虛軟地倒臥在被褥里,而曹鈺則筋疲力盡地擁著她一同躺臥在柔軟的床榻上。
「你滿足嗎,繭?」
「滿足……我好滿足。」偎靠在溫熱的胸膛里,昏昏欲睡的童繭抿著笑蠕動了下。她好滿足呵,玄禎。
曹鈺愛憐地吻著她汗濕的臉頰,悄悄起身自床頭櫃里拿出裝著鑽石戒指的紅色絲絨盒,再輕輕回到她身邊。
「繭,嫁給我好不好?」
睡意深濃的她幸福地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愛你,繭,嫁給我!」
童繭幽幽地翻身,似夢似幻的她露出一抹燦笑,夢囈似地低喃。「好啊,我嫁給你,玄禎。」
曹鈺還來不及欣喜,已經被她最後呼喊的那個名字給震得動彈不得。
「你知道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你,玄禎。」
突然間啪的一聲,昏然欲睡的童繭被一記熱辣的耳光給狠狠打醒。
她驚魂似地睜開雙眼,赫然看見眼前的曹鈺以一種幾乎想要殺死她的惡狠眼神看著她,而且他的眼眶濕潤潮紅,像是正在極力忍住淚水似的。
「曹鈺,你為什麼……」
他冷冷一笑,「你現在又認得我是誰了?」
童繭捂著發疼的臉頰坐起身,「你在說什麼?」
「你剛才叫我玄禎!」
她馬上怔住了。
曹鈺氣憤而傷慟,似哭又似笑的口吻令人听來不舍。「我總算了解,為什麼我跟你的時候,你從來不喊我的名字!因為在你的心里,跟你的不是我、不是曹鈺,而是季玄禎!」
童繭用手撐著床鋪往後退,「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妳有!是你剛才一字一句告訴我的!」
她眼神慌亂地依舊想否認,「那是因為我……」
「因為你沒有防備,所以才一時不小心將實話說了出來!對不對?!」
「我……」
他紅著眼眶揮開她的手,「出去!你給我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他有如此激烈氣憤的反應,童繭被嚇哭了,「曹鈺,你听我說──」
「滾!我叫你滾,听見沒有?難道真的要逼我殺了你不可嗎?!賓!」
跌跌撞撞地沖下床,童繭抓起外套驚恐地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留下床上緊握著鑽戒,深痛落淚的曹鈺掄起拳頭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擂打床鋪……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這就是當日他奪人所好的懲罰嗎?
凌晨三點二十分,季玄禎被連串的門鈴聲給擾醒。
他隨意套上一件晨褸,怒意猶熾地來到客廳打開大門,「他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繭?」
打著赤腳站在他門外的童繭哭紅了雙眼,渾身顫抖不已。只見她伸手揩淚,身上的外套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敞開,叫季玄禎輕易地看穿她在那外套底下竟是不著片縷!
「你怎麼……」
她馬上撲進他懷里,小臉深埋其中,「曹鈺打我。」
「他什麼?!」
「他打了我一巴掌,他還說……」
「他說了什麼?」
季玄禎蹙緊眉頭輕輕將她推開,微微彎身凝視童繭哭紅的雙眼,他的眼神難掩關切,單純得僅屬于朋友之間的關心,然而童繭卻看不出來。
不,應該說她不願相信季玄禎如今對她只存留著朋友的關心。
「玄禎,我好冷。」
「你坐一下,我去倒杯熱茶給你……」
「不要,我要你愛我,用你的體溫溫暖我!」童繭鼓起勇氣主動獻吻,在他錯愕之際,轉身走向他的房間,卻和正欲走出房外的曾向陽迎面相遇。
她的臉色倏地刷白。
曾向陽淡淡瞟了她一眼,抿起唇。「這個房間,讓給你吧。」
「向陽。」
季玄禎嗓音低沉地喊了她一聲,簡短的兩個字卻不乏警告意味──這個該死的女人肯定又在那兒「魯」了!
曾向陽不理他,「你不是冷嗎?快進去吧。」
「不行!」
他跨步走了過來,大手一伸將曾向陽摟進懷里,絲毫不顧她的反抗掙扎。
「繭,這個房間是我和她睡覺的地方,不外借的。你想休息的話,就到客房去吧,那里的棉被床鋪都是干淨的。」
童繭怔怔地望著他們兩個,眼淚迅速落下。「我……睡客房?那麼她呢?」
季玄禎大手一收,將懷里的曾向陽擁得更緊。「她跟我睡。」
曾向陽俏臉緋紅地推著他,「放手啦,我快被你摟得沒氣了!」討厭,這個臭男人不知道他的手勁有多大嗎?
再望了他們兩人一眼,童繭緩緩轉身,像個行尸走肉似地蕩向客房……
「繭。」季玄禎出聲喊住她。
她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跟你三年前就結束了,現在在我的生活里,你的存在就只是朋友而已,除此之外,我們不可能再有更進一步的關系。而這個女人……」他擁了擁懷里的曾向陽,「就是我的選擇。」
童繭沉默地走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這一刻,曾向陽發覺自己居然沒有勝利的得意,只有保有愛情的如釋重負。
可是她的松懈沒能維持多久,季玄禎有如狂風似地緊扣她的肩胛,驀地將她轉向自己。
「你、你干麼?」
「我干麼?我才想問你干麼!」
「我又沒有怎麼樣……」
「你剛才又想放棄我了對不對?」
啊──呃……「嘿嘿。」
「嘿你媽個頭!」季玄禎惱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狠狠攫吻她的唇。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學不會對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