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皇爺 第18頁

墨夜沉重地點頭。他是最不願看到戰爭的人,打來打去,苦的都只是老百姓,當年爹娘把他賣掉的年頭,不也正是亂事平定、百廢待興的時候,看過了齊凱所帶回來的資料,那幾年里,被買賣的孩童人數是以往的好幾倍,足以想見戰爭帶來多大的傷害。

「喂……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旁邊說這些……」嚴林一張臉都綠了。這幾個人有沒有搞錯啊?居然在他旁邊大剌剌的說這些秘密,他可不想被私底下解決!

嚴林當然還和墨夜在同一個房間里養傷,他身上的傷雖多,但都不深,恢復得比墨夜還要快。

安夜寒中墨夜兩人轉頭看他一眼,然後又轉回去當作沒听到。

「皇上發了密函予我,讓我先一步帶他們兩個過去。」皇家的心病拖得太久了,眼看就要解決了,在門口又出了事,這不等于在打皇上的臉。

墨夜點點頭,他不反對,還很贊成,「帶走也好,我怕忍不住殺了另一個。」

他指的當然就是那天把獄澄兒推出去擋刀的王二。

王二這幾天也受了不少罪,自從那一天他在眾人眼下把獄澄兒推出去受死之後,大伙對他全沒好臉色,也泛他有沒有可能是湳王,除了替他準備吃食外,對他是完全的漠視。

「他也是個麻煩。」安夜寒冷冷地諷笑了下。

「還是他比較適合。」墨夜睜開眼楮,對嚴林越來越難看的臉勾唇笑了下。

「就算是,我也不願回去。」他已經在江湖中自由自在習慣了,皇宮沒去過,說書的也講了不少,就是個麻煩。

「只怕由不得你。」墨夜談談地笑了下。

「吃藥了。」獄澄兒領著隨安夜寒來的路香、芸香一起進房。

才剛踏進房門,就看到臉色各異的三個人,臉色鐵青的嚴林,冷笑的大哥,看好戲的墨夜,她不免有些困惑,「怎麼了?」

「沒事!」嚴林搶在他們兩個之前說話。

墨夜挑挑眉,也不多說。獄澄兒跟路香手上各端著一碗藥湯,而芸香手上端的則是補血益氣的補湯。

「大哥,你要隨我們一起去皇都嗎?」獄澄兒坐到床邊,用調羹喂墨夜喝藥,一邊很自然地問道,「咦,不對,大哥,你出城了,那是誰在城里管事?」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暫代城主的位置,尤其是城臣,以往為了怕城臣起異心,城主之位通常是不讓城臣替代的。

安夜寒看她一眼,「爹跟娘回來了。」還沒嫁人就懂得伺候、會心疼人了,看樣子墨夜這幾年的付出還是有回應的。

「什麼?這麼早?不是去丹沛國玩了嗎?」獄澄兒訝異了下。

「就是回來了,我怎麼知道。」安夜寒回了一句,「明天我先帶這兩個人到皇都,你與墨夜留在此地養傷,待墨夜傷勢穩定再過去。」

「嗯。」獄澄兒對他這個決定是舉雙手贊成的,快快把那個王八蛋帶走,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找人揍他。

吃完藥,喝完湯之後,獄澄兒主動留下來陪墨夜。安夜寒瞟刀子一眼,當作沒看見,先行離開了。

第8章(1)

棒天,安夜就帶著王二跟嚴林先一步去皇都。

「墨夜,你說要是王二是王爺怎麼辦?」

少了嚴林在房里,獄澄兒跟墨夜之間的互動自然親密許多。此時她正和墨夜兩人坐在床上,她輕靠著他的肩,而他則摟著她的腰。

她這幾天越想擔心,「王二那個人,還沒確定自己的身份就開始擺起譜來,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一城之主?」失蹤的湳王是有屬城的,天璇城就是湳王的屬城,這幾年因為他下落不明,所以天璇城一直是皇帝代管,也沒另立城主。

想想,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家伙,要是當上了城主,那他屬地的城民都沒好日子過。

「皇上會考量的。」墨夜輕嘆口氣,「湳王生長在民間,若是嚴林也罷,他自小在刀口下長大,又頗有草莽英雄之風,成為一城之主,會是幸事。王二今天會這麼膽小也怪不得他,他是大宅門里的小廝,已經被奴役習慣了,心思也變得彎彎道道,如今有機會一步等天,自然會失了本性。」

「嗯,算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獄澄兒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結,反正那個王二就算是王爺也管不到她頭上。于是她話鋒一轉,「墨夜,我爹娘回來了耶。」她臉色微紅,小聲害羞的說著。

墨夜一笑,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記,「等從皇都回來之後,我就跟都干娘說我們的事。」在他看來,干娘應該會欣然答應,安尚王則有點麻煩。

在辰曦國中,把上一任城主與夫人都稱為尚主。

「我娘應該會答應。」獄澄兒顯然跟他想的一樣,但要想到自家老爹的個性,她忍不住皺皺鼻,「我金可就麻煩了。」要不是爹的臭脾氣,當初也不會跟娘鬧翻成那樣。

「你以後想住在哪里?」他有不少的產業,但是沒有固定的居所,如果兩人要成親,就要找一個地方定下來。

獄澄兒偏頭想了想,大姐嫁去權州,二姐則嫁去衡州,馳州的四季閣她也不可能回去了,難不成要留在瑤州?

「墨夜想去哪?」

「乎州,師父就住在乎州的平山上。」墨夜喜歡平靜的地主。

「喔,那就去平山吧,到時候在山上蓋一個大大的山寨也不錯。」

墨夜一愣。山寨?「你知道珩王所剿的黑匪也是停駐在山上的山寨子里嗎?」

他怕寨子建了,被朝廷當作另一批盜匪也給剿了。

「哎呀,我們又不出草搶劫。」獄澄聳聳肩。

「是誰教你出草這種搶劫的黑話?」墨夜嘴角抽了抽,有些頭痛,一個嫌疑犯的樣子已經跑過他的腦海里。

「嚴林啊!」獄澄兒燦燦一笑,很興奮地開始說著嚴林教她的話。「我知道風緊、扯呼,是快跑的意思,剪鏢呢是劫財的意思,紅貨呢是說走鏢時候押護的銀錢物事。」她越說越開心,都沒注意到墨夜的臉色都黑了。

他好好一個單純的丫頭,沒幾天的時間就讓嚴林給帶壞了。

獄澄兒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興奮的抓著墨夜的前襟,大眼亮晶晶的瞅著他,「墨夜,我想到了,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們去游走江湖!」

墨夜突然想到她那一天在官道上冒出來的話,突然伸手捧著她的臉,非常仔細地看著她的頭頂。

獄澄兒納悶極了,「怎麼了?」她沒擦頭沒,應該沒什麼東西啊。

墨夜听到她問,改為直視她的雙眼,很正經的說︰「我在看你腦袋里都裝些什麼,怎麼會有那些主意?」

獄澄兒一愣,隨即掩唇咭咭笑著,一手在他腰間扭了下,「讓你說我!」墨夜是在跟她說笑呢!

墨夜回抱著她哈哈一笑,背上的傷一點都不痛了,兩個人賴在房里嘻嘻笑笑的,房外的人听了,也都忍不住露出會心一笑。

等到墨夜的傷勢穩定再出發時,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

墨夜原以為他們到達皇都的時候,嚴林跟王二應該都已經進城十日有余?「墨夜不解。他今天早上跟澄兒才到達安夜寒他們所住的行館,就在皇宮的東城門外。

安夜寒臉色也不是很好,「宗人府那群老不死搞的鬼,說是交上去的名單有三個,就要三個一起驗身。」

墨夜臉色也難看了,原本以為先驗出湳王是誰後,他就能省了那道工,沒料到還是要折騰他一場,這是什麼意思?

「這幾日皇城無恙?」

安夜寒臉色更冷,「無恙?這十天來,日日有人夜闖行館,手上的弟兄折損了十來個。」早早驗了身,不就沒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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