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生活沒有改變啊,現在的她和兩個月前的自己沒有差別啊!薩菲斯?那是誰啊?她早忘了!
怎麼能夠讓他影響了自己的生活呢?她的改變甚至連不熟識的同事都看得分明。怎麼會這樣?!天啊,她是南宮憶耶,那個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羈絆的南宮憶耳!
「喂,小憶。」
「嗄?呃,干嗎?」
「你在發什麼呆啊?」董琪皺了皺眉,「我們說啊,最近怎麼沒看你跟其他男人約會了?從良了嗎,不會吧?」
「哎呀,向來以游戲人間為樂的小憶,對男人的魅力該不會減退了吧?」鄭棉勾揚的嘴角有些幸災樂禍。
南宮憶轉了轉眼珠,「對啊,我的魅力可能真的減退了呢!不過我看你們好像從以前到現在就這麼閑哦?從來不約會的嗎?」
就算我功力退步了,也輪不到你們出頭,哼!
看著兩個同事原本嘲諷她的表情倏地一僵,憤而加快腳步離去,南宮憶聳了聳肩,拖著行李走進空服員專用的海關處。
「小憶!」
誰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叫她?她蹙了蹙柳眉轉過頭……接著垮下小臉。
何有梁,同樣是翔翼航空的職員,職位是副罵駛。他追了南宮憶好久,卻始終被她拒絕。
不過顯然的,這個人不懂得什麼叫「拒絕」。
「小憶,真難得能夠踫到你!我已經好久沒有遇見你了耶!」
因為她始終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啊!南宮憶有禮卻冷淡地笑了笑,「是啊,真巧。」巧合得讓人想詛咒!
她拖著行李快快通過海苯,偏偏何有梁就是緊跟著不放。
「小憶,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廳很棒哦,不如我請你吃晚餐……」
「何大哥。」南宮憶走到角落,嘆口氣轉過身面對他,想索性一次跟他說個清楚。
他興致勃勃的瞅著她,「怎麼樣?要不要去吃飯?」
「我之前還說得不夠明白嗎,何大哥?如果我還是造成了你的錯覺,我很抱歉。」
「小憶?」他的笑容漸漸隱沒。
「我跟你絕對不可能的,何大哥,請你死心吧。」
「為什麼?」
這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在裝糊涂?「我先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絕對不跟同公司的男性約會,因為這樣往後大家的相處會很麻煩。」
她是打定了主意絕不可能為誰定下來,游戲人間的結果肯定是將來會有分手的一天。她是無所謂,但是怕對方提得起放不下,最後弄得大家見面相處都尷尬,搞不好連工作都會丟了!
男人?多得是!沒必要招惹公司里的人,那實在太麻煩了。
「小憶,你听我說……」
這人還想說什麼呢?「你自己多保重,再見。」南宮憶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入境大廳走去。
何有粱不死心的追著她,「小憶,你別這麼快下定
「請你別這樣跟著我,會讓別人議論的。」她拖著行李加快腳步,行李箱下的輪子骨碌碌的轉得更快了。
「小憶!」
又一個聲音喚叫她,不過卻是個清脆的女聲。
她停下腳步回過身,「江宜?」
緊緊尾隨在她身後的何有粱差一點兒撞上她。
沒有發覺異狀的鞏江宜,笑著朝她奔了過來,「怎麼會在這里踫到你?好巧哦!我剛剛跑完中東線回來,你呢?」
中東線?南宮憶怔了怔,原本笑容燦爛的神采在那麼一瞬間沉了下來,可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又撐起笑靨,佯裝心情愉悅地道︰「我剛剛結束日本行,覺得有點累了。」
「日本行?有沒有踫到什麼日本大帥哥啊?’,鞏江宜拖著行李箱和她並肩走著,眼角瞥見一個緊追不舍的人影,這才注意到何有梁。「何大哥,你也在這里!你好嗎?」
「唉,好、還好。」
南宮憶輕輕別開了螓首,刻意不回頭看他。
碑江宜睇了好友一眼,「你和何大哥有事要談?那我不打擾了。」
「唉,江宜你不要走——」
戒慎地瞅了何有梁一眼,鞏江宜湊近南宮憶的耳邊低語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又在飛機上踫到那個人了耶。」
南宮憶眨眨眼,「誰?」
「就是那個人啊!當初你誤以為他是的那個大胡子阿拉伯男人呀!」
一道悶雷好像在剎那間重重打在南宮憶的腦海里,震耳欲聾的叫她完全無法思考!
「薩菲斯?」他來台灣了?
「唉、對啦,就是他,薩菲斯‧蘇冉寇克,旅客名單上是這樣寫的。不過現在他的落腮胡剃掉了耶,沒想到真是帥極了!」鞏江宜沒看出她的怔忡失神,揮揮手拖著行李箱走了,「你和何大哥慢聊,我先走了。」
何有梁立刻跨上前站在南宮憶的面前,繼續游說,「小憶,你別急著否決我。我是真的喜歡你,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然而不管他 里啪啦的在講什麼,南宮憶全沒听清楚。
因為她的雙眸已經被入境大廳口的一抹身影給緊緊吸引住!在驚訝與震撼之間,她只知道遠遠的一個碩長俊偉的身形朝自己緩緩走了過來。
那偉傲俊逸的身影熟悉得叫她心折,剎那間,她的眼角也開始不爭氣的濕濡起來。
那是薩菲斯,是他。
南宮憶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的身形和容貌,卻沒想到經過這些強迫自己刻意遺忘他的日子,他反而變得更清晰,
隨著薩菲斯的腳步越來越近,她的呼吸益發起伏不穩。
一只小手緊緊抓著行李箱的把手,她知道自己在發抖,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好自己!
「小憶,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何有梁沒有察覺另外一個男人的跨近,他真的很鍥而不舍,「給我機會,讓我表現我對你的心意,不要因為我們是同事的關系而
「好!」南宮憶突然側身面對何有梁,爆出一聲低喊。
他傻愣愣的眨眼,「好什麼?」
強迫自己別望向距離幾步進外的薩菲斯,南宮憶努力扯開笑容,專注凝視眼前的何有梁,「我跟你約會。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餐是嗎?就七點吧,在宿舍門口等我。」
僵硬著語調說完這些話,她不理會何有梁臉上錯愕與驚喜的表情,徑自轉身離開。她全身的神經末梢仿佛在這一刻全數豎起,敏銳地感受到身後薩菲斯的氣息與凝視。
這叫她益發地心慌與無措!
她倔強的強忍著心底的悸動與激越,悄悄握緊了小拳抓著行李箱的把手,身形僵硬地邁步走著。
薩菲斯應該听到她和何有梁的約會對話了吧?
他做何感想呢?
她有沒有表現得很自然?
他應該沒有察覺出來她的震驚和動搖吧?應該沒有。南宮憶自覺表現得非常正常。
像個缺乏潤滑油的機器人,她僵著身軀走出中正國際機場的入境大廳。知道自己身後的薩菲斯也慢慢地踩著沉穩的步履跟上來,她舍棄公司的交通車,一頭鑽進計程車里。
「小姐,去哪里?」
「隨便!」
「嗄?」
「離開這里!立刻載我離開這里!」
計程車司機就算覺得她奇怪,也聰明的沒有開口問。旋動方向盤,他往高速公路玎去。
南宮憶回過頭,凝視著越來越遙遠的機場大廈,再旋回身子,她交握著雙手,發覺自己竟在顫抖。
不是因為恐懼。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該死的,她不得不承認!
她發抖,是因為雀躍。
薩菲斯在這兒,在她所在的這塊土地上。他為什麼而來,她不知道,但是她卻忍不住激動喜悅。
因為他在這里!是的,他已不再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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