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樣不是頂好的嗎?
「我出去了,你安分守己地在這待著,要是我見著外頭有什麼好吃的,我便偷進來給你解饞。」
米香不給小芳開口說話的機會,拍拍小芳的頭,便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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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湛瑀戢掀了喜帕,看到的竟不是米香,而是小芳時,一股怒氣頓時直往腦門上飄。
「小姐呢?」湛瑀戢寒著嗓音問小芳。
「小姐……小姐她……她說她好無聊,所以跟我交換身分!出去外頭看熱鬧;小姐說……說她一會兒就回來。」小芳看到湛瑀戢的歹臉色,一句話支支吾吾說了老半天,這才說完。
好無聊!
看熱鬧!
好呀!這個米香,當了新娘子她還不安分,還嫌無聊,還想看熱鬧!她當自己是什麼身分啊?竟如此亂來!
可惡!他去逮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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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
「爹!娘!」
在喜宴上,四處走動的米香冷不防的撞見正在跟賓客們閑話家常的爹娘。
「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兩方人馬三個人又異口同聲,而顯然的,米香是興奮,而米老爺、米夫人則是吃驚萬分。
〔你一個新嫁娘,怎麼能跑出來?」米老爺趕緊拉著女兒到一旁說話,生怕讓熟人撞見了,會說他們米家沒家教。
「你說!你怎麼沒待在新房里?」
「我有。」
「你有什麼有!你這會兒人都在這里,還敢睜眼說瞎話來騙我!」
「我沒說謊呀!因為,我讓小芳代替我坐在新房里。」她以一換一,這樣不就扯平了?
「什麼?你連這種事都讓人代替!」嚇!米老爺差點讓米香給氣死。
「你這丫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戶人家,可以把你推銷出去,這會兒你竟然這麼不守婦道,才剛進湛家的門,就急著不安于室,你這行為要是讓湛家的人看到了,你不怕湛瑀戢休了你。」
「休了我?哼!休就休啊!我才不怕。」米香的態度可驕傲了。
「不怕。是嗎?」米老爺當然知道米香這孩子皮,從小就不怕老鼠、蛇的,但就怕無聊。
「好,那我問你,要是湛家休了你,你找誰生孩子?」
「呃——」米香頓時啞口無言。
「沒了孩子,你怎麼玩小孩?」米老爺又問。
「呃——」米香又無話可說了。
「所以說,你要忍住一時的無聊,以換取一輩子的樂趣。爹這麼說,你懂了嗎?」米老爺諄諄教誨女兒要懂事。
米香點頭,說了句,「懂了。」
「懂了!那你還不趁我那個好女婿還沒回去發現之前,快回去。」
〔這個——」米香狀似為難地看著她爹娘。「這——有點難耶!」
「就只是偷溜回去而已,有什麼難的?」米老爺訓斥女兒。
米香臉上的表情卻更難看了。
「因為——」米香指指前頭,聲若蚊鈉地開口說︰「因為……湛瑀戢已經發現了呀!」
瞧!前頭那一個,瞪著兩個大眼楮看她的人不就是了嗎?
米老爺、米夫人「嚇」了一聲,倏然回頭,果不其然,他們的好女婿已經滿臉怒容地站在不遠處。
完了!這下子慘了,只怕過不了今晚,他們的女兒就要讓人掃地出門了,這下子可怎麼辦才好?
米老爺、米夫人面面相覷,一個眼神交換,米老爺、米夫人當下便決定他倆待會兒就走,而且,這一走還是出遠門去游山玩水,讓湛家退婚無門。
呵呵!他們真是太好……不不不!不是奸,是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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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為什麼那麼頑劣?」湛瑀戢把米香打進新房,關起門來質詢。
頑劣!
「我哪有頑劣啊!我今天一整天都很乖耶!沒打破盤子,也沒傷了哪個人,你怎麼可以胡說八道,說我頑劣!」
「你很乖!你沒打破盤子、沒打傷人!」
「是啊!」米香點頭!以茲保證。
「可你卻逃出新房,讓小芳替你坐在這里當我的新嫁娘。這件事你怎麼說?」
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米香才不知道要怎麼自圓其說呢!她只是不懂一件事。「我讓小芳代替我坐在新房里,那會怎麼樣嗎?」
「不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那你干嘛那麼生氣?」瞧!他氣得頭項都快冒煙了,害她以為她干了什麼作奸犯科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于禮不合?」湛瑀戢又按了一個罪名給米香。
米香搖頭說︰「不知道。」
「新嫁娘就合該乖乖的端坐在新房里等她家相公——」
「我有等喔!而且我還等了好久、好久——」
「才一個時辰,這哪叫久?!」
「一個時辰這就很久了耶!要不然,你自己來這坐坐看,你來、你來啊——」
湛瑀戢站著不動,米香還跑過去拉著湛瑀戢的手,把他拉著坐在床上。「你自己坐在這一個時辰看看,看你會不會覺得久、覺得無聊;而且——」
嚇,她差點忘了。
米香又跑去拿鳳冠跟喜帕,將它們一一戴在湛瑀戢頭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湛瑀戢氣得要將鳳冠、喜帕摘下。
米香卻不準他摘。「你不能摘喔!你要像我一樣戴著這些,就能明白那鳳冠是如何把我的脖子給壓疼,明白自己的兩顆眼珠子只能盯著喜帕或是自己的手指頭時,是多麼的無聊,屆時,你就明白我之所以讓小芳頂替我,不是因為我頑劣,而是因為我無聊。」
湛瑀戢讓她似是而非的理論給說服了。
「好吧!算你有理。」湛瑀戢摘下戴在他頭上而顯得不倫不類的鳳冠跟喜帕。
他原諒米香今天的行為了。
「你很無聊?」
「對啊!」米香兩腳一蹬,跳到床上坐下!兩個腳丫于懸空一前一後的擺蕩著,而瞼上的表情的確是十足無聊的表情。
「那麼,想生個女圭女圭來玩嗎?」
一听到要生女圭女圭,米香原本無神的眼珠子登時亮得像個什麼似的。
「你想教我生女圭女圭了,是嗎?」
「嗯哼!」湛瑀戢眉目含笑地點頭。
「那快來吧!」她好想學喔!
「你先躺在床上。」
「為什麼?」她要玩耶!吧嘛上床?
「你上去了就知道。」
「是嗎?」米香很懷疑,但她還是照著湛瑀戢的口令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但是——
咦?等等、等等——
「湛瑀戢,你等等、等等啦——你為什麼要月兌衣服?」
「……」
咦?!「你為什麼也月兌我的衣服?」
「……」
「咦?你為什麼要模我那里?」
「……」
「咦?你把什麼東西放到我的下面去?」
〔……」
「啊——我的媽呀!好痛喔!」哇哩咧——救命喔!殺人羅——
「可惡的湛瑀戢,你拿什麼東西弄得我好痛,你下去、你下去啦」米香對湛瑀戢是拳打腳踢的。
一會兒
咦?!為什麼好病會變成好舒服?
「湛瑀戢,你再來吧!」米香的聲音頓時由凶悍變成嬌柔。
湛瑀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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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湛瑀戢,你只跟我說生孩子可以不無聊,但是你為什麼沒跟我說,生孩子之前,得抱著這個大肚子過生活?」
米香頂著一個大肚子,一會兒腰酸,一會兒喊疼、一會兒又喊累的,她整個人就是亂不爽的。
「早知道生孩子這麼辛苦,我寧可無聊,也不要像現在這樣活受罪;瞧瞧我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米香站在銅鏡前看自己。
她愈看,就愈覺得自己活像是她在洗澡時用的那個大水桶,又回又大又難看。
天哪!她變得好丑。
〔湛瑀戢,你以後別想再叫我生了,你听到了沒有?」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