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現在是在干什麼?
她干嘛嘟著嘴巴,還閉上眼楮?
「妳這是在做什麼?」嘴巴噘得那麼高,足以吊上一斤豬肉。這死丫頭,不會得寸進尺到這種程度,要他吻她吧!
「我要你吻我啦~~」他這個豬頭,竟然要她說白了!
她是女生耶!他怎麼可以讓她講出這麼不要瞼的話?但好啦!算了,反正說都說了,總之能得到他的吻比較重要,而面子問題就暫時丟到一旁去吧!
來吧!吻她吧--可緣心咚咚咚地敲快來。
她的初吻就要獻給她最愛的男人了--可緣興奮地期待著,但,冷不防卻被他的大手敲了一記響頭。
他罵她,「妳在作什麼白日夢啊?」虧她想得出來這種討賞的方法,要他吻她,她想都別想。
「妳給我下車。」梁敬柏沒了耐心,下車轉到可緣的身邊去拎起她,就要把她趕出他的視線之外。
可緣抱著車門,死都不下車。她號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的,就連左鄰右舍都跑出來看了。
「要死了,又是夏家那丫頭。」有人探頭出來看。
有人看了一眼,知道哭的人是可緣,又覺得無趣,便又縮回家里去看電視。
不能怪他們太冷漠,一個高中小女生哭得那麼慘,他們這些當鄰居的卻無動于衷;實在是夏家那小妮子太愛哭了,遇到梁先生不理她,她便號得街頭巷尾都知道她又被梁先生給拋棄了。
這種演碼上演的次數一多,大家漸漸便麻痹了。
回家,回家看電視。本來出來看熱鬧的鄰居一見到哭的人是可緣之後,便自動作鳥獸散,唯一沒返家,還留在原地的就是可緣的嫂嫂。
當她听到哭聲,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小泵。
可緣又做了什麼蠢事!
她心一驚,立刻跑出來看。
一出來便看到可緣像只無尾熊似的攀在梁敬柏身上,她是個女孩子耶!可緣知不知羞?
「可緣,妳在干嘛?」可緣的大嫂李媛君沖了出去,硬要把小泵從梁敬柏身上剝下來,然而,可緣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啊!
「妳給我下來。」李媛君生氣了,她命令小泵。
但可緣根本不理她,她死巴著梁敬柏不放。梁敬柏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李媛君看了差點暈倒。「妳能不能爭氣點,人家根本不喜歡妳,妳干嘛犯賤,硬要去喜歡他?」李媛君氣得口不擇言,罵小泵沒有羞恥心。
而梁敬柏雖然不喜歡可緣纏著他,但卻更不喜歡李媛君罵可緣時的遣詞用字。
什麼叫犯賤!
可緣是她小泵耶!她干嘛用這麼難听的字眼罵她?
「妳給我下來!」李媛君用手去拉可緣,硬要把她給扯下來。她動作粗魯,看得梁敬柏頻頻皺眉。
最後,他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妳不能小力一點嗎?」她非得用這麼粗魯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小泵嗎?梁敬柏沒好氣地瞪著可緣的大嫂看。
而李媛君才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她是在幫他忙耶!他干嘛看她不順眼?
「我小力一點就拉不動她了,下來啦!」李媛君用扯的把可緣給扯下來。
可緣手一個打滑,沒抱緊梁敬柏,就這樣硬生生的讓嫂嫂給扯下來,而一跌坐在地上。
「哎喲~~」她痛死了。
可緣眼里忍著兩泡淚,她大嫂還要她別假了。「哭什麼哭呀?妳哭死也沒人會心疼妳,所以妳的眼淚是白流了。走,回家吧!省得在這里丟人現眼。」李媛君用拖的硬要把可緣給拖走。
是拖走耶!
這教梁敬柏怎麼看得下去?
「等等~~」他拉住李媛君的手,「妳就不能讓她站起來之後再走嗎?妳就非得這拖著她才行嗎?」
他口氣冷硬,暗藏著驚濤駭浪的怒氣。他雖然討厭可緣纏著他,但這並不表示他討厭她。
他真正討厭的是那個不能理所當然接受她感情的自己,所以,旁人可別誤會他對可緣沒興趣,就可以在他面前欺負她。他絕不允許這件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絕不允許,因為……
因為什麼?
梁敬柏被自己的這份心給嚇到了!
對呀!他又不是夏可緣的誰,他憑什麼不準?梁敬柏頓時愣住。
而李媛君則是在那直喳呼著說什麼好人沒好報之類的話語,而且她就不懂了,她是在解決他的麻煩,不讓可緣去煩他,他干嘛對她這麼凶?
「我知道你有多討厭她去煩你,所以我好心幫你解決問題,你還數落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沒要妳幫我。」事實上,他萬萬沒想到夏可緣的家人竟是這麼待她!‧
她不是梁家的小鮑主嗎?
為什麼她大嫂這麼對她!
難道她父親一死,家里沒了權勢,現在就連個外人都能爬到她頭頂上欺侮她了,是嗎?想到這,梁敬柏一顆心就難過得像是被人掐痛了一樣。
可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己倒是沒多深思。
「妳放開她。」他說。
而李媛君本來是不太想甩梁敬柏的,但他的表情那恐怖、那凶狠,好像她不放,他便要跟她把命拚一樣,嗟~~「放就放。」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幫他解了圍,為什麼梁敬柏卻拿她當仇人看待?他不是不喜歡可緣嗎?不是很討厭她嗎?那為什麼還要心疼可緣?他知不知道他對可緣好,只會給可緣希望,還是……還是他轉性,愛上可緣了 ∣br />
嘖!這怎麼可能?轉念間,李媛君又罵自己傻,因為梁敬柏愛的是誰,八卦雜志上寫得清清楚楚。
他喜歡的是顏仁美,梁敬柏苦戀顏家小姐近七年了,怎麼可能轉念,改去愛他們家的灰姑娘?
想到這,李媛君深知他們夏家是高攀不上梁敬柏,所以對可緣便更沒好臉色,但又礙于梁敬柏在場,所以不好發脾氣,「走了啦!怎麼?以為坐在地上,人家就會可憐妳,進而愛上妳嗎?」李媛君嘖聲說。
可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而梁敬柏不明白,在她遭受到那樣的對待之後,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梁敬柏看著可緣臉上的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可緣對他笑,然後告訴大嫂,「我有事跟他說一下,我待會兒再進去。」
「人家都不愛妳了,妳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大嫂還挖苦她,而可緣卻不在意。
李媛君橫了梁敬柏一眼。
看他氣勢比她強,而且他好像也不反對可緣繼續纏他的樣子,她只好順著可緣的意思,而自己則一扭一扭地進屋里去。
可緣挨近梁敬柏,她臉上灰頭上臉的,那是剛剛被她大嫂拖著走的時候,不小心擦到的,她都傷成這樣了,卻還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像是全世界就只有他梁敬柏的存在,只想對他一個人好……
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很傻?
可緣受了傷,卻依舊堅強的笑臉,一時竟重擊了梁敬柏的鐵石心腸。
本來看到她欺近他,他應該急急退開的;但現在,他卻沒有,他的腳像是長了根似的,就這碧定在原地,動都不能動。
他眼睜睜的看著可緣朝他走來,听她悄悄的告訴他,「幫我一件事,我的存折就放在你副駕駛座的底下,還有花馨的撲滿,你幫我收著,等哪一天我有需要,我再去找你。」
「為什麼要放我這里?」梁敬柏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緣卻笑著沒告訴他答案,只說︰「我不跟你聊了,我得進去了。」說完,她就要跑開,而梁敬柏卻難得的伸手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