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妳以為呢?妳要是改天再反悔,那怎麼辦?」
「我只答應你這本稿子,可沒說接下來的四本都要履行。」
「是嗎?妳是這個意思嗎?」編輯眼楮瞇細來。
鐘秀有股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妳還記得妳有把柄在我身上吧?」雖然他一點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怕別人知道她叫鐘秀,他只知道這女孩有寫H的天分,他一定能把她捧成天後級的人物,只要她沒放棄這一行的話。
「妳要是不肯履行契約,我就大聲嚷嚷,召告全天下妳叫什麼名字。」他嘿嘿地笑了兩聲,一副標準小人模樣。
鐘秀覺得自己真是誤上賊船了,才會認識這男的。
「好吧!」她認了,她答應了。頂多再寫個四本,就四本--唉~~想到自己以後的日子,鐘秀就頭痛。
第四章
她為什麼會這麼可憐,為什麼必須來A片片場當小堡,看免費的A片,而且劇情又是從她可歌可泣的小說中改編而成的?這就更讓人覺得心痛了。
她為什麼會來這里?
說來說去這得怪她的編輯,那個小人一旦抓住了她的弱點,就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殆盡。
今天片場缺人,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在家閑閑沒事做,一通電話就把她CALL來,而且還威脅她要是不照著他的話做,他就要大聲嚷嚷,告訴大家她的真實姓名。
突然間鐘秀有種授人以柄的感覺,但不管事情如何的無奈,她還是得乖乖的來,只是--為什麼她一來就踫到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他就這樣拍別人的鏡頭,他不覺得害羞嗎?
鐘秀發現自己實在搞不懂烏家慶的想法,還有,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來這當個不入流的攝影師?
因為他……喜歡看A片?還是他喜歡看別人?
唉~~她實在不願意把他想得這麼變態,畢竟他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且她對他的第一印象,當她看到他照片的第一時間,她心頭的小鹿還亂撞了幾下,所以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烏家慶會是個單單只是為了貪圖看別人,就來當A片攝影師的人。
「妳一直在看烏家慶耶!」鐘秀的編輯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方式出現,嚇了她一大跳。
「什麼?」他在說什麼呀?沒頭沒尾的。
「我說烏家慶啊!妳一直在偷看他,老實說,妳是不是偷偷在喜歡他?」
「你神經啊!我會喜歡他。」她的編輯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她跟烏家慶是死敵,她根本恨不得烏家慶從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妳不喜歡他,干嘛一直偷看他?」
「我偷看他!我哪有偷看他?嘖!」這話鐘秀死都不承認,她充其量……充其量只是在瞪他而已好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她可不希望這種話被烏家慶听到,他會誤會她對他有意思。
「你到底找我來干嘛啦?」鐘秀翻臉如翻書,一改剛剛不自在的態度,轉臉又是凶巴巴的模樣。弓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回家了。」
她才不要待在這里看別人,演A片,真是惡心死了。
「妳不能回家。」
「為什麼?」
「因為妳得留下來做腦力激蕩。」
「干嘛用的?」
「取片名啊!這片子是妳編的--」
「你千萬別這麼說。」她還沒那麼大的本領去寫A片的劇本。「是你們的功力好。」可以把她一本言情小說編成大全。
她書里面的H明明很唯美,但被他們一改就變得很下流;所以對于掛名當這片子的編劇,呵呵……她實在卻之不恭,不願領教、不願掛名。
「這份殊榮就留給你吧!」她不介意當別人的踏板,反正她也沒想要在這一行久待;她稿約一還完,她決定立刻走人。
「秀秀--」
「不要叫我秀秀。」
「好吧!那改叫妳--寶貝。」
哎喲~~更惡心。鐘秀真想死。「你到底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別再荼毒我的耳朵了。」
「妳得留下來想片名。」她的編輯笑著跟鐘秀這麼說,那笑容看起來雖然很無害,但鐘秀就是知道要是她不依,她那死編輯、爛編輯,肯定會使出各種下流手段來逼迫她,陷害她。
她真是遇人不淑啊!鐘秀哀號--
腦力激蕩是吧?
好吧!她努力的想、用力的想--最後鐘秀終于想出兩個片名。一是「愛情火辣辣」,二是「只想跟你玩親親」。
鐘秀是覺得這樣的片名既可愛又曖昧,沒想到她話才一說出口,就被大家笑到不行。
「這樣的片名根本不賣。」
「我們拍這種片子,片名就是要聳動,才可以吸引人。」
聳動!老實說,鐘秀不喜歡這詞,那像是意味著驚世駭俗,果不其然,有人提議︰「像『一堆草、一點露』就很好。」
好什麼好?鐘秀一點也听不懂,但是大家都笑得好開心,她從來沒見過男人也能笑得這麼三八!好神奇。
「要不然『鄰家女孩的第一次』也行。哈哈!」大伙又是一陣哄堂大笑,而這一次鐘秀再听不懂,她就是白痴了。
她覺得她今天來根本不是來腦力激蕩,這些人真無聊,他們只是想看她發糗的樣子。呿~~
鐘秀懶得跟他們玩,她跑出去外頭透透氣,一到外頭--
哎呀!死了,烏家慶就站在外頭。
怎麼辦?前有狼、後有虎,她是進退兩難,鐘秀偷偷看了烏家慶一眼。
他抽著煙,臉上的表情很飄渺,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那麼她偷偷的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應該不會發現才對吧?
鐘秀如此猜想,而且還付諸行動,但她千想萬想也猜不到她才走了兩步,就被他揪了回來。
他干嘛啦?
鐘秀想從烏家慶手中搶回自己的秀發。這人真奇怪,無端端的拉她頭發做什麼?
「妳為什麼躲我?」
「什麼?」
「別裝傻了,我知道妳在躲我,為了一個連我都不清楚的理由。」她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每次見到他就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四處亂竄,能找到躲的地方就藏起來,她動作那麼明顯,讓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說吧!我哪里得罪妳了?」他涼涼地問。
「沒、沒有啊!」他干嘛對她的事那麼好奇,他又不認得她不是嗎?還是他對每一個不理睬他的女孩子都格外的有興趣?
「妳看,又皺眉又是這副嫌棄的表情,可能連妳都不知道吧?妳每次看我的時候都是這副模樣,害我不得不檢視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討人厭?」他將煙丟在地上,用腳踩熄。
那煙是廉價的牌子,而他竟然落魄到抽那種煙,想必他的處境不好過,他究竟跟家里怎麼了?
鐘秀知道自己不該操心,但她的心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的處境。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固執害了他,害他淪落到這種地方當個攝影師?
「你喜歡這個工作嗎?」鐘秀突然問他。
烏家慶沒料到她會問他這個問題,突然愣了一下。
她不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嗎,怎麼又好奇他的事?
他不解,但卻想都不想的告訴她答案。「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就只是個謀生工具罷了。」
「你很缺錢?」他一個大少爺,怎麼會缺錢?鐘秀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去,而烏家慶卻只是笑。
他回答她說︰「這世上誰不缺錢呢?」
才怪,她以前所認識的那個他,他就不缺錢,但鐘秀把這番反駁的話給吞回肚子里,她可不想因為說的太多而讓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