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
「拜托啦~~」她求他。
「我是病人耶!」
「我知道啊!」
「知道還叫我做這麼吃力的工作。」她很重她知不知道?他故意把話講得很毒,總之,把兩人的關系定位在「朋友」上面,那他跟她就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樣對彼此都好。
齊橫生是這麼想啦!但听到他說她重,逢春就很想破口大罵,這個死男人竟然拐著彎罵她肥!
逢春很想跟他扯破臉,但又很怕他一時火大,什麼援助都不給她,那她豈不是要在這等死,或者是跳下樹跟只狗大戰一場……兩個選擇都不是她願意的。
逢春拚命的擠出難看的笑臉,低聲下氣的求他,「齊大爺、齊先生,我知道你生病、知道你人不舒服,但你大人有大量、你好人有好報,你幫我一次吧!」
「你怕狗啊?」
「怕,怕死了。」拚命點頭。
「好,就幫你一次。」手伸了出去。
逢春頓時感激得痛哭流涕,眼淚、鼻水差點狂噴出來,以示感謝。她把手伸出去,身子傾向前——
「但是——」他臨時想到什麼,又把手縮回去。
要死了,她差點栽下去。這個死人,他想害死她啊?!
「你在瞪我?」他看到了。
「我……我哪有啊?」趕緊把眼楮閉起來,用手揉一揉,這樣有沒有比較慈眉善目一點?
逢春笑給他看,還低聲下氣的不恥下問,她叫他一聲,「齊大爺,你剛剛為什麼把手給縮回去,不幫我了?」
「因為,我突然想到我干麼幫你?」
「你……」真想罵髒話,但,忍住,李逢春,你這個時候要是忍不住,就得去跟那只狗決斗了,所以逢春忍了下來,還擠出諂媚的笑容,「可是我是來探病的耶!」
要不是他病了,她才不想來哩!拜托。
「探病卻連朵鮮花都沒帶!」真沒誠意。
「我有帶。」真的,她帶了粥。「只是……」
「只是貢獻給我的狗了是嗎?」
「嘿嘿!」逢春又干笑兩聲。「那你要我怎樣?你說嘛!」他說得出來,她都照做。
「我生病的這段期間,你得來照顧我。」他病得快死了,現在急需要一個女佣,她來得正好。
她得幫他洗衣服、煮飯……以彌補他受傷的心靈。
齊橫生給了自己種種理由,但就是說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其實……他想多留她一會兒,因為他要是說了,就等于承認他懦弱。
明明說好不愛的,明明說好要忘的,但卻在她出現之後,企圖想多留她一會兒……這樣的男人提不起、放不下,齊橫生對這種男人最感冒。
「什麼?」逢春尖叫。
怎樣?她不願意是嗎?
不願意就算了。
齊橫生馬上把窗戶關了,嚇得逢春只好連忙點頭說︰「好啦、好啦!」她來就是了,反正他一個小靶冒而已,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痊愈。
「好啦、好啦!」她說。
他再度把手伸給她,這一次逢春很謹慎,不敢再像剛剛那樣輕舉妄動,她怕他又要她一次,那她豈不是……
「快點啦!」他凶她。
他正病著,她還讓他等、讓他吹風,她想死比較快是不是?
「哦~~」他沒讓她想太多的時間,礙于自己現在得靠齊橫生才不得去,所以逢春此時也只能信任他了。
她眼一閉,把手交給他——
幸好,這一次他很有良心,沒再要她一次,他把她抱過去。
要死了,她怎麼這麼重?
齊橫生撐住逢春,將她抱過來,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底限了……然後——啊!不行了。
咚一聲,齊橫生往後例。
逢春嚇死了,他怎麼說暈倒就暈倒啊?「齊橫生、齊橫生……」拚命的打他的臉,逢春這才發現他臉好燙喔!
看來,他是真的病的很嚴重。
第七章
「嗯……對啊!我今天有事,所以不能過去了……嗯~~你別生氣,我改天再補償你好不好……好,你說什麼就什麼,我什麼都听你的……」
齊橫生在半夢半醒中,不斷听到有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輕柔,像是在哄人——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睜大眼楮,定神再仔細一听,那個聲音依舊輕柔。
「嗯~~一個朋友生病……他一個住,我不放心……男的女的?唔——當然是女的呀!」逢春不敢跟男朋友說她要照顧的是男的,因為她怕男友生氣。「嗯,好好好……嗯!」
齊橫生確定自己沒听錯,那聲音真的是逢春發出來的,而她竟然也有輕聲說話的時候——看來,她真的到了發春期。
而他——他心口微酸,究竟是為了什麼?
齊橫生躺在床上,兩個眼楮張得大大的,像是所有的靈魂都被抽空了一樣。
逢春走回他的臥室,看到他兩個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你醒啦?」
她好意的問,沒想到卻換來他一記白眼,而且他說話的口氣還很沖,竟然說她,「講話講得那麼大聲,我是睡了又不是死了,怎麼可能還不醒來。」
哎呀!這個死人,現在是怎樣?病好點了、有精神了,就想找人吵架了是不是?
「我哪有講話講得很大聲,我還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耶!」
「就是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才討人厭;是是是……對對對……嗯,我有空就過去……」他還掐細了嗓音學她講話。
他討厭她溫柔講話的聲音,因為,她柔情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所以他的表現變得很討人厭。
逢春臉都變了。「我哪是這樣講話!」
他干麼把她的聲音學得那麼思心?他很過分耶!
「虧我剛剛還推掉我男朋友的約會,留下來照顧你。」逢春說得極為委屈;而齊橫生听了,心口一緊。
她真的有男朋友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事已成定局,意味著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是他的了?
「你怎麼了?」逢春看到他臉色突然變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湊近他,想看他要不要緊,而齊橫生卻粗魯的推開她。
要死了,害她差點跌倒。
「你是怎樣啦?吃錯藥了是不是?火氣這麼大!」
「你不要靠我太近。」他不準她再接近他一小步;如果她已經是別人的,那麼就請她遠遠的走開。
「為什麼?怕你的病會傳染給我啊?你放心好了,我健康得很,從小到大,家里的姊妹要是生病,就單我一個不會被傳染,我媽常說我壯得跟條牛似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呃~~他現在這是什麼眼光?
她看他那個表情,好像不是在擔心她的樣子耶!
「你不是在擔心我?」逢春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
「那你剛剛干麼要我別靠你太近?」
「因為我怕你把你的病傳染給我。」
「病?我沒生病啊!」她說,還一臉的疑惑,他不會是發燒燒壞腦袋了吧,有病的人明明是他耶!他在講什麼啊?!
「哦~~對不起,我錯了,原來發春不是一種病。」他臉上的表情像是突然間弄懂了一件事,那種茅塞頓開的表情徹底惹毛了逢春。
這個死人……他是什麼意思?一會兒嫌棄她講話的聲音,一會兒又說她發春,他……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是吃飽了撐著,才會在這里照顧你!」逢春生氣了。
她原以為她發飆,他的爛脾氣會多少收斂一些,沒想到他沒有,他竟然還指著門口說︰「大門就在那,要是真不想待在這里,真那麼想去赴男友的約,那麼就請出去,別在這一直歌功頌德的說自己有多偉大又多偉大,听了真煩。」
他又沒要她對他好,是她自己要來的,她就別邀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