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學出門竟然沒鎖門,真是太不小心了。」
「對嘛!而且,他們請的保全人員也很不盡責,你們有看到他剛剛看我們一群人進來時的表情沒有,他竟然只跟我們點點頭、微笑耶!竟然都沒問我們進來這里是來找誰的?嘖!真是的。」
憐憐從後門進去,打開前門的一剎那,听到同學如此批評,而她忍不住為齊叔叔抱不平起來,因為.齊叔叔才不是不盡責,他是看到她的人才放他們進來的,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罷了。
第二章
進到李家,大家是把這里當成自己家的廚房到處亂逛,而憐憐則是忙著招呼大家換拖鞋。
少爺很愛于淨的,要是看到大家穿著鞋子進來,他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來,你一雙、你一雙。」
她忙著拿拖鞋給大家穿,一會兒又跑去廚房倒開水,出來之後還問他們︰「你們要喝飲料,還是要吃水果?」
「我要隻果西打。」
「我要酪梨牛女乃加蜂蜜。」
「我要檸檬水。」
「我要吃西瓜。」
大家開始點名自己要吃什麼,毫不客氣的把憐憐當成佣人在看待;憐憐就這樣無怨無悔地付出,在廚房、客廳間飛進飛去的,忙得不得了。
李柏遠做完復健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家客廳鬧哄哄的,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走錯間、回錯家了呢!
「現在是怎樣?家里沒大人了是嗎?」他臉板起來,看到家里來了一堆不相干的人,他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瞪向憐憐,直覺認為憐憐是罪魁禍首。
「沒有,沒有喔!不是我、不是我喔!」憐憐一直擺手說不是她的錯。「是同學說你痛,要來看你,關心一下你的病情,不是我叫他們來的,你千萬不要誤會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給吼慣了,總之,憐憐現在一看到李柏遠臉色不對,大概就知道他要罵她什麼。
她忙著搖頭解釋這不是她的錯,而同學們是暗暗在心里慶幸著,還拍手叫好,因為,帶憐憐來真是對的,瞧!李柏遠看到他們一群人在鬧,二話不說,直把矛頭指向憐憐,只跟憐憐興師問罪。
大伙很識相,李同學都在生氣了,他們當然各個乖乖坐好不敢動,當然也沒人為憐憐申張正義,因為大家都很怕被刮風尾掃到,屆時死無葬身之地那就慘了,于是沒人敢說話,倒是李柏遠冷眼看了憐憐一眼。
他當然知道她是迫于無奈,才帶他們來的,但這個死丫頭,她就學不會說不嗎?
他們要來,她干嘛非得跟著他們一群人瞎起哄!他瞪她。
憐憐被瞪得無辜,又不敢跟他頂嘴,只好低著頭,隨便他要怎麼罵她,她都承受啦!
憐憐已經有心理準備要被罵了,但沒想到李柏遠竟然饒她一條小命,除了瞪她以示警告外,並沒再數落她的不是。
他饒了她一次。
他不發一語地要進他的房間。
「李柏遠。」首先發現他的企圖的人是班花,她叫住他。
李柏遠回頭,冷眼看了她一眼,連句「干嘛」都懶得問。
「你要去哪里?」
必你屁事!李柏遠沒回答,但他輕蔑的眼神有那樣的意思,憐憐嚇都嚇死了。因為,問他話的人是班上男生寵在心上的班花耶!少爺干嘛對人家是這種態度?
為了避免待會兒氣氛太凝重,于是,她趕緊站出來打圓場說︰「他要回房了啦!因為他剛去做復健,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所以,他想進去沖個諒。」
少爺從小就是這副德行,受不了悶熱的天氣,還討厭流汗,跟普通的男孩子一點都不像。
唉!憐憐還嘆氣哩!
「你怎麼知道?」班花討厭憐憐多事。
她是問李柏遠,又不是問憐憐,她干嘛這麼多嘴,還幫李柏遠回答,她以為她是李柏遠的誰啊?
班花瞪了憐憐一眼。
憐憐心口一縮,她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班花要用這麼歹毒的目光看她呢?
她是好心幫班花,不願意看班花下不了台耶!
「我——我是用猜的。」憐憐不敢跟班花說,那是少爺的習慣。
「你猜的!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班花咄咄逼人地問,把剛剛從李柏遠那里受到的怨氣,全都轉嫁到憐憐身上。
「不、不是,當然不是。」憐憐一顆頭都快搖斷了,但班花卻還是氣憤難消。
她可是堂堂的班花,向來只有被人捧在手掌心的份,哪時承受過被人拒絕的難堪?而她三番兩次先開口跟李柏遠示好,他卻愛理不理的,她臉上掛不住,可又不敢沖著李柏遠發脾氣,只好把脾氣發在憐憐身上,誰教她好欺負,也怪她在這個時候強出頭。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班花禁不住地冷哼,憐憐則是被她哼得頭都抬不起來。
她不懂她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班花要這樣對她呢?憐憐頭垂得低低的,光看著自己的腳丫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人家這種咄咄逼人的問題。
倒是李柏遠看不下去,他甚至看不慣憐憐這種楚楚可憐的形象。這些人都已經欺負到她頭頂上了,憐憐干嘛還忍氣吞聲?
而且——他瞪了憐憐一眼,更氣她對他都沒有對這些人來得恭敬。拜托!傍她吃、給她穿的人是他——他的家人耶!
她該尊敬、該敬重的人是他,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牛鬼蛇神。那些人吼她,她就那麼乖,讓他們吼啊!
李柏遠氣死了,于是又折回來,就站在憐憐的身側,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告訴邱淑媛。「她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更不是什麼東西,她是我的家人,你現在站的地方正是她的地盤,所以,請你講話放尊重一點。」
「什麼?!」班花傻了。
不!是全班的人都傻了。
罷剛李柏遠說什麼?
大家望著李柏遠要他再說一次,但李柏遠才懶得理他們,他有興趣的人是方欣憐那個笨丫頭。
他看著她的反應。
憐憐則早就被他的話給嚇得目瞪口呆,一根手指頭指著他不停的說︰「你……你……你……」嚇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明明有共識,說過不準把她住在他家的事情告訴別人,他、他、他——他怎麼可以反悔?怎麼可以供出他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事實!
憐憐快被他給氣暈了。
她望著他想跟他爭論,但他是少爺,她吃他的、住他的,所以對他,她只能逆來順受,因此,最後憐憐只好咬牙認了。
她——她不跟他計較。
憐憐拿壞心眼的李柏遠沒轍,而她的反應早在李柏遠的意料之中,所以他覺得一點都不好玩,也不有趣。
李柏運轉身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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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遠一走,大家就忙著圍著憐憐問。
「憐憐,你為什麼會跟李柏遠住在一塊?」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系?」
憐憐被大家吵得受不了,只好說出她跟李柏遠的關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將她的過去娓娓道來。
「所以,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憐憐特別強調「關系」兩個字,她知道少爺在學校多有人緣,要是讓大家誤會她跟少爺有什麼的話,那她豈不是變成全班……不,是全校女生的公敵。「所以說,你在他們家是地位比較像是僕人是不是?」有人興高采烈地問,她是高興她的白馬王子依舊名草無主,但看在憐憐眼里,倒像是在對她的遭遇興災樂禍似的。「唔!」憐憐黯然神傷的點頭。
「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好好,我好羨慕你。」有人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