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喔!他還有個兒子,瞧他,他都忘了!幸好畢景諒反應快,隨口編了一個謊,說他兒子去英國讀書了。
仁美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覺得當有錢人家的小孩真可憐,年紀小小就得被迫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去過著離鄉背井的生活。
唉,所以說她絕不嫁有錢人;免得她的小孩身不由己。
咦,等等!仁美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兒子不在,那這間屋子豈不是只剩下我們兩個!」
「嗯!」他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當然不對!她只答應配合他演戲,又沒說要跟他同居。
「你怕了?」他俏悄接近她,在她頸邊吐氣,害得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誰說、誰說我怕了!」她挺起胸膛來反駁。
對啊!她有什麼好怕的?
她都是三十三歲的女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更何況小畢又是個正人君子,她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他又不會對她亂來。
好,縱使他真的會對她亂來,她也不覺得她吃虧啊!小畢是個不錯的男人,他未婚,她則沒嫁,如果兩個人只是露水姻緣,不帶任何責任,說句老實話,她還真不反對吃回頭草呢!
於是,仁美在畢景諒的住處住了下來,只是,還有更多她意想不到的事在後頭等著。
首先,仁美很不滿意他們兩個得住在同一間房的規定。「你這里沒別的房間了嗎?」
「有。」
「那我為什麼不能住那間房間?」
「因為你跟我爸媽說過,你要愛我一輩子。」
懊死的,又是那個謊話!是,她是說過,那又怎樣?她瞪他,要他給她一個清楚的交代。
畢景諒拉著她,悄悄的走到牆角。
「你干麼啦?在自己家里干麼還這麼鬼鬼祟祟,像個賊似的。」她啐了他一聲。
畢景諒則用手指指了個地方。「你看。」
看!看什麼啊?
仁美循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除了看到燈之外,什麼也沒見到。「那里有什麼?」
「針孔攝影機。」他騙她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當年,她不也用針孔攝影機來對付他嗎?
「什麼!」她听了大吃一驚,又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不,她還是一樣什麼都沒看到。「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我爸生的。」他老調重彈,說的還是那個理由。「我親眼看到他跟一個部下鬼鬼祟祟的咬耳朵。」
「你說他是叫他去找徵信社。」
「我們在那里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我爸派出去的部下可以做很多事了。」
「是嗎?」仁美哀怨地嘆了一口氣,但她還是在做努力的掙扎。「我們不能偷偷的把它給拆下來嗎?」
「然後明擺著告訴我爸媽說我們兩個心里有鬼,明著告訴他們,其實我們兩個根本就沒在一起!」
「是喔!」這她倒是沒想到。「那、那我們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住在一塊。」
「住在一塊!」她又尖叫了。
「怎麼?你怕了!」他睨了她一眼。
而仁美則暗暗吞了幾口口水,她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沒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非禮你的。」他冷著臉保證,那表情好像他有多不屑她似的。
這算什麼啊!好歹、好歹她也是很多人覬覦的對象好不好,他那是什麼態度啊?仁美不安的情緒沒了,倒是內心里涌出很多的下滿。
她對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多少有那麼一點的不是滋味。
為什麼?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討厭透了那種感覺,好像她有多巴不得他來非禮他一樣。
拜托,這怎麼可能!向來就只有男人像哈巴狗一樣巴著她,她可沒巴過任何一個男人喲!
第七章
仁美錯了,大錯特錯,因為她不是哈畢景諒的身體,她是非常哈好嗎;尤其是畢景諒每天洗完澡,腰下圍著一條大浴巾出現的時候,她的腦中就開始想入非非,想他下半身除了那條大浴巾之外,還有其他的衣物嗎?
她多想知道啊!
可惜的是,他那條大浴巾非常不識相,從來不曾掉下來過一次,滿足她想看的,真是太差勁了。
仁美覺得很沮喪,而這樣的情緒還有日益嚴重的傾向,因為,她每天都得面對這樣的美男色,卻不能動他一根寒毛,這實在是有夠痛苦的ㄋㄟ。
「仁美。」他叫她。
「——」她應了他一聲。
「浴室沒洗發精了,你幫我去拿一瓶進來。」他央求她,不,那種口氣比較像是命令她︰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她幫他拿洗發精進去耶!
這意味著什麼?
她可以偷看到他健壯的、青春的!
耶——仁美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她趕緊從樓梯問翻找出許多瓶瓶罐罐。
洗發精、洗發精……啊——有了!她找到了,趕緊送進浴室給畢景諒,她大大方方的走進去。
他人呢?
她左右張望。
「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啊咧!她嚇了一跳,趕緊往後轉。
她看到他的人,目光下意識的往下調。
沒看到!因為他還是圍著那條大浴巾,唉——真是無趣。
「你的表情很失望。」
「哪有!你想太多了。」她的口氣變得很差勁。「喏!你要的洗發精。」她把洗發精送進他懷里。
她氣憤的轉身要離開,但她的腳踩得太用力了,腳跟一個打滑,整個身子便往前撲了上去。
「啊、啊、啊——」完了,她就快要去撞牆了!
仁美兩只手像是快要溺水的人一樣,拚命的往前劃,還隨便抓到一個東西便把它當成救人的浮木一般,抓到了就緊抓著不放。
抓到了!
她抓到他的身體,而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不會吧?他想見死不救!
仁美死命的巴著他不放,最後的結果——
哦喔——兩個人跌成一團!
但可喜可賀的是,他在下面當她的肉墊,她不至於跌得太慘。
好理加在,她拍拍胸脯慶幸著,而他則橫眉倒豎的瞪著她。
「干、干麼這麼看著我?」
「你壓痛我了!」
「是嗎?」她心虛的回他一聲。
其實——是啦、是啦!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好不好,她當然知道她壓著他,但他是一個大男人,讓她壓一下會死喲?
仁美從地上緩緩的爬起來。
哦喔——這-次她看到了喲!他的那條大浴巾因為她剛剛跌跌撞撞之下,不小心被她扯掉了,她的臉就正對著他的那里。
她終於看到了!
哦——真的好壯觀喔!
「你的眼楮在看哪里?」他的怒吼聲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仁美半刻鐘也不敢留,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她看到了!而她的心到現在還撲通撲通的直跳個不停呢!仁美手捂著胸口,面紅耳赤的叫著︰天哪——
「睡過去一點。」畢景諒洗澡出來,又圍著他那條大浴巾,而且還臉色很差的把她趕到床的另一邊去。
是的,沒錯,他們兩個就是睡在一起,這才更慘不是嗎?
想想看,她似乎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跟個男人睡在一塊,卻不能抱在一起,這對她來講不是太殘酷了嗎?
她幾乎要哭給他看,但她不能哭,否則就讓畢景諒太驕傲了。
他一直看不起她、不屑她,她怎麼可以表現得好像她很哈他一樣——縱使那是真的,她也要ㄍ一么住才行。
仁美縮了縮身子,把床讓出一大半給他睡。
死畢景諒,冷感男,如此不近——喝!他一定是個gay。
仁美很惡劣,不斷的在心里詆毀畢景諒,可惜的是,畢景諒沒听見,因為他人一沾床,就像只睡豬一樣,立刻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