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儲方展根本就不理她,他表達了他的意思後,便起身著裝。
穿好衣服,他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便要往外走;而這樣一口怨氣,教意秀怎麼忍吞得下去?
她披著被單沖到門口,沖著儲方展的背影大吼著,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嚴素心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她父母雙亡,為了生存,她十六歲那年就跟了我哥……儲方展,你听到沒有?你愛的那個人不像你想得那麼單純,她還未成年,便勾引我哥……我爸媽不同意他們兩人來往,我哥便帶著她離家出走……」
而她哥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曾幾何時受過那種苦?
為了養活他自己跟嚴素心,那時候她哥四處做粗活打零工,最後,不幸從工地的鷹架上面跌下來。「我哥是被嚴素心害死的,你听到沒有……」意秀嘶吼著。
但儲方展的腳步卻未曾停頓下來,他是如此的不在意素心與人曾有一段深刻的愛戀嗎?
不!他只是現在還沒辦法想那麼多,他現在想的全是該怎樣把嚴素心給揪出來,把該屬于他的公道還給他,其余的事情……他想以後再考慮。
「沒想到嚴素心的過去比我想像中來得復雜。」LION怎麼也沒想到才十九、二十歲的嚴素心跟何家還不是所謂的雇佣關系,而是婆媳關系——
是婆媳關系嗎?
照何家二女兒的說法,好像也不是;哎呀!現在事情一團亂,而最糟糕的事還莫過于儲方展。
「如果何家真去跟你女乃女乃告狀,你怎麼辦?」
「依我女乃女乃的個性,她是不可能讓何家把事情鬧大的,所以,最後我也只有娶何意秀一途。」儲方展不用去試探親人的口風,便能把結果猜個十之八九。
「那你呢?你不反抗嗎?你就這樣任由別人擺弄你的人生,去娶個設計你,而你還不愛她的女人嗎?要是依我的作法,我準是丟個錢去解決這件事。」
「何家不會想要錢的。」她們一開始就是沖著他的人來的,所以,錢是解決不了他的問題,怪只能怪他自己喝酒誤事。
「那你怎麼辦?真要娶何意秀嗎?!「LION問,而儲方展沉默了。
「你不會真要娶她吧?」看儲方展沉默,LION也急了。
「我跟她發生了超友誼關系——」
「那也是她設計的,你又不是真心真意要跟她,如果你不願意負責任,那也算她們何家活該倒霉不是嗎?」說起何家人的卑鄙行為,LION比誰都來得生氣,因為要是喜歡他的每個女人都來這一套,那他這輩子豈不是有娶不完的老婆?!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LION開始有些不了解好友心里的想法,他一直以為儲方展會為了這件事抵抗到底,而不是屈服一途。
「我要找到嚴素心。」儲方展突然開口。
「什麼?」LION還是不了解儲方展干嘛宣示這個。
「為了找出嚴素心,不管何家開出什麼條件,我都會接受。」儲方展想,或許這是他唯一屈服于何家陰謀的理由之一吧!
「我要找到嚴素心,問她為什麼要陷害我?」難道他待她不夠好嗎?她犯得著為了何家母女而傷害他嗎?
「那個女的那麼陰森、心機那麼重,除了錢之外,她還能為了什麼出賣你。」LION覺得儲方展太傻,難道他到現在還在為那個女的找借口月兌罪嗎?
在他認為,女人要背叛男人,還要有什麼理由?
「儲方展。」LION話說到一半,意秀人就找來了。
兩個男人終止話題,看著氣沖沖的何意秀。
她一來便把話撂下。「我答應你給你嚴素心的所有資料,但我不知道她會去哪,我只知道她老家住址,還有她以前的就學資料。」
「那就夠了。」東西拿來,儲方展伸手跟意秀要,但意秀沒給。
她吞吞口水,不覺得自己可以全然相信儲方展。
要是她給了資料,而最後他卻反悔不娶她,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所以她決定了。「你要的資料我會給,但得等到你娶我的那一天,我才給你。」
「可以。」
兩人當場完成一筆交易。
LION在一旁看了當場傻眼,怎麼儲方展就這樣隨隨便便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賣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何意秀那女孩看起來就是心機很重、城府很深,你不會喜歡她的。」
「我只是答應娶她,又沒答應我會愛她;更何況,我想她要的也只是何家少女乃女乃的頭餃,至于我愛不愛她,根本不在她的考量範圍內。」這場交易在他看來,大家是各得其利,誰也沒虧欠誰。
現在,他則滿心期待他跟何意秀結婚那天的到來。
第六章
素心看到新聞了,儲方展跟意秀選在七月四號結婚,這幾天報章雜志連著刊載兩人的家世背景。
素心這才知道,儲方展是個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他家世如此顯赫,也難怪意芬、意秀爭著要嫁他。
原來嫁他,還真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素心將撿來的報紙折好,放進口袋里。她告訴自己她要的是副刊里的征才啟示,絕不是為了圖看那則新聞。
她跟何家早就斷絕關系,從此人各一方,不再有任何牽扯,所以,何家過她們的生活,她則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儲方展——
那就更與她沒關聯了,所以,別想了,她硬逼自己的心,告訴自己,不管何家或是儲方展……都已經離她很遠、很遠
素心推著女圭女圭車走回租屋處。
女圭女圭車上除了小男嬰之外,還放了幾袋食物。這些夠她跟兒子吃上半個月,只是半個月後呢?她的人生在哪里?
她還沒找到工作,卻有一個小孩要養,而且,房租則是每個月每個月兩千塊地壓在她的肩上。
素心嘆氣,而女圭女圭似乎感受到母親心情不愉快,素心一嘆氣,女圭女圭便嚎啕大哭,素心心疼,蹲在路邊哄孩子。
她不會講話,沒辦法用言語安慰兒子,只能用手拍拍孩子的胸膛,借由這樣的踫觸讓孩子知道媽媽很愛他,所以他別哭啊!她會為了寶寶而堅強的,孩子,別怕呀!
「唔唔——」素心只能發出簡單的聲音。
而就在素心專注地哄兒子別哭之際,突然有人走過來站在她面前。
累心抬頭,迎面撞上一個她想都想不到的人。
儲方展!他怎麼會在這里?!今天不是他的大喜之日嗎?那他為什麼會來?或者是……或者是她走後,他其實就清醒了!
所以他根本沒掉進意秀的陷阱里,沒跟意秀結婚!
那報章雜志所刊載的內容完全是空穴來風,是何家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素心淨往好處想。
是不是這個樣子呢?「你沒跟意秀結婚是嗎?」幾乎想都沒想,素心便用手語問他這個問題,但手語比到一半,她才童識到他看不懂。
他看不懂!
不,他看得懂。
他一直沒跟她講,在他們交往的那段期間,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他偷偷去學了手語,不過,照現在這情形看來,她知不知道他懂手語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不是嗎?
如果她連他的人都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他為她做了什麼,所以,他連跟她解釋他之所以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的理由都省下來了。
其實,他跟意秀結婚了,只不過當牧師完成婚禮,宣布兩人正式成為夫妻的第一時間,他直接跟意秀要了素心的資料,便丟下滿堂的賓客趕過來。
他風塵僕僕地趕來,從她童年居住的地方開始找起,幸好她沒走遠,能飄泊的地方也只有老家附近,足以見得她念舊,或是到不熟悉的地方她沒辦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