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牛郎店上班啊!」
「什麼?牛郎店!」嚴寬的頭更痛了。他這一賭到底害慘了幾個人。
「你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嚴致中是靠什麼賺錢吧?」陸永澄嫌棄的看著他,她的目光、眼神似乎在責備他不配當個父親。
是是是,他知道他是一個失敗的爸爸,但他已經想改了呀。「總之,你去通知我兒子說你姊出車禍的事。」
「他不會理我姊的啦!」
「你就告訴他,你姊快死了,看他來不來——」兒子是他生的,他才不信那傻小子對這丫頭沒意思,
這時救護車來了,嚴寬把陸永澄推上車,陸永澄又跳下來,交給他一張提款卡還有現金卡。「密碼是1217,記得喲!你寫了借據,你得還我錢。」
「知道了啦!」
「還有我姊的,你也要還。」
「知道了咩!」這小女孩羅唆死了,不過,她的心地卻沒像嘴巴那麼壞。嚴寬把陸永澄趕上車,自己則去睹場把自己的過去做個了斷。
第九章
老實說,嚴寬當了嚴致中十八年的父親,他還沒見過兒子這麼生氣過。
要死了,他有沒有搞錯,現在到底誰是父親、誰是兒子!還有,他今天為了一個女人跟他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他有沒有家教啊!
嚴寬真想這麼破口大罵,好好的數落兒子一頓,可是兒子的目光很凶。于是,嚴寬把怒氣吞回肚子里,他忍氣吞聲,讓兒子數落。
「你們兩個把她推來推去,就讓她去撞車了?!」嚴致中隱忍著怒氣,才勉強壓抑下心中那股想殺人的沖動。「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大馬路上玩推人的游戲!」他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幸好永熙只是受了點小傷,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兩個要忍受的絕不只是他單純的吼個三兩聲。
嚴致中一張臉寒得跟個急凍人似的,看得兩個罪魁禍首好害怕,兩人互相推卸責任。
「都是她啦!我跟我未來的兒媳婦在講話,她沒事干嘛沖出來跟我吵架?」
「什麼沒事沖出來跟你吵架,你以為我吃飽撐著啊?要不是看到我姊拿錢給你,我也懶得理你;嚴致中,你知道你爸有多過分嗎?他三不五時跑來找我姊,把我姊當成提款機,一次三萬、五萬的借——」
「你要死啦!你跟他講這個干嘛?」如果讓兒子知道他去跟未來的兒媳婦借錢,他兒子還不氣得火冒三丈嗎?
這死丫頭,想讓他死得很慘啊!
「讓你兒子知道我不是有事沒事沖出去跟你吵架啊!」陸永澄回得挺理所當
然的,而嚴致中一張臉「青筍筍」的。
「你跑去跟永熙借錢?」他轉向父親,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
嚴寬「嘿嘿」乾笑兩聲。「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她很窮。」他以為她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自當是花錢如流水,他哪想得到他兒子竟會交一個落魄的富家小姐,害他坑錢坑錯人了。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可以隨便跟人家拿錢?」
「水熙又不是隨便什麼人,她是我未來的兒媳婦耶!」嚴寬說得挺理直氣壯的。
永澄要他醒醒啦!因為他兒子又不承認。不過,沒關系,她有借條。「喂喂喂!」連連拍了嚴致中的肩膀幾下。
換她講了。「這是你父親寫的借據,你爸前前後後跟我姊借了四十七萬九千五百塊。」連她的三十萬一並算進去。「借據你看看。」
陸永澄也不怕嚴致中把借據給撕了,硬塞到他懷里要他看。
嚴致中看了臉色丕變。「這是什麼條款?胡鬧。」
「他說胡鬧耶!」陸永澄掐尖了聲調,用怪腔怪調的口氣說話。因為,她看得出來其實嚴致中心里滿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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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借據別說嚴致中看了要暈倒,就是永熙看了,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她心想,永澄真愛胡鬧,怎麼會讓人立這種借據。
「永澄是開玩笑的,你別介意。」永熙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還想伸手把借據給撕了;但嚴致中卻將借據拿高來,不讓她拿到手。
「我問你,你為什麼借我爸那麼多錢?我以為我已經警告過你,別再理我父親了。」
「是,你說過。」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已經訓過她了,而且他還罵她蠢,她記得很清楚。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錢借給他?」
「因為你父親要是沒錢拿去還債,他會被人砍手砍腳。」而那似乎很恐怖也很痛。
「關你屁事。」他對她頭一次說粗話。
永熙嚇了一跳,昂起臉來看他,但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沒他的口氣那麼壞。這是不是代表其實他沒有他所講的那麼生氣?還是他人帥,所以就連生氣都好看?
唉!他都已經不理她了,她干嘛還在留戀他的長相好不好看?
永熙突然間很生氣,覺得自己像個花痴,他從進來到現在,也沒問她傷到哪里,或是痛不痛的;他一進來就擺臉色,而且還凶她,而她竟然還在欣賞他好看的外表……
永熙對自己的反應真的很生氣,她喜歡他,但不該喜歡到這麼沒品。
她小小聲的反駁他,「那是我的錢,我高興借誰就借誰,那也不關你的事。」
「是嗎?」她跟他杠上了是不是?「那接下來,要是我問你,你干嘛三天兩頭的跑我家,幫我打掃屋子,你也要說那是你的自由,不關我的事了是不是?l
「唔——」可以嗎?她可以那麼說嗎?
「還有,你常常去看我母親,把她老人家收服得服服貼貼的,你本事倒好,我爸我媽都被你收買了,他們兩個現在都拿你當他們的媳婦看,這會兒,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說,你當不當我們嚴家的媳婦,也不關我的事?」
「我——」
「我先跟你說清楚,我爸媽就生我一個,我是獨子,所以你別真給我點頭,說那真的不關我的事,因為,他XX的,這真的關我的事,而且還是終身大事。」
「你——你可以不要理他們呀!你都那麼大的人了,難道你爸媽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她才不信他那麼乖、那麼听話呢!
「好,他們的話我可以不听,但這借據呢?我也可以不管嗎?你看看你妹寫的這是什麼?什麼我爸如果五年內不還錢,那麼我就得一輩子當你的奴才;這年代還有奴隸制度嗎?」
「沒有、沒有。」他干嘛那麼凶,那借據又不是她寫的,他干嘛一直沖著她吼?
她知道他心理不平衡、知道他內心不好過,可她也說了要把借據拿來撕了,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可是他自己不給她借據的。
「你到底想怎樣?,永熙也惱了,口氣不再像剛剛那麼溫順;她就算是個泥人,也是有脾氣的呀!
「我想問你——」
「什麼?」
「你還要不要我?」
「什麼?」永熙猛然抬起頭來瞪大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听到什麼了!「你是說——」
「我是說如果我爸五年內還不了欠你的錢,那麼你是不是真要我賣身為奴,為你做牛做馬一輩子?」
要死了,只是說這個,嚴致中已經面紅耳赤,臉紅的程度一路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但永熙卻繼續跟他要白痴,她側著頭說︰「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陸永熙!」他氣得咬牙切齒。
這種惡心巴啦的話,別教他再講一遍。再講一遍,他就要殺人了。
「好啦、好啦!」她饒了他,更何況他那麼優秀,那麼有才情,怎麼可能五年內還還不了區區的四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