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晚、晚上!」說到昨兒個晚上,妹喜的腦子立刻自動浮現出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他、他、他——他在做夢啊!「你想太多了,我、我、我哪有想要跟你做那些惡心巴拉的事。」
「惡心巴拉的事!」李元季生氣了,昨兒個晚上,他所做的事都是非常的正經,哪會惡心!
「還說不惡心!你吻我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妹喜的手在自己身上比啊比的,一下子比胸、一下子比腰。
「這樣就叫做惡心!嘖!」他不屑他冷哼一聲,「我還有更下流、更惡心的招數,你想知道嗎?」他邪里邪氣地展顏問她。
妹喜頭搖得可急了。「不想一點都不想。」
「但我想教你。」
「啊!」妹喜尖叫著想逃走,但李元季早抓住她的腳踝,讓她動彈不得!最後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妹喜就在流汗與尖叫中度過這一天的清晨。
而且——老實說,她很想死,因為,她生平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為什麼會遭如此的天譴,莫名其妙被人下藥,就連想逃都天不從人願,還莫名其妙的被抓回來再做一次。
天哪!她真歹命啊——
妹喜哭了。
※※※※
這一次要逃跑,妹喜可學乖了。
她包袱有帶,重點是銀子不可少,而銀子從哪兒來呢?
廢話,當然是從李元季那邊偷渡過來的。
偷渡?!
那、那不就是偷嗎?
錯錯錯,那哪叫是偷,想想看她這一、兩天連著跟李元季睡了兩次,她、她跟他拿點夜渡資,也不為過啊!
好啦、好啦!睡覺還拿夜渡資的確是有點像是娼妓的行為,但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呀!要是她有銀子,就不需要跟李元季拿了嘛!
而且,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她必須盡早離開他,這樣她才能去尋找壯族、尋找她的幸福。
妹喜是這麼想的,于是,她趁著李元季沐浴淨身時,偷偷潛進他的房間,騙他說要幫他刷背,其實,她是想找機會偷他的荷包。
但她不知道李元季有異能,他踫到她,她心里的任何想法全都無所遁形,李元季對妹喜的想法了若指掌,他還找機會給她,讓她下手偷他的錢。
妹喜偷到他的荷包,開心得眼淚、鼻水直噴。
她第一次作賊便出師得利,好感動ㄌㄧㄡ,看來,她真的有當賊的天分。好,快回房,等待晚上馬上落跑。
妹喜將荷包收在懷里,馬上要閃人。
「等一下。」討厭的李元季卻叫住她。
可惡!妹喜在心里把他祖宗八代全罵進去了,這才回頭一笑問他,「干嘛?」
「你前面沒刷。」他對她的服務挑三揀四的。
「什麼?連前面也要刷?你沒手、你沒腳啊?」基本上,妹喜是不知道刷身體有腳能干嗎,但她罵得很順ㄌㄧㄡ。
「我有手也有腳啊!」
「那不會自己刷?」
「但我喜歡你的服務,更何況你今天如此主動、如此殷勤,讓我真是受寵若驚,所以,我想多多感受一下你的溫柔體貼。」李元季說得天花亂墜。
妹喜只想叫他趕快去吃屎啦!
什麼溫柔體貼,狗屁!她只是想偷他的錢而已好嗎?他別想太多了;但這話她哪能跟李元季說,所以,妹喜只能含著眼淚,把髒話放在心里,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幫李元季刷前面。
忍……只要她忍到晚上,她就能自由了。
耶!萬歲。
※※※※
妹喜忍了好久,終于等到了晚上。她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拎著她的包袱,帶著李元季的荷包,偷偷溜出門。
她經過李元季的客房時還刻意趴在地上匍匐前進,怕的就是一個不小心被李元季看到她的人影從他窗口走過,被他臨時叫了回來,真要是那樣,那她多慪是不是啊?
所以,此事不得不防。
妹喜覺得自己真是天縱英才,連這種枝末細節都想得如此清楚,這會兒要是沒讓她逃出去!才更叫做「老天沒眼」。
妹喜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的時候是這麼想的,因為在這個時候,如果不想些事情來娛樂一下自己,那便顯得自己多可憐又多可悲啊!
因為——她可是在匍匐前進耶!
她是個千金小姐,是要留名聲給人家探听的那種千金小姐,她做這種不雅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她阿爹、阿娘,還能不去撞牆壁、哭倒萬里長城嗎?
但沒關系,樓梯就在眼前,只要下了樓梯,到了客棧門口,轉眼就是自由天下。
千山她獨行,她哪里都可以去。
妹喜懷抱著這樣遠大的理想抱負,忍辱負重,一跪一腳印地往前爬。終于到了客棧門口,終于打開門,終于走了出去。
「哦——耶——萬歲、萬歲、萬萬歲!」妹喜跳起來大跳波浪舞。
「哦——耶——萬歲、萬歲、萬萬歲!」也有人跟著她一起歡呼。
啊咧!那個聲音怎麼好熟悉?
妹喜一驚,跳著轉過身子,看了那人一眼。
要死了,是李元季!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掩臉尖叫。
「我跟著你出來的!」他學她的聲音、表情說話。
討厭兒、死人!「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還惡劣地不說,你故意看我鬧笑話是不是?」妹喜拿包袱砸他、打他、唾棄他。
「我哪是故意看你鬧笑話,我只是看你自己一個人玩得這麼開心,才不敢打擾你,怎麼知道這樣也有罪。」李元季把話說得理直氣壯,不管怎樣都是他有理。
「再說,我都還沒質問你,你為什麼偷了我的錢就跑,你倒是有臉來問我,為什麼明知道你要跑!還不早點揭穿你!你說,這事要真論起是非黑白,是誰錯的比較多!」他凶巴巴、惡狠狠地問她。
妹喜的脖子都被他吼進領子里了。「是、是我!」
她老實招了,她錯的比較多。
「知道就好。」一听到她認錯,李元季的表情可踐得哩!他把她拖進客棧,進了他的房間。
這里好說話,沒有蚊子。
「說!為什麼要逃?我會吃人、我會咬你嗎?」
「沒有,你對我很好。」他給她吃、給她住,還對她百依百順。
「那為什麼要逃?」
「因為你握有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麼秘密?」
「就是我跟你……那個、那個啊!」
「那個、那個是什麼?」
「就是那個敦倫咩!」敦倫兩字還說得小小聲的,很怕被別人听見。「如果讓人知道我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還沒出閣,便跟別的男人亂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哪還有人敢娶我!」
「沒人敢娶你,那至少還有我啊!」李元季自告奮勇。
「你!」妹喜因為抽氣得太大力,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鬼打到。
李元季看了就有氣。「怎麼?我不行嗎?」
「當然不行。」
「為什麼不行?」李元季又生氣了。向來只有女人追著他跑的份,還沒個女人拒絕他拒絕得這麼徹底,她文妹喜算是頭一個。
「怎麼?我就這麼惹人厭是嗎?」
「不是惹人厭,而是你根本資格不合,我立誓要嫁給壯族兒郎。」
「壯族!他們有什麼好的?他們有錢、有權嗎?」
「有沒有錢、有沒有權,我是不知道,但他們那里是女人當家,女人最大。」妹喜說出她的想法,包括傳統社會女人的包袱,還有她對所有現象的不滿。
「我本來是不嫁的,但我爹娘跟我的想法不一樣,好像我不嫁,在家里當個老姑娘是件非常丟臉的事,為了順遂他們的心意,所以……」
「所以你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的想找女人當家的壯族兒郎嫁了,如此一來,既圓了你爹娘要你成親的念頭,又能稱你心、如你意。」她的想法,李元季終于搞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