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秘書。」
「是。」
「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蔣漣艷小姐的電話沒轉到我手里來?」顏柏寬表情認真的問念秀。
啊炳!原來是為了女人的問題,念秀這就能理直氣壯的回答了。「因為總經理沒空。」
「我說過蔣小姐的電話很重要。」
「可是,你當時在跟雲河集團的董事見面。我想在那個非常時期,不應該讓那種小事打擾總經理。」噴!有她在顏氏,那些狐狸精想越雷池一步,哼!想都別想。
念秀昂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可驕傲了。
「那事後呢?你也沒跟我通報,說蔣小姐來過電話。」
「這個嘛,嘿嘿——」念秀干笑雨聲,說了一句,「我忘了。」
「忘了!」顏柏寬的聲音拔尖了兩度。
念秀以為他就要破口罵她之際,沒想到顏柏寬只是一再的深呼吸,強忍住自己的脾氣。
哇——好厲害!這樣也能忍得住,念秀幾乎想要拍手叫好了。
但他的表情看起來不佳,她還是別輕捻虎須來得好。
「你到底幫我擋下多少通電話?」顏柏寬雙手支著額頭,揉揉太陽穴,一副頭痛欲裂的模樣。
他看起來好像很累喔!
看來,她還真的幫他捅下不少婁子。
「多少通?」他在催了。
好啦、好啦!她已經在算了呀!念秀緊張兮兮的開始回想,還曲著手指頭數一數。一、二、三、四、五——
唔……好像很多ㄆㄊ
「我出去看我的筆記本。」
「你還記下來!」顏柏寬頗為驚訝,也幸好她有記,要不然他不知道要得罪多少嬌客了。
但念秀不敢跟顏柏寬說,她之所以私底下偷偷記錄,是為了要統計他有多少只狐狸精隨侍在側。
她沖出去,從抽屜底層抽了一本筆記本,再沖進顏柏寬的辦公室,小心翼翼的將本子遞給他。
顏柏寬愈看眉頭皺得愈緊,該死的,「你為什麼擋下她們的電話?」而且還全是女的。
顏柏寬心里一震,突然有個想法撞進他的腦子里,但那還不能確定,他必須更進一步的追查,所以他不動聲色,想看看念秀怎麼自圓其說。
「因為她們的名字都很怪。」念秀傾身上前,越過桌面指給他看。「看,像這個女人留名字的時候,還說什麼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身為你的機要秘書,當然得幫你擋掉。」
念秀說得理直氣壯,顏柏寬看了差點沒口吐白沫,當場死給她看。
他說︰「她是我媽。」
「嚇!她是你媽!」要死了,他媽怎麼會這麼三八,留口信就留口信,干嗎還說什麼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當然會誤以為她是外頭的狐狸精啊!
「對不起喲——」她深深一鞠躬,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那這個呢?這個麗麗、娜娜,還有這個棋棋,她們又是你的誰?」
「她們不重要。」顏柏寬雲淡風輕地一語帶過。
「不重要!」這句話才可疑呢!她眯著眼楮看顏柏寬。
顏柏寬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跟她解釋,但看到她的表情,釋解的話自然而然的月兌口而出。「她們全是酒廊小姐。」
「酒廊小姐!」念秀突然咬牙切齒起來。
顏柏寬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的反應很奇怪。「你干嗎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一樣,口氣這麼酸?」
「我、我哪有啊!」念秀紅著臉反駁。
但她的反應太奇怪了,讓顏柏寬忍不住站起來。
他一步步的接近她,念秀都嚇死了,她節節敗退,聲音發抖的問他,「你、你、你要干什麼?」
「于秘書。」
「是」
「于念秀。」
「怎樣啦!」他干嗎一直叫她,還一直往她這邊靠過來,他知不知道他長得那麼高大,都把她上頭的空氣給吸光了,她腦部缺氧,她頭暈、她想吐……
他可不可以離她遠一點?
「你說你發生意外,撞到頭?」
「對啊!」
「哪時候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哎呀!他問話就問話,可不可以不要一直靠過來?
念秀終于忍不住,伸手擋在兩人中間,不讓他再越雷池一步;然而她的手就這麼抵在顏柏寬的胸口,她模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
般什麼!她只是模到他的心跳,她做啥臉紅啊?!念秀縮回手,他卻乘機再上前一步。
可惡!害她又得用手去擋。
說也奇怪,她的力量又不大,怎麼每次擋每次都能成功,她一擋,他果然就不再上前。因此,不管念秀再怎麼不願意,她的手就這麼安安分分的擱在顏柏寬的胸膛上,觸及他結實的。
念秀覺得她的手指頭發燙,從指尖一直延燒到她胸口,她一定是生病了。
「總經理,你到底想問什麼,可不可以直接一點,別這麼迂回?」她不太能適應這種審問的方式,他直截了當地問,讓她好過些。
「你確定你失去部分記憶了?」
「什麼意思?」她警戒的眸光抬起,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我的意思是,你沒撞到頭、沒流很多血,更沒失去記憶。」
「你又知道了,」念秀嗤之以鼻,實則她的手掌心正在冒汗。「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沒發生意外,沒失去記憶?」
「我不需要證據。」
「神經!我懶得跟你說了。」念秀將他的身子往前一推,就要離開,但她推了老半天,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他一個箭步向前,將她困在他跟牆面之間,雙手搭在牆上將她圈住。「是你對我的態度告訴我答案,你並沒有忘記我,你還記得我是誰。」
「總經理,你有妄想癥嗎?你要不要去看醫生?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
「是當初醫治你心病的那一個嗎?」顏柏寬提起過往。
念秀臉色丕變。「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你懂,就在我們離婚後,你有一陣子走不出我花心的陰影,所以看了好一陣子的心理醫生。他治好了你的心病,所以,你現在才能忍受我的接近而不嘔吐,不是嗎?」
「不是,是你想太多了,總經理。我沒看過心理醫生,我以前也沒見過你,我們兩個毫無瓜葛,我跟你之間沒半點——」
「你還愛我是嗎?」顏柏竟突然打斷念秀的喋喋不休。
念秀突然止住她的反駁,因為——她听到了什麼!
愛他!
他做夢吧他!
「我不愛你,從來就不愛。」
「那為什麼不敢承認你認識我的事實,為什麼要逃避我的存在?」
「因為我覺得你很煩!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
「那你一開始就該叫我滾,別在你的面前出現;但你不那麼做,你故布疑雲,裝作不認識我卻又接近我。」
「我哪有接近你!」
「你叫你女兒打電話給我!」
「那是萱亞自作主張,根本不是我的主意。」
「那之後呢?你為什麼要來我的公司上班?」
「哈羅,那是因為你威脅我,你忘了嗎?你告訴我如果我不答應,你就要讓我連個清潔工的工作都找不到,而你們顏家財大勢大,你顏柏寬更是不得了,隨便跺一跺腳,全台灣的經濟便跟著地動;為了生活,我能不怕你的威脅嗎?」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何方神聖,早就清楚我是誰,但你卻裝襲作啞,打死不承認我是你的前夫!」他揭穿她早就知道他是誰的秘密,而且還是念秀自己露的餡。
這個可惡的小人,總是這麼迂回的套她話。真卑鄙,但那又怎麼樣。「我是知道你是誰,但我不想認你不行嗎?」
「可以。」
「那你可以滾開一點,讓我過去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