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姬 第13頁

「荊風。」看著他壯碩的背,步靈均鼓起勇氣喚住他。

玉荊風轉過身來,面向著她。

步靈均在他的注視下緋紅了臉,吶吶地說︰「今天……我很快樂,謝謝你!」

不等他說話,她便提著裙擺跑進屋去。

玉荊風頓時呆愕在門外,他被步靈均那萬分感謝的眼神迷惑住了。

不過是帶她去一趟且揚的家,能讓她這麼開心和感動嗎?

對她,玉荊風心中的疑問和好奇是愈積愈多了。???一進門的玉荊風馬上就被早在一旁守候的淡月喊住,見她焦急的模樣,他下意識的就聯想到是路雲音出了事。

「少爺,你可回來了,嗚……小姐她……」淡月哭得眼楮都腫了。

「音兒怎麼了?」一听見路雲音出事,他比任何人都急。

「小姐她……」

「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呀?」玉荊風吼道。

「表小姐她不見了!」

玉荊風聞言,臉色驟變,他推開哭訴的淡月,直朝惜情閣奔去……「小姐,你放心,淡月一定幫你搶回少爺。」

一陣風吹開她的劉海,原本傷心的眼瞳,竟漾著另一種駭人的精光。

第六章

玉荊風發狂地搜尋著惜情閣的每個角落,竟真的全沒有路雲音的身影。

在看見他送給路雲音的那把琴時,他的背脊倏然僵硬。

名家精心雕刻而成的琴身,全被利器劃花了,琴弦則全被扯斷。

「是少夫人!是她逼走表小姐的!」不知何時進房的淡月,在他身後恨恨地說。

玉荊風回過身,銳利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你在說什麼?」他的眼中滿是不相信,那樣溫馴的步靈均怎麼會這麼惡毒。

「是……是真的!」淡月握緊手中的小手巾,不讓自己先亂了陣腳。

「你倒說說看,她是怎麼逼走音兒的?」他挑起如劍般的雙眉,漆黑的目光變得森冷。

淡月咬牙一跪,眼淚就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

「您昨夜來惜情閣前,少夫人就來過了,她百般嘲笑雲音小姐的身份,說她不配住在玉家,又說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要小姐別再妄想您……那琴也不是雲音小姐弄的,是少夫人劃花的。」

瞟了一眼玉荊風握緊的拳,淡月知道少爺已經有些動搖,她趁勢火上加油。

「少爺,表小姐是個臉皮比誰都薄的人,您不是不知道,你想想!要不是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她怎麼會不顧矜持,哀求你昨夜不要離開她呀……嗚……我可憐的主子,在您離開後,只有抱著這把琴傷心、哭泣。」

玉荊風合黑的眼楮閃著寒光,他二話不說,抱起那把破損的琴,如狂風般奔出惜情閣。

彬在地上的淡月,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淺笑。

她知道少爺一定會去找步靈均對質,也知道衍風居將有一場大風暴。???從莫家回來的步靈均,可以說是一直處于興奮的狀態。

「月皎,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見那麼多人耶。」她開心地笑著說。

回程的路上,他們繞經市集,從未出門的她,可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老老少少聚集在一起。

月皎捧起她的秀發,用梳子仔細地梳順,一面還笑吟吟地從鏡中看著步靈均高興地述說。

「還有,你知道嗎——」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地踢開,打斷了步靈均的話。

她看見進來的人是玉荊風時,芙頰又不爭氣地火熱起來。「荊風。」

她略微羞怯地喊他的名字,由于她低垂螓首,所以沒看見他眼中的暴怒。

「出去!」玉荊風對著月皎冷聲地說。

步靈均被他冰冷的聲音嚇得猛一抬頭,這才發現玉荊風的不對勁。

「荊風,你怎麼了?」她開始覺得手腳泛冷,這樣的情景實在太像他強要了她的那一晚。

「我叫你滾出去!」他這次是用吼的。

月皎早就被嚇得全身發抖,可是為了保護她家小姐,硬是忍住向外沖的,擋在步靈均的前面。

步靈均很害怕,但她知道怕是不能解決事情的,深吸了口氣,她故作鎮定地對月皎說︰「你先出去吧,荊風不會對我怎樣的。」

月皎才不相信!上次姑爺也是這樣沖進來,隔天小姐身子上就全是瘀青,今天他看起來更生氣,說不定會殺了小姐呢!

「不,小姐,我要保護你!我答應過老爺要好好照顧你的。」她擺出仿如老母雞般的架式,妄想著能保護步靈均。

玉荊風冷笑一聲,上前就一把揪住月皎的手,以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說道︰「保護她?你護得了嗎?」

他用力一甩,月皎就像一個布女圭女圭般被摔出門去,一頭撞到石地暈了。

「月皎!」

步靈均想沖出門去看她,卻被玉荊風攫住縴細的手腕,吃疼地哼了一聲。

「你這是做什麼!你弄痛我了。」她用另一只手想扳開他的手,卻是徒勞無功。

他面無表情地放手一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的步靈均,頓時沒防備地往後一跌,在地上滾了一圈。

步靈均渾身都痛,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她心頭上的痛。

「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她吃力地扶著椅子爬起來。

玉荊風痛惡地吼道︰「你做了什麼?到現在你還要裝得那麼無辜!」

他發狂地把手里的那把琴丟向她。

步靈均嚇得往身邊一縮,閃過了琴身,可原本斷裂的琴弦卻因為她沒能護住臉,而在右頰上刮出一道傷口。

玉荊風其實在丟出琴的剎那就已經後悔,可他一想起她的欺騙,又使他恢復冷漠。

「說!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去找過音妹?是不是?」他上前握住她的肩,聲音因激動而低嗄。

步靈均瑟縮著身子,晶瑩的眼楮拼了命地想在他眼中找尋。

沒有!什麼都沒有。那個溫暖、疼惜的眼神早已不復見,有的只是恨意。

她做了什麼?讓他又開始恨她了?

「我不懂、我不懂。」她無意識地重復這三個字。

「別耍我!」他收緊十指,指尖因而掐進她柔細的皮膚。「為什麼你這麼狠毒,非要逼走一個柔弱的女人!」

柔弱的女人?

痛楚讓步靈均的意識由渙散變得清楚,她終于知道玉荊風在生她什麼氣。

「荊風,我是去過惜情閣,是去找過路雲音,可我絕對沒有逼她離開。」她替自己澄清。

「那你到那里做什麼?」

步靈均啞然無語,她如何告訴他,自己是去求路雲音,說她願意和另一個女人共同擁有丈夫?

她的沉默讓玉荊風誤以為是默認,這個認知使他怒不可遏。

「你這個可怕的女人!」他嘶吼道。

他揪起她,往床上一拋,胸臆間的怒氣使他有如出柙的野獸。

「不、不要……唔……」從他臉上讀出他的意圖,她嚇得想起身月兌逃,卻被他用身體壓制住,他的唇也迅速地覆上她的。這是一個沒有溫柔、只有報復性的吻,他狂暴地封住她的呼喊。

「不……不要這樣……」她無助地流下淚,拚命用手隔開他撕裂她衣裳的手。

玉荊風狂怒的眼,因被取代而泛紅,加上步靈均為了反抗而掙扎,芳馥的嬌軀不經意地摩擦他,更是讓他失去理智。

他看不見步靈均眼中的驚駭,只知道自己強烈地想要她!他狂野的需索她粉女敕的唇瓣,大手則毫不閑著地探入她的褻褲內恣意模索……「呃……」

她的身體因為他略微粗暴的探入,混雜著痛楚和喜悅的快感,迅速淹沒她的理智,徹底侵襲她的感官,使她不由自主地申吟出聲……她再也不能抗拒他,神智恍惚地搖晃著頭,感覺他的吻從細致的頸移到雪白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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