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冰妻 第8頁

「煙沉姐姐,你那衣裳好別致呀,是哪家繡坊織的?」她細聲地問。「是啊大嫂,我和倩兒姐姐的衣衫都是由錦織坊繡的,怎麼就沒見過你身上穿的花色呢?」言韶華也佯裝好奇地問。

誰都知道,白陽城的錦織坊繡功了得,名門閨秀都爭相請他們裁衣。

也就是說,這家繡坊出的作品,代表的是穿著之人的高尚地位。

在場的人都顯得尷尬,她們分明是暗諷白煙沉的衣服粗俗。

言韶奕沒有站出來替自己的妻子說話,他只是冷漠地望著白煙沉,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看白煙沉難堪,私心希望她轉而向他求救。

白煙沉並未答腔,倒是霜冷說話了︰「我家小姐的衣裳全是她自己親繡的!」「什麼?自己繡的?」言韶華失聲譏道︰「堂堂白家大小姐的衣裳,竟然要自己繡?」

曲倩在一旁掩嘴輕笑。

霜冷面無表情,對于她們的訕笑沒多作表示。

「韶華廠老夫人斥責道。

霜清終于忍不住地說︰「我家小姐是‘神繡’夏經秋的閉門弟子,尋常的繡品根本不能比!」

「夏經秋?神繡夏經秋?」岳蓮樓驚喜地問。

江湖中有個功夫了得、刺繡更是絕倫的絕子,人稱神繡。傳言她一生未嫁,自視頗高,所以並沒有收徒。

「騙人!從沒听過夏經秋有收弟子。」言韶華不服氣地說。「我是在一次機緣巧遇下,成了師父的閉門弟子。」白煙沉解釋。

「老夫人,小姐成親時送您的見面禮,正是她親繡的松柏長青圖。」霜冷在一旁補充道。

「原來是神繡的媳傳弟子,難怪我一見那繡圖就愛不釋手呢!」

和老夫人的驚喜相反的是言韶華和曲倩的敗陣。

原本是想讓她下不了台,沒想到卻讓她露了一手,真令她倆氣短。

☆☆☆

明月如霜般皎潔,輕風如同水般清涼。

白煙沉獨自一人坐在梳妝鏡前,緩慢地梳著烏發,心思卻飄遠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情該是淡泊的。就算是初見言韶弈時,她也這樣認為。

可是一切都不對了!她平靜無波的心開始為他蕩漾。

承認吧!她是愛他的。

即使他對自己總是冷漠,即使他心中早有伊人。但她就是管不住那月兌軌的心。

「你總是這樣冷淡嗎?」

不知何時,言韶奕已站在她身後,從鏡子里凝視著她。

白煙沉的心一瞬間有些慌亂。

她放下梳子,轉身面對他。

‘你不也一樣!」她回答。

這實在不像夫妻間的對話,但卻有股融洽的氣息溢出。

是啊!冷君是合該配個冰妻的。

他們是同一類的人,沒有轟轟烈烈的糾纏情愛,卻是另一種細水長流。

「難道你不想弄清楚我和曲倩的事?」

這真是踩到她的痛處。

餅去她一直對自己相當有自信,不論什麼事她都有把握,但是這一次……

「不想!」她強顏歡笑道。

「哦?」他挑起俊眉,嘴角有絲邪佞。

「我不諱言曾听過許多傳聞,但那是在我進門之前,事實如何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無法接受和另一個女人共享婚姻。」白煙沉很坦白地告訴他。

在男尊女卑的時代里,這樣的思想實屬怪異。

但是她參白長生卻告訴她,女人同樣可有自主能力,同樣可以追求幸福的權利,就如同她們的娘親一樣。他請了最好的先生教她詩詞歌賦,讓她的才能不輸任何男子,同時也讓她學習女子該學的女紅刺繡;二經秋就是憑著白長生和她是舊識,又曾救過她一命,才破例收她為徒的。

案親如此苦心栽培她,就是希望她成為才德兼備的女子,努力勇敢地追求幸福。

雖然後來她為了煙蘿而選擇放棄自己的幸福,但是這觀念卻根深蒂固地烙在她腦海中,她可以為了妹妹嫁進言家,但不能忍受和別人共侍一夫。

這大概是另一種情節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對你忠實?」言韶奕有興趣地問。他承認他娘替他娶的新娘很有意思,不似他先前想的那般無趣。

「沒錯!如同我對你一樣。」她眼中透著堅定。

「我和曲倩沒什麼。」言韶奔突然說道。

白煙沉訝異于他突如其來的坦白,心中竟有微微的喜悅。

「我更不能忍受被欺騙。」她附加地說。

「我同意!」言韶奕帶著笑意走向她。

對于他的靠近,白煙沉有些緊張,心跳驟然加快。

「你好像很緊張?」他的笑意更深了,眼中有著和新婚之夜相同的狂肆。

「沒有……我只是不習慣。」被逼到床邊的白煙沉小小聲地說。

「不習慣?」他頎碩的身體已經親呢地壓住她,兩個人的身軀是那樣的密合。

白煙沉清楚地感受到他強烈的,畢竟她已經不是未經人事。

「看來我得早些讓你習慣才是!」他輕易地解開她身上的束縛。

扁看她紅著臉頰的模樣,就令他血脈賁張了,更何況是她褪去衣衫的模樣。

白煙沉被他這一攬和,早已意亂情迷,再也沒機會談條件了。

夜正長,而情正濃……

☆☆☆

「沒想到老夫人歪打正著挑了個好媳婦。」雲截走進掩蒼齋。

「也是韶奕自己的福氣!」鮮少開口的連風落說話了。

「也是!」

「京城里可有傳來消息?」

雲截一句話,惹得眾人雙眉凝斂。

「沒!」連風落答道。

「這實在不對勁,他該行動了啊!」

「正是!所以部奔才要您先住進府里,就是伯對方來個出其不意。」任無歡難得收起盂浪戲迫,正經地說。

「他早有準備了,否則不會跟蹤我到蘇州才動手行刺。」雲截眼中泛著嗜血的光芒。

任無歡含笑地替他和連風落斟上一杯酒。

「看來冷酷的皇帝又要被歷史記上一筆弒殺親叔的罪名了。」

「我一點也不在乎。」雲截吊兒郎當地說。

沒錯!雲截正是當今皇上。

言韶弈消失的這兩個月,就是陪他去查八王爺的罪證。

這也是為什麼老夫人如此敬重他、岳蓮樓一見到他就興奮大叫的原因。

「蓮兒,還不出來!」雲截對著門口喊道。

門一開,果然是岳蓮樓站在門口。

她大咧咧地走進去,一點也沒被捉到的窘態。

「就知道你們有事瞞我,果然沒錯!去捉老賊也不找我,真不夠意思。」

她替自己倒杯茶,咕嚕地一口氣喝光。

「我們只是去探查情況,帶著你不方便。」任無歡解釋。

岳蓮樓氣呼呼地瞪他一眼,「不方便?哪不方便呀!上次你們連妓院都帶我去呢!」

「隨你怎麼想!」任無歡仍是一派悠閑。

上回雲截出巡,的確是帶著她,但那是在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這次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她涉險……

這樣的對白,早已不知出現過多少次,雲截和連風落早就習慣了。

岳蓮樓對他扮個鬼臉,蹦蹦跳跳地拉住雲截的袖子,對任無歡怪異的樣子視而不見。

「雲截哥哥,讓人家去嘛,這兩個月都快悶死我了。」她撒嬌地嘟起紅唇。

「是嗎?可我怎麼听說你玩瘋了,天天纏著煙沉嫂子?」任無歡落井下石地說。

「不關你的事,你閉嘴!」岳蓮樓恨恨地吼道,轉而又對著雲截哀求︰「人家煙沉姐姐不同,她縴弱沉靜,韶奕大哥當然不舍得她去,但我不同,我有武功的呀!」

「哼!真是大言不慚,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任無歡諷刺地說。

「任無歡!」岳蓮樓有些傷心地紅了眼。

總是這樣!他就是喜歡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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