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也不介意攻擊別人的短處,宣揚自己的優點。
「在他人背後低毀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請收起你的小人嘴臉。」
人未到聲先到的曹千深同樣不請自入,他的力道不大,只是推門而已。
見狀的藍雁行臉色微變,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握緊。
「在你面前我都敢大聲說你是非了,何必遮遮掩掩說你背後小話,你來干什麼?「寰宇」倒了還是你被追債?」他開口沒好話,先來一些「刺激」。
「你來千什麼我就千什麼,目的一致。」修長手指推了推金邊鏡框,曹千深不急不躁。
「去。跟屁蟲。」
一臉溫和的曹千深看看早他一步的風流鬼,再把視線轉向面色沉冷的男子。「我想他還沒切入主題,口水倒是吐了一堆,由我來補游說明,相信你才能理解我們所要表述的緊急事件。」
他邊說邊取出隨身攜帶的輕薄面板,指尖一劃,面板上方浮出立體影像,特意放大的畫面是笑得滿面春風的藍雁行。
大總裁會笑,他不是合成人工擅皮的機器人,笑是本能,並不稀奇,但是僅限于微笑、淺笑、冷笑,他眼底很少出現發自內心的笑意,讓人以為他是內斂型的領導人物,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伙。
鮑司內部互相傳送的訊息證明大家都錯了,他也有人性化的一面,在適當時機仍有正常人的表現。
可是,為什麼在過去的五年里,不見他咧嘴大笑,直到今天才跌破眾人的眼鏡?
「就為了這點小事?」也許他給的工作太輕松,才讓公司的兩大巨頭閑得無事可忙。
胡天牧首先發難,「這哪是小事,我已經很久沒見你笑得這麼放松,還肉麻兮兮地一臉溫柔,你說你把我認識的艾瑞克藏到哪去,快把他放出來。」
「溫柔?」他有嗎?
藍雁行不自覺地撫撫稍嫌冷硬的臉,目光柔和地看向門口方向,實際上是門板後方。
「你又把話題扯遠了。」曹千深看似軟弱無力的手探向他後領,一拎,朝後拉開。「我們想問的是他身邊那個女孩,印象中她似乎不是我們公司的職員。」
「對對對,就是她,你快點招供,別考驗我的耐性,你幾時藏了一個水靈靈的小美女卻不讓我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朋友?」有人助陣,胡天牧大起膽子拍桌子。
他是真的關心好友的現況,不過也是想看美女,他對美的事物有莫集的癖好,總是賞玩一陣,等熱度退了再換人。
黑眸深沉,跳動著火焰。「你們沒別的事好千嗎?如果我再成立一家老人安養中心,你們誰要接手?」
「他。」
「他。」
胡天枚和曹千深兩人互指,動作之快教人咋舌,好像互丟燙手山芋,誰也不肯遭到點名。
兩人幼稚的舉動引人發噱,一道很輕的笑聲驀地揚起,兩個身高超過一八0的大男人居然同時僵硬了身體,沒有回頭看的勇氣。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近時不候。
沉默許久,某人艱澀地清清喉呢,聲音壓得很低——
「我們身後沒人吧?」
「你確定要浪費這個機會?」藍雁行挑起眉,冷眸抖娣。
「這對我們非常重要,普羅大師說我今年犯太歲,容易見……呢!見血,有血光之災。」他沒說出口的那個字是「鬼」。
普羅大師不是人,是台人工智慧電腦,精于易經和紫微斗數,善排命盤和卜卦,準確度勝過修行過的術士。
「夏秘書,和曹千深總經理及胡天牧執行長打聲招呼,他們分別負貴「寰宇」和「天宇」兩家公司。」他連名帶姓地介紹職稱,有意讓听者明了兩人的身分。
藍雁行是有私心的,不想讓兩位好友見到他私藏的俏人兒,唯恐他們起了不該有的念頭,三天兩頭跑來和他搶人。
「兩位好,我是夏弄潮,總裁的新任秘書,以後請多指教。」俏麗身影深深地一鞠躬。
嬌甜柔嗓一起,平時嘻皮笑臉和一表正經的男人失去一向的恢諧,訝然不已的回過頭,瞳孔大膛地注視笑顛燦爛的清麗面容。
「艾瑞克,你的朋友都好好笑喔!他們沒見過女人嗎?怎麼一臉見鬼的樣子?」
「叫我總裁。」藍雁行的語氣明顯有了轉變,無奈中多了一絲寵溺。
夏弄潮吐了吐舌頭,扮著鬼臉。「是的,總裁,我會牢記自己伴游女郎的身分。」
第4章(1)
「伴游女郎?!」
兩張帥臉同時一征,下巴微掉地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四顆眼珠甚至有掉出眼眶之虞。
乍听驚人之語,縱使是閱女無數的胡天枚也有無語的一天。
而向來有冷面笑匠之稱的曹千深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他很快地恢復鎮定,可是從他拿下眼鏡,不斷擦拭鏡片的動作來看,可見他有多震撼。
如果不是深知好友的為人,他們八成會把夏弄潮的玩笑話當真,她嬌美可人,笑容可掬的像廣告看板上的明星,哪里有專業秘書的味道,根本是每個男人都愛的小情人。
可是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形象最端正的藍總裁,他連未婚妻都能晾在一旁任她結網發霉了,怎麼可能弄個無敵可愛的小女生在身邊。
驚訝、錯愕、不信、唾棄……種種情緒一擁而上,胡天枚和曹千深目先復雜的對視一眼。
「容我再介紹一遍,她是夏秘書,我新聘的員工,可以停止你們腦中亂七八糟的意婬。」
「是審度,請別用錯字眼,有損我胡大少人格,我懷疑她是帶有超級病菌的危險源,有立即隔離的必要性。」舍他其誰,他願為全人類棲牲小我。
「是欣賞,難得有賞心悅目的風景,忍不住在心里贊嘆一審。」推了推眼鏡,曹千深笑得和照無害。
一個是色欲薰心的風流鬼,一個是笑里藏刀的陰險鬼,兩人同時發出不滿的杭議,又不約而同地互視一眼,露出彼此才知的深意,勾唇一笑。
不過這一笑可讓某人非常刺眼,深眸一沉地瞪著「據稱」是他好友的男人。
「是審度也好,是欣賞也罷,離她遠一點,不許纏著她問東問西,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離。」這兩人居心叵測,不得不防。
胡天牧勾著曹千深肩頭,哥倆好似的露出白牙。「你說錯了吧!是要我們別有非分之想才對,千深哥哥,你看他是不是在吃醋,酸味好重!」
太明顯了,讓人想視若無睹都不行,工作狂人的他何曾為了個女人而給他們臉色瞧,甚至還有點火氣呢!
「別叫我千深哥哥,很惡心。」曹千深橫瞪一眼,但並未撥開他橫搭肩上的手。
「哎呀!你不喜歡沒關系,咱們就找個討喜的,來、來,弄潮妹妹,來天牧哥哥這邊,讓哥哥好好疼疼你。」他不改本性,故意朝水靈靈的小秘書勾勾食指,一副大野狼誘拐小紅帽的模樣。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交往過的女人多不勝數,可是他從不打公司美眉主意,他聲稱是原則問題,實則是怕麻煩,擔心不肯好聚好散的女朋友們死纏他,硬在公司鬧事。
所以他對新秘書雖然看得順眼,但沒真的打算追求,口頭上故意說兩句輕桃話,無非是想刺激明明想一口吃掉人家,卻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的好友。
「胡執行長,你數過自己身上的骨頭有幾根嗎?」藍雁行冷冷地警告。
「兩百零六根呀!怎樣?」他吊兒郎當的挑碎,笑得有點賦。
「也許你該去住院撿查,說不定一會後多出七、八根斷骨。」他親手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