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那麼一天。」他壓下心中的恐慌,抓緊想從他掌心抽出的小手。
他不能放,一放,她就會從他身邊走開。
朱笑音突然呵呵低笑。「人生沒有絕對,我也曾經以為會與你相守一生,在別人的期待下過完這輩子。
「但是你的小情人的出現打破我的美夢,也許你只是一時貪鮮,過陣子你熱度退了,就會發現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不可能,我會愛你早就會愛你了,笑音,你該醒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怕招來誤解,他又心急地向女友解釋。「弄潮,她說的都不是真的,我愛你,這一輩子只愛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怎麼可能只是因為貪鮮,不會有別人,永遠都不會有別人。」
朱笑音的心頭好酸,他的話無疑又在她的胸口插上一刀,又深又狠,透背而出。他視那個女孩如珍寶,反觀自己,到底算什麼?
「艾瑞……雁行,你跟她好好談談,你們是未婚夫妻……我得想一想……」她的心很亂,理不出頭緒。
因為哭過,夏弄潮的鼻頭有點紅,眼眶殘留淚光,看起來既脆弱,又有幾分惹人憐惜。
「不用再想,我和她已經沒有婚約,你才是我的唯一,從現在到未來,我只想牽你的手。」他牢牢握緊,用行動宣告自己的決心。
她面帶茫然地搖著頭。「雁行,我們的快樂不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背著未婚妻與我交往,傷害的是兩個女人,我沒有辦法認同。」
她雖然愛他,但不會因此而不明是非。
「我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了,你相信我。我們的婚約是雙方家長一相倍願,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只要她別封閉她的內心,他什麼都願意坦白。
藍雁行只顧著安撫夏弄潮的情緒,渾然忘卻在「寰宇」的地下三樓,正在進行時空旅行的可能,一台半成品的時空機器就快要完成。
「不光是她的問題,我也必須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我還沒辦法接受回不去的事實。」她模著腕上的手環,眼底有著想回去的神情。
夏弄潮覺得如果自已沒有出現,藍雁行的人生或許會照既定的軌道走,他會姿了他的未婚妻,共組美滿家庭,而自已不過是活在他記憶里的弄潮姊姊,他可能會很努力想拯救她,但也就僅此而已。
她是外來者,不屬于這世界的。
「那就留下來,適應新世界,我說過我會陪著你,絕不食言,不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陪你到底。」她是太陽,他是行星,行星永遠燒著太陽運轉。
「雁行,我想回家……」她感傷地說著只有他能了解的話。
「好,我們回家,我會牽著你,一步也不分開。」家太遍遠了,只要他們在一起,新的家就成形。
藍雁行的語氣無比溫柔,眼中流露出專屬的眷寵,他細心又體貼地彎下腰,吻去那滴殘留的淚珠,深情款款的讓人看出他有多愛身側的女人。
此情此景落在一旁遭到忽視的朱笑音眼中,她感覺好心酸,此時的畫面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可是現實中,被呵護的人不是她。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她?她為什麼要承受割心之痛的成全他們的愛情?
憑什麼?!
朱笑音心生惡念的走上前,擋住兩人的去路,並投下一顆震撼彈。
第9章(1)
「我懷了你的孩子。」
簡單的一句話,威力卻強過十顆原子彈,讓人從迷惘中被震回現實,無法置若罔聞。
一個孩子,一條小生命,誰敢忽視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到來受到歡迎嗎?
藍雁行立即沉下臉,矢口否認是他的孩子,他不相信朱笑音真的懷孕,她說謊的用意是要逼他回頭。
但這終究只是他的猜側,夏弄潮認為孩子的事不論是真是假,他都有貴任去解決。
查證需要時間,而她不想在真相大白前看見他,他帶給她太多的沖擊了,她需要時間沉澱,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未來世界沒有家,她住的是藍雁行的居處,如果她拒絕和他同住,唯一能投靠的只有——
「你夠了沒,別再摘我的花,你知道要養活它有多辛苦嗎?馬上停止你的殘暴行為,給我坐回那張破沙發。」她快受不了,哪天失手殺了人,絕對不是她的錯。
「你很小氣耶!借我悲秋傷春一下有什麼關系,花開了總會謝,你再多施點肥,它就開花了。」她怎麼變得這麼嘮叨,一張嘴劈哩峋啦念個不停。
「對了,我小氣,大氣的在外頭,你為什麼不去找他,還有,花是拿來看的,不是摧折,你這摧花惡女一定會有報應。」
依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依知是誰?她不是林黛玉,學人家什麼悲秋傷春,真是笑死人了。
夏弄潮沒好氣地橫了妹妹一眼。「夏小雨,你收了他多少好處,姊姊我你都敢出賣,一開口就往我痛腳踩,我開始要恨你了。」
「不要用小女生口氣說話成不成,還恨我咧!你成熟點,別讓我看笑話,一偌!分你,他收買我的十盒瑞士手工巧克力。」听說吃了巧克力心情會變好,她先試吃一顆看看。
厚!真的被收買了,這株牆頭草。「姊姊本來就是小女生,今年未滿二十,不像你的年紀是我的倍數,老叩叩了。」
「你說我老?」夏弄雨一臉猙獰,腦子里閃過一百種置人于死地的手法。
反正沒人相信這小女生是她姊姊,她殺了她也不算拭親。
「小雨,你沒化妝耶!真稀奇,天下紅雨了嗎?」明明很漂亮的一張臉,白淨秀美,她千麼涂涂抹抹,糟踢天生的好容貌。
夏弄雨的眼角抽搐著。「是你規定我不準化妝,還把我的化妝品全部扔掉,你要我用泥土抹臉嗎?」
為什麼她有個雞婆姊姊,連化個妝也要管。
「咦?是我呀!我都忘了有這回事。」她只是鼓勵她素顏最美,沒限制她不能化淡妝。
「你忘了、你忘了,你……」她好想掐死她,叫她滾回去她一坪也買不起的豪宅。「你怎麼沒順便把你的男人忘了,叫他滾回去重新投胎。」
「嘶!好痛,你朝我胸口插了一針。」要是忘得了,她就不用躲在她這里搞自閉。
夏弄雨用腳踢了姊姊一下。「喂!你夠了吧!要不要回去,一句話。」
人家都在門口搭起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飛行屋,她不走,他也不離開,佔據了老社區的出入口,讓附近居民抱怨了好幾回。
而她親愛的姊姊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故意拿喬,要是有個男人肯為她吃苦受罪,深情不移地待她若公主,她半夜也會偷笑。
裝死中的夏弄潮微微一僵,長翹捷毛如扇般輕垂。「不是要不要回去的問題,而是怎麼回去,我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人心碎悲痛卻無動于衷嗎?」
那個女人很愛他她看得出來,即使她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她糊里糊涂當了小三是事實,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她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就算婚約是奉父母之命,它還是有所謂的道德約束才,她完全能夠理解那個女人感覺遭受背極的心情,所以才希望男友先處理好與前未婚妻之間的問題。
畢竟為情自殺的傻女人比比皆是,她不希望有任何憾事發生。
「你管那麼多千什麼,別人要不要尋死覓活與你何千,不愛自己的人怎麼要求別人愛她。」女人要學會多愛自己一點,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說得很簡單,但她心里那一關過不去。「她說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