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一手捏著縴白的花梗,垂頭望一眼兩人十指交扣的手心,吶吶地問。
「嗯。」他點頭,眼神滿是溫柔的寵溺。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她一直很好奇。
「那年我父母出車禍,第一時間通知我的人不是家族里的親戚,而是呂伯父,也是他到機場接我,陪著我到殯儀館處理父母的後事……」
听他談起父母驟逝的傷痛,她心髒像被人緊掐般,差點就不能呼吸,忍不住伸出手撫模他的臉龐。
像是從她柔軟的手心汲取了力量,他深深呼吸一口,又繼續說︰「那段時間我的心情很糟糕,忙著處理葬禮,還要穩定公司的營運,後來呂伯父看我總是忙得連吃飯都忘了,就規定我每天晚餐一定要到你們家報到。」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時候我總覺得奇怪,為什麼每次晚餐時間一到,你就會準時出現在我家。」還真感謝老爸的用心,不然他孤孤單單的,光想到就讓人心酸。
「雖然我爸媽和你爸媽認識很多年了,但我們卻不認識彼此,直到那陣子呂伯父把我拉入你們的家庭活動,我才知道呂伯父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可愛?」她噘嘴抗議。「怎麼不是漂亮?」
「那時你才即將十九歲,梳著馬尾,在我眼中就是可愛啊。」他被她的表情惹笑。
「那現在呢?」她不依啦,可愛是用來形容妹妹那一類的,可不是女朋友。
「嗯,好吧,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他半開玩笑的說。
「厚,你糗我!」她握起粉拳,輕輕敲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笑了笑,渾厚的笑嗓在胸臆間震動,伸手包覆住她的粉拳,忍不住低頭吻她噘高的櫻唇。
夜晚的山區微涼,他的唇像火焰一樣滾燙,把她身上的寒意都驅走了。
「你的笑聲好開朗,笑容好純真,每次只要跟你聊天,我就能暫時忘記那些痛苦,所以我越來越喜歡看見你,每天都期待著晚餐時間快點來,我才能光明正大去見你,才能在飯桌上跟你聊天,看你對我微笑。」
「天哪,我居然都不知道。」她對自已的遲鈍,還有後知後覺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我隱藏得很好,我想就連呂伯父和呂伯母都沒發現。」拉下她捂住紅通通雙頰的小手,他順手從一旁摘了幾朵沾上露珠的桐花,放進她的手心。
這個舉動好曖昧,她立刻聯想到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畫面,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瘋狂跳動。
他的眼神充滿了濃郁的深情,她深陷其中,無法移開雙眸,就這樣與他對望。
慢慢地,感受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閉上眼楮,柔軟的唇被他覆吮,兩人的氣息相纏,心跳與呼吸逐漸凌亂。
和前幾次的吻不同,他變得更熱情、更主動,也許與她迎合的態度有關。
罷才熱情的民宿老板在飯後請他們喝了幾杯私藏的紅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體內發酵的關系,她變大膽了,雙手環上他的後頸,手指更情不自禁的穿梭在他發絲之間。
她的臉紅了,心跳也亂了,感覺他堅硬的身軀緊貼著她,純男性的氣息包圍了她,她全身的毛孔被刺激得舒張,心中也升起古怪的騷動。
听見後方傳來其他住客的嬉鬧聲,她心一慌,才想退開的時候,他已經先一步拉著她轉入住宿房間的院落。
這個庭院很靜,因為其他房間都已經客滿,老板才特地騰出這個剛擴建完成的嶄新院子給他們。
她喘著氣,被他壓抵在門上,光源被他高大的身軀阻斷,抬眼,她只看得見他黝黑不見底的眸心,並在他眸內撞見洶涌的。
瞬間,她身體涌現一股燥熱,才想張嘴說點什麼,就被他的唇覆住,呼吸隨即被他卷走,心跳也狂亂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的意識被剝奪了,目光迷蒙似水波,雙手被他鉗壓在身體兩側,高大身軀緊密貼靠著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腿間的堅硬。
他的吻熱情得可以把她燒毀,她臉頰火辣辣的發燙,紅酒的後勁在此刻發作,意識有點不清晰,只感覺到身體疾速虛軟。
「呈……呈凱……」趁著換氣的空檔,她大口喘氣的喊他。
「我愛你。」不待她將話說完,他扣起她的下巴,再次低頭吻住了她。
她知道他不是一時起了色心,或是在的奴役下才說愛她,他是真的愛她,他的用情之深,完全無庸置疑。
當她盲目的把注意力放在別的男人身上時,他仍全心全意的愛著她,在一旁默默的守護她,更在她一廂情願的戀愛美夢破碎之際,撇下工作,陪她旅行走出情傷陰霾。
如果做到這種程度,還懷疑他是否是真心,那她就真的是盲了心眼。
從小在父母的教育下,她的觀念比較保守,也很潔身自愛,如果不是非常確定對方是真心愛她,她不會輕易交出自己,這也是為什麼余賢南想要再進一步,而她卻一直不肯的原因。
也許她的潛意識深處早就已經察覺,余賢南並不是真心愛她,只是她還笨笨的不斷催眠自己,努力維持兩人相愛的假象。
現在想想,她真的好笨也好傻,同時更慶幸自己有把持住底線,沒輕易將自己托付給了余賢南那個混蛋。
此刻面前的男人,才是真心愛她、真正值得她愛的命中歸宿。
當她拉回意識的時候,他們不知何時已經進了房間,電燈沒開,他的雙眸在黑暗中發亮,清晰閃動的欲火讓她身子發軟,膝蓋也在發抖。
「浩妮,我愛你。」
她躺在干淨的床鋪上,嬌軀緊張得顫抖,他俯在她耳邊低語,不停地向她傾訴他的愛意。
「我……我也是。」她怯怯的說,卻不知這樣的反應,對男人有著莫大的影響力。
斑大健壯的身軀覆上她,厚實的重量壓得她發喘,她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在胸前徘徊,當他含住一朵嫣紅時,她羞得咬唇忍住申吟。
隨著滾沸的體溫升高,阻礙彼此結合的多余衣物也一件件褪去,他們之間毫無隔閡的貼合在一起。
「呈凱……我……我好怕。」她嬌怯的低喃,眼眶泛淚。
這樣做是對的嗎?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完整的交給他嗎?這些問題突然涌現腦海,讓她慌了心神。
柏呈凱捧起她的臉,啄吻她每一處細致肌膚。「浩妮,我不會傷害你,不管往後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像現在這樣愛著你。」
這不是誘哄安撫之詞,而是他許下的誓言。
早在之前,他就曾在心底暗自發誓,他不會再眼睜睜看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她是屬于他的,這一生只能是他的。
一聲悶呼,她被他佔領了,以最親密的方式宣告他的所有權。
她的純潔給了他,身子烙印下他的痕跡,她感覺自己被他全心全意的愛著,最初的疼痛也很快就過去,只留下純粹的喜悅。
她覺得自己就像那盛開的桐花,而他是一陣狂野的風,將她吹落滿地,然後又將她溫柔地聚攏……
他們在滿山桐花的見證下,給了彼此最真的一顆心。
「叩叩叩、叩叩……」
「吵死了。」呂浩妮卷起被子,把臉埋進身側溫暖的胸膛里,因為擾人的敲門聲而緊蹙眉心夢囈著。
一雙強壯的臂膀將她抱緊,還很體貼的幫她蓋好被子,畢竟山上的清晨氣溫較低,很容易不小心就感冒。
呼,終于安靜了。呂浩妮蹭了蹭臉頰旁的健碩胸膛,調整好舒服的睡姿,半掀的眼皮又沉沉闔上,聞著他讓人安心的純男性氣息,意識一下子就模糊了,繼續剛才未作完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