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世 第22頁

玉瑋阿姨是母親的好友,當年醫學系高材生的她一畢業,立刻被母親網羅入秋水紀念醫院,目前是腦神經外科主任,兼副院長一職。

「呃,呵呵……你說的是這件事呀!千歲也不小了,該擔起長子的責任。」這丫頭也不把話說清楚,嚇出她一身冷汗。

「可是小舅舅還很年輕……」一片炒得入味的山蘇忽然塞住她嘴巴。

「親愛的大小姐,你舅舅不年輕了,他還大我一歲。」有點吃味的莫西雷說得酸溜溜的,很想把她男大十八變的小舅舅打包,丟往外太空。

「你出社會早,不能跟他比。小舅舅才剛畢業耶!應該先自由幾年。」小舅舅疼她,不像母親只會欺負女兒,她一定挺他到底。

他假笑地揚唇,「再蹉跎下去就老了,等我們結婚生子後,你要看十歲娃喊一個初生嬰兒舅舅或阿姨嗎?」

她和小舅舅相差六歲,感覺還不錯,但是秦亞弓還沒開口,碗筷掉落聲先一步傳來。

「你們要結婚?!」

一根小小的火柴輕輕一劃,點燃火藥庫。

「我們要不要結婚似乎和你沒有關系,也不會發帖子請你來觀禮。」莫西雷的語氣相當冷淡,明顯的劃清界線,不讓人有多想的空間。

有些事還真的要當機立斷,不能有絲毫猶豫,否則越拖越難看,還會造成不小的壓力。

自從孫維莉住進民宿後,她就要求和莫西雷同住一間房,對外仍宣稱兩人已有婚姻關系,而夫妻有同居的義務。

但叫她拿出婚姻證明文件,她又拿不出來,當然無法如願。

之後她又鬧了好幾個小時,一下要莫西雷陪她,一下說床板太硬,要試試他房里的床,更多時候是像無尾熊似的,死纏著他這棵尤加利樹。

後來是秦亞弓出面,將人帶走,還撂下狠話,要是孫維莉再鬧個不停,她會賠十倍差價請走瘟神,這才讓某人不敢太放肆。

可是,戲還沒落幕。

「你已經有了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我們之間有過承諾要相伴一生一世。」善于演戲的孫維莉一臉落寞,眼中甚至有痴情不悔的淚水打轉。

「一生一世是你說的,我沒同意。而且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再老調重彈就太可笑了。」莫西雷邊冷言冷語,邊細心地幫身側的大小姐夾菜。一冷漠,一溫馨,相當諷刺的反差。

「可是我還深愛著你,不能沒有你。分手從來不是出自我的意願,我只是尊重你的選擇。」當時他們都還年輕,不能太早定下來。

「那就繼續尊重下去,何必出爾反爾。」早知道她這麼難纏,他一定不會和她有開始。

莫西雷覺得自己真是識人不清,剛認識她時,她的氣質很干淨,笑起來甜美極了,一些小脾氣和某人很像。一群工作人員看他們外表登對,便起哄將兩人湊成對。

當時他沒女友,而她的態度也頗為積極,他想試試看也不錯,有個漂亮的明星女友,帶出去也拉風。

誰知沒幾個月就變調了。

她嚴格監控他的行蹤,每日狂Call上百通電話,還不許他拍有親密接觸的戲,除了她以外,不能有任何的女性朋友……諸如此類的煩人手段和限制。

雖然他的大小姐是兩人分手的導火線,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這之前已存在不少問題。

「我以為你會重回我懷抱,一時的迷失終究會清醒。」她不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好,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餅度自信的孫維莉抱著全天下男人都該愛她的信念,除非她主動放棄,否則誰也離不開她,只能成為她的愛情奴隸。

「以為?」莫西雷一嗤,語氣不再客氣。「從我們分開後,你交過多少男朋友?我不回應是不想讓你太難堪,但是你怎敢在電視上表現出一副對愛情堅貞的模樣,自己都不覺得惡心嗎?」

「他們都不是你。」她一言以蔽之,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那是你的嬌蠻任性留不住他們,真當我是傻子嗎?報上指他們劈腿、有第三者介入,或只是朋友之類並不完全是事實,那不過是你對外的說法,你我都清楚真相是男人受不了你難搞、陰晴不定,飛也似的逃走。」

他沒說出「拋棄」兩字,但意思差不多。

孫維莉聞言微微抽了口氣,她握筷的手輕顫,但不是心虛,而是惱怒他居然不念舊情,讓她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是他們主動追求我、愛慕我,我給他們機會他們不懂得把握,這是他們的錯。你用別人的錯來評斷我並不公平,若非我心里還有你,又何必當眾宣布我們復合的消息。」只有他,是她不想放棄的執著。

「那是因為你輸不起。」拒絕承認有男人真的不愛她,離開她之後,選擇別的女人。

孫維莉盛滿淚水的眼倏地眯起,手心握成拳。「我懷過你的孩子。」

「啊!」

餐桌上發出好幾道訝聲,詫然地睜大帶著詢問的雙眸,來回看向火藥味十足的兩人,以及……

「莫西雷,你給我出來。」

大小姐發火了,她冷冷一瞥,丟下一句叫人頭皮發麻的話。

是憤怒?

是氣惱?

或是打算直接殺人棄尸?

第9章(1)

「大小姐,你千萬不要相信她挑撥離間的話。我以我們莫家四兄弟的人格發誓,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我的防護措施一向做得十分嚴密,不可能有一只小蝌蚪遺漏……」

有人發誓拿自家兄弟來背書嗎?分明自己不足以讓人信任,便推別人一起下水。

隨後追出來的莫西雷臉色白了些,神情有些慌張、有些不安,他心急如焚的沖上前解釋,怕言語不夠表達還比手畫腳,充分顯示他內心的焦慮。

他以為這下誤會大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一旦女人拿孩子當籌碼,不論真假,只要她緊咬這一點不放,男人十之八九只有背黑鍋的份。

除非把孩子生下來,或做羊膜穿刺,驗DNA。

但是孫維莉的意思是「懷過」,表示小孩子並未出生,無法查證的情況下是各說各話,羅生門一場。

不過遇到這種事,輿論大多偏袒女人,所以他才有烏雲罩頂,死定了的感覺。

誰知事情完全出乎預料,他一走到民宿前的老榆樹下,應該怒容滿面的小女人突然轉過身,拉下他的頭便一陣狂吻……

「是我也不成?」

「什麼是你也不成……」猶暈陶陶的莫西雷還有些回不了神,像踩在軟綿綿的雲端上。

「孩子。」一個神情驕縱的縮小版大小姐。

「孩子……喔!孩子,當然只有你能生,我可從沒想過讓別的女人當我孩子的媽。」連想象都不曾,他自己還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

才二十六的莫西雷還不夠穩定,結婚是他所能想到最近的計劃,尚且排在四年後,他怎麼可能允許一條意外的新生命闖入他滿意的生活里。

在國外長大的孩子很早就開葷了,他也不例外,不過他懂得做好防護,即使在最沖動的青少年時期,沒有一套在手,他絕對不會提槍上陣。

保護自己,也保護和他在一起的女伴,這是最基本的安全性行為。

「離她遠一點。」她不說吃味,但表情很不高興,明顯地顯示她的心情。

他听懂了。「都躲到山上了還不夠嗎?誰曉得這年頭的瘋子特別多。」

「不要隨風起舞就好。」反正久了對方就會知難而退。

他苦笑地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不受影響真的很難,她的一些作為讓人無法視若無睹。」很想以平常心看待,但事與願違,他的修為還不到家,不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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