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奶娃 第7頁

她心里有很多沒有解答的疑問,可是沒人可以回答。

就算是他也答不出來吧?她想。

「你……你是笨蛋呀!居然連人被撞了也不曉得,你一定要蠢成這樣嗎?有沒有哪里受傷了?傷得嚴不嚴重?哪個王八蛋撞了你,我開卡車輾他全家!」他忿忿不平的大罵,眼神凶狠的像要殺人。

看他氣憤得快爆青筋,莫筱亞突然有些想笑。「我沒事了,只是忘記以前的事。」

「連我也忘了?」他臭著臉,語氣不善。

她又覺得害怕了,瑟縮地一點頭。

「我是你老公。」他聲音很沉,像是在威脅她敢想不起他試試看。

「我不認識你。」她拉緊被褥,唯恐他出手打人。

康永澤怒極地一抹臉,重重地往她床沿一坐。「我們睡同一張床,你肚里懷著我的孩子,我把你當心肝寶貝寵著,而你竟然敢說不認識我!」

「康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你可不可以先離開,我再慢慢回想,你在這里,我的心理壓力好大。」他看起來不是好相處的人,給人很深的壓迫感,她真的和這樣的男人是夫妻?

「不行!」他一口回絕,神情倨傲又霸道。

「可是我跟你不熟,我們同處一間病房總是不妥。」她局促地想著理由,不想跟個「陌生人」獨處。

康永澤站起,專制的拉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兩腳張狂的擺放在床上。「記住,你是我老婆,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從現在起,你給我乖乖地休養安胎,少說些讓我發火的話,不然我就考慮是要掐死你,還是用口水溺死你。」

「嗄?!」怎麼這樣,她這算不算被軟禁?

莫筱亞的腦子一片紊亂,千頭萬緒理不清,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對這個自稱她老公的男人所有的蠻橫行徑,她無力反抗。

第3章(1)

「你夠了沒,叫你陪我去買雙鞋,結果鞋子沒有買成,卻一身穢氣的窩進醫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進眼里?」

康母本姓甄,名美麗,甄美麗女士只有名字美麗,但是人就長得有點差強人意,若少掉臉上厚厚的一層妝,和賣菜的阿桑沒兩樣。

早年喪夫的她就像一般傳統的母親,對獨子看得相當重,也視為‘所有物’,根深蒂固的觀念中兒子是自己的,沒有人可以旁分。

所以她絕對不是一個媳婦所希望的好婆婆,為人勢利又眼高于頂,認為這世上沒有半個女人配得上兒子,全是來搶兒子的壞女人。

康永澤並不花心,不過二十九年的生命里,好歹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可是在康母的刻意刁難,加上他個人的性格缺陷下,每段戀曲都無疾而終。

當中唯一開花結果的戀情便是和妻子這一段,他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有的方式霸佔新進的小助理,先斬後奏,在母親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完成結婚登記,正式成為已婚男子。

對于此事,甄美麗女士一直無法諒解,更難以接受不在她理想中的新家人,為此,她怪罪搶走兒子的女人。

明明整件事最無辜的人就是康永澤的老婆,剛從鄉下上來打拼的莫筱亞根本沒想到會這麼快嫁人,她也是被趕鴨子上架,莫名其妙地成了某人的妻子,婚後數月還以為在作夢,不敢相信自己已是人妻。

不過在婚姻日趨美滿,她也覺得嫁了個好老公後,卻意外目睹了……

「你有听到我說的話嗎?不要裝聾作啞地當沒听見,當初我就不贊成你娶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你偏是瞞著我偷娶,一點也不尊重我,現在是怎麼樣?有老婆就不要媽了是不是……」

康母像個沒受過教育的潑婦,在病房內叫囂,完全無視他人的感受,逕自仗著長輩的身份抒發不滿,把不受重視的怨氣一古腦全倒出。

臉色難看的康永澤見她越罵越順口,妻子的眉頭也因她的謾罵不休而越皺越深,他目光一沉,刷地起身走向母親。

「你要再嘰哩呱啦念個沒完,我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吵死了,比一窩老母難還聒噪。

甄美麗一听,怒氣更盛的呼天搶地,「反了、反了,我辛辛苦苦養大你是為了什麼,你居然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忤逆我,太傷我的心了。」

她就是要吵、就是要鬧,鬧到所有人都知道兒子不孝,讓他低頭認錯。

可是自己兒子是什麼脾氣她會不清楚嗎?要是鬧個兩回就能收到成效,兒子哪會嫌她管得太多而搬出家,置屋另居,三、五個月不見他回家探望一回。

硬踫硬是不成的,要順著他的毛模,可惜康母不懂這個道理,總是以強硬態度要兒子乖乖听話,認為母親最大,她說的話他不能不听,以至于每回見面都鬧得不歡而散。

「你才給我安靜點,只是一雙鞋沒買到下回再買會怎樣?你沒瞧見我老婆不舒服躺在床上嗎?你一直念個不停叫她怎麼休息?」一臉凶惡的康永澤陰沉著臉,對老找碴的母親一樣不假辭色。

有其母必有其子,母親不講理、心眼小,兒子不遑多讓,蠻橫專制、狂傲霸道,不重要的閑雜人等不會往心上擱。

「老婆老婆,你心里就只有那個胖得不像話的豬小妹,把我放在哪里了?我現在也很不舒服,叫她起來給我倒茶、捶背。」她端起婆婆的架子,存心要凌虐媳婦。

「豬小妹」莫筱亞根本不曉得他們在吵什麼,對她而言,這對口氣不善的母子她完全不認識,即使兩人的爭執是因她而來,她卻像看戲一般,絲毫沒有感覺。

失憶後的這一個多月,她暴瘦了近十公斤,原本圓潤的身材變得修長苗條,她早不記得自己胖時的模樣,當然不認為他們討論的對象是她。

不過身體上的不適是真的,雖然醫生打了安胎針,微微抽痛的下月復還是余波陣陣,讓人難以舒心。

「她一點也不胖,只是有點肉而已,還有,不要使喚我老婆,她不是家里的菲佣。」康永澤態度欠佳,一副「你少找我妻子麻煩」的神情。

「什麼叫一點肉而已,她明明肥得像一頭……咦?她是誰,怎麼躺在床上?」這誰嗎?大剌剌地躺著,偷听他們母子倆講話。

轉過頭的康母困惑不已的指著床上的女人,清麗臉孔似曾相識。

「你眼楮瞎了,看不出她是我老婆。」他邊吼邊拉高妻子的被子,唯恐她受寒著涼。

「你才瞎了眼,她分明瘦得像白骨精,哪是你肥肉亂甩的老婆,你得了失心瘋不成,路上隨便拉個人就想湊數。」老婆跑了就算了,還找什麼找,對她都沒這麼用心,生下他的老媽比不上一個‘外人’。

甄美麗什麼都愛跟人家比,比財勢、比房子、比兒子的成就,連家人間的感情了要比深淺,絕不容許自己落了下風。

她當年嫁給丈夫是被逼的,因為康家有錢,田地好幾十甲,嫌貧愛富的父母想攀高枝,就把她嫁給大她二十歲,體弱多病的丈夫。

所以她心里是有怨的,也始終無法平衡,再加上公婆一直瞧不起她農家女的出身,丈夫死後將他那份遺產給了她後,便趕她離開,婆家的無情讓她倍感屈辱和委屈,導致她對兒子的佔有欲也越強。

因此不管兒子和誰交往她都看不順眼,一心想拆散小倆口,兒子是她生的,本來就該孝順她,別人休想分得一點點好處。

不過,她自己倒是男人一個換過一個,而且有越來越年輕的趨勢,前一個同居人不到四十,小她十來歲,婚姻的不順逐讓她渴望解月兌,丈夫一死,她也自由了,不斷地從不同的男人身上尋求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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