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著腮,她想著過去種種,眼反漸漸沉重,在夏天的夜晚,螢火蟲一閃一閃地出來求偶,她等著心愛的男人,靠著柱子睡著了。
第6章(2)
而此時,在城市里的某處,燈火正明亮。
「哇!你前妻還真不賴,我以為她是繡花枕頭,沒想到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你把她藏太久了,讓璞玉蒙塵。」真是太可惜了,沒早日挖掘出隱隱光華。
「是我老婆,不要用錯詞。」「前妻」那兩個字真刺耳,他听煩了。
「少來了,還肉麻兮兮地喊老婆,早切八段喂魚了,還暈陶陶地自我陶醉。」
人家認不認還是個問題,他叫爽的有什麼用。
俊雅面容一沉,命令道︰「你給我離她遠一點,少打她主意,最好連話都不準跟她多說。」
「去!你怎麼不去警告那個刻薄表?他和你前妻……好!好!別用眼白瞪我,是你老婆,他和她相處最久,最有可能送你一頂綠帽。」反正他吃慣大魚大肉,對清粥小菜不感興趣。
不過偶爾逗一下也能調劑身心,不必想太多。
「我又不是你,處處留清的風流鬼。」另一道男聲不屑的揚起。
熱熱鬧鬧的酒吧里,霓虹燈閃爍,三個不同類型,但同樣出色的男人坐在較不受人注目的角落,邊喝酒,邊聊聊男人三,五事。
他們三人是深交超過十五年的老朋友,一個花心風流,來者不拒,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不管已婚或未婚,他一律OK。
一個是出了名的愛情絕緣體,他不愛男人也不愛女人,只喜歡釣魚,听說從沒開機過,還是枚處男。
另一個則是深情代表,雖然離了婚還是深愛前妻,不論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心,對老婆百分之百忠貞,眼中根本看不到其它女人。
他就是周顯天。
而另兩人分別是鞋子設計公司老板柳重鴻,以及清潔公司老板,他只準別人喊他老胡,名字保密。
「喂!老胡,你這是人身攻擊,我是風流不下流,博愛眾佳人,誰像你,葷素不沾身,小心哪天想用卻不能用。」那才叫可憐,彈盡杯藏。
「自己保重,艾滋病盛行,要是搞上變性人,我會在你墳上插幾支彩虹旗。」
彩虹,同性戀象征。
「靠,你嘴巴還真刻薄,沒削我幾句會長人面瘤呀!」居然詛咒他英年早近,什麼爛朋友。
老胡冷笑地干掉半杯威士忌,「某人的老婆還說我是大好人呢!準備頒我一座好人獎。」
這個某人清醒得很,滴酒未沾。
「听听,這是人話嗎?明明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還敢偽裝地球人。」他要是好人,這世間就沒壞人了。
「至少比人面獸心好。」老胡一針見血,捅他一刀。
「你……」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互損不停。重鴻,老實告訴我,我老婆是不是有設計方面的才華。」他不听假話。
柳重鴻將手住他肩上一捂,賊兮兮的笑道︰「真怕我吃了她?」
「我怕你咽不下去。」周顯天冷冽一瞪。
「好,不鬧你了,若說要成氣候嘛!少說磨個一兩年吧!不過以她現在的水平,可以試著走運條路看看。」市場口味變化莫測,他不敢掛保證。
「這是你的評價?」
「沒錯,出道十幾年的資深設計師都太僵化了,想不出新花樣,而她的設計很有青春活力,花樣多變,符合時下年輕女孩的需求。」他打算主打年輕市場,讓多樣化款式吸引他們的目光。
「你準備何時推出?」周顯天心里有他一番打量。
「怎麼,想投資當金主?」他半開玩笑的說。以他公司年年獲利的營運,根本不需要股東。
沒想到……「我要買下她所有設計的新鞋。」她的願望,他會一一實現。
柳重鴻一听,吹了記口哨。「真是大手筆呀!愛妻愛到讓我大開眼界。」
遭好友調侃,他耳根微紅。「少羅唆,我指的是每一雙,別听漏了。」
「听見了,我耳朵沒聾,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別急著買下全部的鞋子,我可以給你原版鞋,但你要先讓她試買看看,真不行,我整車送到你公司,」顯天太不懂女人,難怪會被老婆休了。
「為什麼?」他要妻子享受成就感,重建信心,有何不對?
「我知道你有地是錢,也不想老婆太累,可是她有了你等于擁有全世界,什麼也不缺。」他頓了一下,朝走過的迷你裙辣妹一眨眼。「但是她欠缺的是能發揮的舞台,她需要來自你以外的肯定和掌聲。」
好友的這番話讓周顯天陷入沉思。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大腦里除了大便外還裝了其它東西!顯天,你太寵老婆了,忘了她比你想象中堅強。」老胡的肺腑之言。
鐵木蘭不是嬌生慣養的嬌嬌女,她是野地里生長的小花,禁得起風吹雨打,不論多大的打擊也撐得下去。
「也許俗氣,但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謝謝你們幫我忙,安插一份工作給我老婆。」他衷心感謝。
「嘖!老朋友了,言什麼謝?真要表達謝意,就把這杯酒干了。」他們是鐵交情,何必客套。
柳重鴻吃喝著,老胡倒酒,兩人互使眼神,笑得詭異,連手使壞。
誰說好朋友不能互相陷害,能讓人疏于防備的,就是好朋友。
當周顯天回到「瀧之屋」時,已是滿身酒氣,喝得醉醺醺,需要人攙扶才走得動,不然歪歪斜斜的身體只會往一邊倒。
物部川把他送到蘭屋就走了,也不管他會不會醉死在屋外。
而此時,听到踫撞聲的鐵木蘭從酣睡中醒來,托腮的手一滑,額頭撞到柱子,痛得她不醒都不行。
驀地,一條人影晃動,她睜眼一瞧,頓時驚慌地上前扶住差點跌倒的男人。
「顯天,你喝酒了?」
醉眼迷離,周顯天伸手想捉住晃來晃去的影子。「老……老婆,我不舒服,頭很痛……咦!怎麼有五個蘭兒,你會分身……」
他打個酒嗝。
「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她吃力地撐扶他,一步一步住屋內走。
「我……我不想休息,我要告……告訴蘭兒,我不要離婚,絕不,這輩子她只能是我……我的妻子,我不會讓她離開我……」
他好愛好愛她,她怎麼忍心舍他而去?
「好,等你酒醒了再說,我先幫你把鞋月兌了,你才會舒服點。」
他從沒這麼醉過,肯定被灌了不少酒。
要是讓她知道誰灌他灑,她一定,她一定……她也不能怎樣,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鐵木蘭苦笑的一垂肩。
「可是我不能不離婚,蘭兒說她不快樂,她居然不快樂,全是我害她不快樂的……」他的雙肩一下一下抖動著,竟有硬咽聲。
「不是的,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辦法適應豪門生活。」丑小鴨就是丑小鴨永遠變不成天鵝。
「……蘭兒不知道她對我的打擊有多大,我愛她,我想給她滿滿的幸福,我答應過她,許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她不快樂,我心如刀割,……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的心好痛……好痛……」
「顯天……」看到前夫像個孩子在她懷里哭,她心痛又不舍。
「你……你是……為什麼月兌我衣服……咦!是老婆,你想要是不是?我給你,我們生很多很多孩子,讓你被幸福包圍……」
周顯天顯然醉得不夠徹底,還有余力爬上前妻的身體,喝醉的人已毫無理智可言,他用力一扯,底下女人的衣物全成碎布。
那一夜,他得到板大的滿足,兩人的申吟聲充盈一室,直到日出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