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以身相許~水晶約 第26頁

「不操心是不可能的事,你一個人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想想都舍不得。」萬一出了什麼事,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也只能干著急,沒法幫上忙。

易璇笑得澀然。「總要到外面看看走走,我只是出國讀書,很快就回來。」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原本打算在國內就學的她為何遠渡重洋,到陌生的國度落腳,原因還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易祖霖。

自從得知父親又利用兄長賺了一大筆錢,她就曉得自己不能再留下,因為極度愛錢的父親不可能就此滿足,定會再想其他辦法要錢。

而她想要獲得純然的自由,就必須到另一個國家重新開始,否則他會做出什麼事,沒人預料得到。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大哥的負累,她非走不可。

「好啦!自己要保重身體,我們有空會飛過去看你,該吃、該用、該花的千萬不要省,你大哥是超會賺錢的機器,我們姑嫂要努力敗金,。錢太多會壓死人……」

岳筱曦真的不放心她一人遠行,千交代萬叮囑的,改不了愛照顧人的大姐大個性。

「夠了吧!你還要嘮叨多久,才剛結婚就變成黃臉婆,羅唆不休,別忘了今晚是你們的新婚夜。」沐梵宇笑得曖昧,朝她一眨眼。

「算了吧!那個醉鬼……」肯定是宿醉不起。

看了眼滿身酒氣的丈夫,岳筱曦好笑又好氣,故意用食指戳他的臉。

易璇和沐梵宇什麼時候離開房間她倒沒注意,只是隱約听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便又忙著替某人月兌鞋襪。

貼上紅喜的新房只剩下一對新人,特別訂購的大床上橫躺著酒醉不醒的男人,岳筱曦突然想到兩人初識的情景,不覺莞爾地撫著少了個腫包的額頭。

「少爺,你可輕松了,躺著像死人要人服侍,我這可憐的小婢女就得隨侍在側,你呀你,最好懂得知恩圖報,不要像以前一樣不知感激,對待恩人像仇人,一副我欠了你似的……」

見他雙眼緊閉,一邊照料他,一邊念個不停的岳筱曦想起新仇、舊恨,嘴角一勾,露出頑色,捏起易勛的鼻子,看他會不會因無法呼吸而突然醒來。

誰知她的手才伸向他鼻下,原本醉得要人攙扶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眉目清朗地沖著她一笑。

「小姐,千萬不要有非禮我的不軌意圖,我已經結婚了,名草有主,我不會對不起我老婆,和你亂搞一夜。」

她先是嚇了一跳,怔愕三秒,然後狠心朝他肚子一坐。「叫了小姐還敢不付帳,你流氓還是土匪呀!」

耍玩嗎?她奉陪。

「哇!你仙人跳呀!趁我喝醉時上下其手,你的同伙呢?想勒索多少?」他有模有樣地裝作被害者,但上下其手的人其實是他自己,順著縴柔小腿往上撫模。

她哈哈三聲,「你的一輩子,你剛白紙黑宇的畫押了,還給了我這個當信物。」

「五克拉的粉紅星鑽?」他挑眉,表情像被坑了。

「認命吧!大少爺,你已是我手上的禁臠,乖乖地順從我。」她挪了挪腰,抵住他昂然熱源。

「禁臠?」听到這兩個字,易勛終于忍不住破功,低笑出聲。「老婆,你小心點,要坐對位置,別毀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男人的那話兒很脆弱,禁不起她的摧殘。

「你不是醉得一塌糊涂了,怎麼感覺比我還清醒?」她不滿地低咬他喉結,引起他一陣戰栗和粗喘。

「這些年多少有點長進,應酬多了,酒量自然變好。」他撩高她的上衣,親吻她迷人的肚臍眼。

她嬌哦,面頰酡紅。「所以你是裝醉嘍?」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鋪與他之間,細吻如雨落下.「因為我老婆是山大王,今晚我若沒滿足她,明天一早她會將我五花大綁,焚香祭天。」

易勛很忙,忙著吃他老婆。

「去你的,我哪有那麼惡劣,頂多把你丟給大黑、小黑,讓它們幫你洗臉。」

她輕喘著,拱起上身,讓他解開背後的扣環。

聞言,他肩膀明顯抖了一下,差點不舉。「這個時候不要說殺風景的話,安靜。」

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是除了嬌喘聲和申吟聲外。她女敕軟的嗓音是令人為之瘋狂的催情素,百听不厭。

「小璇要到英國,我們該讓她去嗎?」在這節骨眼,她還是放心不下。

易勛頓了頓,在她頸邊悶聲低語。「我送她一座古堡,行了吧?」

迸堡?她雙眼亮得異常燦爛。「那我呢?」

他悶笑,「我把自己送給你還不夠嗎?你可是百億資產的受益人。」

「那也得等你先翹辮子了我才拿得到。」她作勢要掐死他,謀財害命。

「最毒婦人心,我看我得多活幾年,免得你拿我的錢養小白臉。」他變相地向她承諾會長命百歲,不過度使用能力。

岳筱曦輕撫著他逸然俊顏,眼神堅定。「我們有第一個十五年,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十五年,一直到老,我們都要在一起。」

「嗯!我會陪著你。」他深情地吻著芳澤紅唇,烙下此生誓言。「我愛你,岳筱曦,生生世世,你將是我唯一的摯愛。」

「我也一樣,勛,愛你無悔。」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的最愛。

易勛滿臉溫柔地笑道︰「我來討債了,當年你仙人跳沒成功,現在我成全你。」

「我哪有仙人跳……」

床頭櫃上裱框著一紙字跡潦草的婚契,裝滿星星折紙的玻璃瓶里,有顆小小的彈珠閃著光,輝映著床上交疊的身影。

十五年前因為一通電話而意外結緣的少男少女,如今已緣定終身,在他們溫暖的小窩里,愛在蔓延。

幸福的青鳥在微笑。

尾聲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明明一點跡象也沒有,為何會……」肝是不會說話的器官,沒有神經,也不會痛,安安靜靜的為身體排除毒素,成為人體最忠實的守護者。

但是當它發出警訊時,通常已經是來不及了,惡化得快速而猛烈,在短短的時間內奪走人命。

捧著剛出爐的身體檢驗報告,易祖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久久難以言語,瞪視著橫列的英文字,僵直的身子動不了。

拔腫瘤。

末端的括弧里明白地標示中文病名,讓人一眼就能看見自己生了什麼病。

腫瘤有分良性、惡性,前者切除後可回到日常作息,身體不會有大礙,但若是後者……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會死,我有錢,可以找最好的醫生,不過是惡性腫瘤罷了,打不倒我……」

他慌了,語無倫次,抓著路過的醫護人員詢問治療辦法。他害怕死亡,也不想死,他有花不完的錢,一定能活得長長久久。

「器官移植,以直系血親為最佳。」主治醫生如此告訴他。

直系血親,那不就是他的孩子嗎?

易祖霖有不少私生子女,但眾叛親離的他找不到一個肯捐肝的,他們在他無情的對待下早已寒了心,無人願意犧牲。

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求助易勛和易璇。

「你要我捐贈器官給你?」

求人時,他仍無一絲溫情,視為理所當然。「把你的半片肝給我,我需要它。」

「我為什麼要給你?」易勛冷笑,對他的「天真」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我是你的父親,你有義務救我。」他再次以父親身份要求他。

他漠然地揚起唇,冷誚。「相信你的記憶並不差,我答應你「最後」的一件事已經辦到,我不欠你了。」

是他濫用了一次機會,只為了錢。

「易璇呢?她在哪里,叫她出來,我要她的肝。」一被拒絕,易祖霖氣急敗壞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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