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債鬼欠靠山 第28頁

對,她不是賢妻良母,連煮個最簡單的白粥都會把鍋子煮破,沒錢沒勢不能讓人家減少三十年奮斗,活該被愛情騙子騙。

越想越傷心的應虔兒抹去臉上的淚,難過得直抽噎。其實人家也沒有騙她,自始至終那該死的家伙也沒開口說一句愛她的言語,連她要走了都末出言挽回,只淡淡說了句保重就去上班了。

一個月的相處好歹有點感情吧?就算一只貓一只狗也會舍不得,何況是個人。

他太沒良心了,根本豬狗不如,她要開始唾棄他,遺忘他,重新開始另一段新感情,再也不要理會他。

「光泰哥。」

面皮一顫的鐘光泰小心地靠近。「呃,虔兒,你那把菜刀要不要先放下,我怕你拿久了手會酸。」

如果傷到人就不好了,她一臉殺氣騰騰的握法看來很危險。

「我拿菜刀?」怪了,她幾時拿了一把刀?

滿眼困惑的應虔兒記不起她何時走進廚房,隱約記得是她口渴,想拿一瓶礦泉水,然後……然後……真奇怪,她拿菜刀要做什麼?

「雖然你有心要成為人廚師,不過也不要累著自己,放下刀子到光泰哥身邊來,我們去各大餐廳踢館,嫌他們的菜色不好……」希望她不會用那把刀砍向他。

「咦?為什麼要嫌人家的菜,人家也是很辛苦的想讓我們吃到可口的味道啊。」光泰哥的表情好像很緊張,額頭都冒汗了。

他苦笑地看向她面前那一攤……泥。「以後有得是機會大展長才,你不要太勉強了。」

「什麼大展長才……」順著他視線往下瞧,她尖叫地丟掉手中的菜刀。「這……這是什麼東西?黏黏糊糊的真惡心。」

「听說它生前是一只雞。」兩個小時前則是一只剛由市場買回來的死雞。

「雞?!」她震驚的瞠大眼,不相信雞長成這個樣子。

「完全看不出來是吧!願它安息。」他是佛教徒,卻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虔兒看看她剛丟開的刀,又瞧瞧那只血肉模糊的雞,身子打顫地指指自己,「我剁的?」

他點頭,確定把刀踢遠了才敢靠近,將她由廚房帶到客廳。

「丫頭,你最近有點失魂落魄喔!是不是和外頭那個小子有關?」喝著熱茶的朱月里神情泰然,毫不受孫女情緒失控影響。

她氣呼呼的一吼,「我才不認識那個姓尹的,他水性楊花。」

「咳咳!丫頭,你念大學了吧!」肯定是她那死鬼教壞孫女,不三不四的話當傳家祖訓灌入她純真的思想。

汗顏呀!沒教好應家子孫,她愧對老回來找她聊天的公公婆婆。

「大二要升大三了,再熬兩年就畢業。」好長的歲月,她現在痛苦得連一天也熬不下去。

「水性楊花是形容不守婦道的女子,而非用在男人身上。」她沒讀過多少書都。難道這意思,大學生反而胡涂了。

「真的嗎?什麼時候改的?」

她失笑的搖搖頭,「出去看一看吧!听听人家要說什麼,別一天到晚關在屋里悶著,讓我看了也心疼。」

「女乃女乃,你不要幫他說話了,那個人是壞人,我們不要理他。」想得到她的祝福?她呸呸呸!

「對,不要理他,他跟我們不是同一掛的,用不著听他滿嘴鬼話。」一定要讓他死心,不能給他一絲希望。

什麼「欠債不還一世窮」、「躲著不還債是縮頭烏龜」,還有「窮人要有窮志,快出來還債」,這只打死不退的蟑螂居然敢盜用他們的口號,直接在門口拉起白布條,害街坊鄰居以為應家真欠債不還,議論紛紛地直嘆應家敗了。

「光泰,人家小兩口鬧別扭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人家有心,咱們別刁難。」這壺鐵觀音泡得真香醇,那小子還挺孝順的。

一罐上萬的限產茶就收服了老女乃女乃的心,朱月里滿足的輕喟一聲。

「可是……」他也有心呀!為什麼沒人看見。

「好、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改天我替你找門親事,觀觀怎樣?人美又嘴甜……」咦,人呢?怎麼不見了。

「听見老人家要替他做媒,而且對象還是和他不對盤的秦觀觀,鐘光泰動作很快的閃到她身後,低抱頭申吟。

就算他沒辦法娶到他最愛的人,也不要活在煉獄一般的悲慘日子中啊。

老人家也明白他的心意,可孫女只有一個,總不能割半平分給兩個人。「虔兒呀!幸福是捉在自己手中,你不去努力把握,它不會飛到你手心。」

「幸福是捉在自己……手中?」低頭俯視翻上的手心,她倏地握緊。

是啊,頂多被笑自作多情罷了,她身後有很多手下挺她,他要敢笑得太囂張,她就吆喝他們一擁而上,將他揍成豬頭,看誰敢嫁他。

想到此,她漾出美麗的笑,勇敢跨出第一步。

只是……

當她一踏出家門時,迎面而來的竟是一片足以淹死人的花海,而且那花還是最俗氣的油菜花……嗯?等等,為什麼會有藍色的油菜花?她記得花色是女敕黃色!

「咳咳!虔兒,麻煩你看一下花,我保證你不會失望。」她終于肯出來,他心中的大石可以放下了。

尹子夜懷里捧著更大束的油菜花,藍藍的好不鮮艷。

「看什麼看,還不就花……鈔票?!」怎麼會是千元大鈔?

「我想送你禮物,可是不知道要送什麼,沒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會,想來想去還是送你鈔票最實際,你喜歡什麼就能買什麼。」而且她最愛錢,鐵定令她滿意。

她一嗔,不太高興地接過花束。「你不是要結婚了,還來干什麼?」

「我是要結婚呀!可是總得先求婚吧?新娘子不肯見我,我怎麼結婚?!」他也很苦惱她為什麼突然不理人,電話也不肯接,當他是無物。

結個婚有那麼難嗎?難道她不想太早定下來?他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是何原因,她看起來不像不喜歡他的樣子呀!怎麼他還沒開口她就跑了。

「怎麼,你的新娘子跑了呀?」不可否認,她是有點幸災樂禍。

他納悶的搔著頭,「你就在面前,哪有跑。」

「什麼我就在面前,你娶的人又不是我……」她驀地張大嘴,「你……你是要娶我?!

「是呀!我不是跟你說我要結婚了?」對象當然是她,否則何必跟她說。

她的表情微微猙獰。「你少說一個字。」

我們。

「是嗎?」一個字而已,應該差不到哪去。

尹子夜根本看不出差一個字有什麼影響,忽然羞赧地拿出一封信,逐字逐句地對著她朗讀。

「親愛的虔兒,你是我春天的桃花,讓我甘願成為你的愛情俘虜,你是最美麗的罌粟,即使全株都有毒,我也願死在你致命的毒素,你是……這個字糊掉了,石桀,你干麼滴口水滴在信上?這是棘還是刺……」

翻了翻白眼的石桀走上前,代他念了一句,「你是我胸口的荊棘,我是為愛奉獻生命的黥鳥。」

「對對對,就是這一句,我繼續念了,咳咳……我濺出的鮮血將是花冠上的紅寶石,讓你的美麗成為唯一的驕傲,我是豬……」

他一念,大家都笑了。

很無奈的石副總怕被升級,連忙提醒他那個字不念豬,是渚,渚地上的野鶴,只為你的絕世容顏。

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出了幾次紕漏,也鬧了幾次笑話後,一篇文情並茂的情書被他念得叫人頻頻笑場,他一面瞪著大笑的眾人,一面苦撐地念完最後一段。

「……虔兒,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芒,我的心為你而跳動,請嫁給我吧!」他拿出藏在鈔票花內的鑽戒下跪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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