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姑表姊妹?!
加上韓家二少這條線……一臉若有所思的謝晚娘忽地咧出個大笑容,樂得差點沒手舞足蹈起來,這下有新聞可大作文章了,韓二少與紅歌手的秘密戀曲?唔,這標題下得不好,夜上海韓阮戀夜夜幽會總編應該會喜歡吧,哈哈,太好了,總算挖到新聞,不用再挨罵了。
興奮得全身血液沸騰起來,轉身拔腿就跑,心中只想著要趕快回報社去跟總編大人報告這個好消息。
「欸欸,小姐,你的面還沒拿啊……」
可她壓根忘了買面這件事,更別說家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上官星兒了。
「哎呀!我怎麼又撞到人了,我最近在走什麼霉運?」趕緊開溜,免得又多個上官星兒賴上她。
跌倒在地的謝晚娘哀呼一聲,手掌磨破皮不覺得痛,一心要離開案發現場,唯恐待會會走不掉,這年頭的無賴特別多。
她半長的發絲覆在臉上,叫人看不清她的長相,原本打算走開的韓觀惡一听見她有趣的埋怨聲,腳跟一旋又走到她身邊。
「需要幫忙嗎?小姐。」
「不需要、不需要,我很好,你有事盡避忙去,不用管我。」她怕惹禍上身。
上一次不小心踫上上官星兒那個瘋子,不由分說地賴上她,不但厚臉皮的佔用她的床,還叫她洗衣拖地,將四周環境打掃得一塵不染。
想趕她嘛,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她長得和自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真讓她露宿街頭于心不忍,只好自我忍受處處挑剔的同居人。
包可怕的是她還是個大胃王,一整天吃吃吃地老喊餓,不去工作的要她養她,還說什麼要她早點嫁人,她才能了無掛掛的回家。
誰曉得她家在哪里,要是她一直賴著不走,遲早會被她吃成窮光蛋。
順手將發絲撥到耳後,她打算趕快繞過這個人到報社報到。
是她!面上一愕的韓觀惡努力壓制內心的驚喜,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里遇到她。
但如果是天意安排,他也不會任機會錯過。
「可是我一點也不忙,正想找些事打發時間。」
「嗄?」不會吧!又一個沒事做的無聊人士。手指隨意一比,「那邊的阿婆在賣花,你可以去幫幫她的忙。」就是別來煩她。
他的目光根本沒移轉過。「你的手流血了,我幫你包扎。」看見鮮紅的血滲出掌心,他心頭難受地一緊。
「啊!不用、不用,我不痛……噢,天殺的鬼狼星,你干麼用力按我的傷口」天哪!痛死人了,他是魔鬼。
表狼星?那是哪一地的罵人話。「你不是不痛嗎?非常英勇的當它不存在。」
「我……我恨你,你是壞人。」頭一揚,謝晚娘甩開臉上的發絲,憤而推了他一把。
兩人視線一對上,她這才看清他的長相,好……眼熟啊,像在哪里見過。
「呃,你……你是……韓……」家三少,上回那本洋雜志上的照片很清楚。
喔,她認得他呀謔心一起的韓觀惡故意地問︰「你……我認識你嗎?」
「不、不、不,你絕對不認識我,我不是你的前生,你也不是我的後世,我只是來上海討生活的異鄉客,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有關系也要變沒關系,陌路人各走各的,老死無交情,各葬各的墳頭。
怕死了他會硬攀上來認親戚,謝晚娘非常用力的搖著頭,雙手抱著胸十分恐懼,一退再退退到牆邊,呈現抵死不認的死樣子。
「真的沒關系嗎?我認識一個姓謝的姑娘,模樣跟你有幾分相似。」
倒抽一口涼氣,她頭搖得有如波浪鼓,「不,先生,你搞錯了,我叫言春森(言寸身),是陝北人士。」趕快裝死,別听他的魔言魔語。
通常惡魔話的話不算人話,可以直接丟進江河里喂魚蝦。
「是嗎?」他也不戳破她,寵愛一笑的捏捏她隻果般紅潤臉頰。
謝晚娘心中漾起一股異樣的感受,微皺起眉頭,記憶中好像有個人也曾這樣捏過她的臉,可是是誰呢?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鼻要捏我的黏啦。」害她連話都說不清了。
他放開手,寵愛地看著她喃喃低語,「還是如同我印象中的可愛……」
她撫著臉,卻不是因為痛,而是想遮掩莫名浮起的大片紅暈。「你說什麼?」她完全听不清楚。
他卻來招顧左右而言他。「我姓韓。」他笑得有點狡猾,如同逮住獵物的貓。
從她剛才的反應,他相信她是知道他是誰了,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隱瞞。
但知道是誰,不代表她認出他在她記憶中該有的位置。
「我知道……不、不是、不是,你不需要自我介紹,我們不必認識,各走各的路……哎唷!」話講太快咬到舌頭了。
「要不要緊,我呼呼。」他關心的趨前一吹氣,扳開她的下顎一瞧咬傷狀況。
「沒事啦!就一點痛……」咦?不對,他何時靠得這麼,嘴唇都快踫到她的……「你干什麼,想趁機佔我便宜是不是。」
臉紅心跳的謝晚娘奮力地推開他,像是兔子往旁邊一跳,全身不知是害怕或是興奮,微微的顫抖著。
「韓觀惡,排行老三。」不容她拒絕,他蠻橫地將她拉近,用干淨的手帕包扎手上的傷口。
松了一口氣,也微帶失望,她緊張得兩眼不敢亂瞟。「我是獨生女。」
「我知道。」他還曉得她對新聞工作深感興趣,以及不吃肥豬肉和木耳。
「你怎麼會知道……呃,算了,當我沒問。」問越多麻煩越多。
「我對你的事知之甚詳,包括你十二歲還尿床一事。」是有心透露的,他非常不喜歡她眼底對他流露出來的陌生。
「什麼尿床!誰造的謠?我是不小心打翻臉盆的水……」怪了,她在解釋什麼勁,他又不是她什麼人。
「喔!我了解了,原來是誤傳。」這丫頭單純得傻氣,根本不懂得防人。
韓觀惡輕嘆地擁她入懷,腦海中浮現一個疑問,以她純真的個性怎能獨立生活到現在還沒出事,莫非冥冥之中自有神助,老天特別疼傻人。
「咳咳!韓先生,你把手放錯地方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如先放開我。」很臊人耶!她臉燙得可以煮熟一顆蛋。
「可是抱起來很舒服,你不覺得嗎?」軟綿綿的嬌軀依偎著,這些年的等待也算值得了。
「是很舒服……啊!不是啦!你不要害我老是說錯話,我是認為這樣摟摟抱抱的不好看。」她小聲的說道,羞于抬頭見人。
「不會呀!挺賞心悅目的,讓人心情非常愉快。」尤其她一臉困窘的模樣。
「可我不愉快,而且愧對列祖列宗,他們會為生了我這個不知檢點的子孫而羞愧萬分。」她輕輕地想掙開,卻發現他抱得更緊。
他似真似假地咬咬她飽滿耳肉。「那就來拜我家的祖先,保證他們絕不會嫌棄你。」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我干麼拜你家的祖先」別再亂跳了,我的心,你一分鐘跳一百二十下會死人的。
謝晚娘真的很想離他離得遠遠的,他們之間的關系還真是千頭萬緒理不清,她不應該和他靠得太近,這是不被世俗所允許的。
可是她竟奇異地眷戀起他的體溫,暖暖的很像被星兒霸住的棉被,讓人感到很溫暖,想一直一直的靠著,不去理會外界異樣的眼光。
不過理智活躍地直跳腳,罵她是鬼迷了心竅,他明明不是對的那個人,為何她會心亂如麻,好似她本來就該在他的懷中,三生石上早已注定,讓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