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女王陛下 第24頁

一提到這人,張阿喜的表情驟變,呵呵笑的勾下他的脖子,異常熱情的對著他溫厚胸膛蹭呀蹭,口吐誘人的催情香氣。

「親愛的淳,你想不想試試歐洲進口名床的柔軟度,它會讓你猶如回到水床一股的子宮,舒服得不想起來。」

夏侯淳的黑眸轉為氤氳,深幽如海的最深處。「這是邀請嗎?」

「你說呢?」艷如春蝶的羽睫眨呀眨,帶來勾人魂魄的魅惑風情。

性感的維多利亞睡衣衣帶滑下細肩,粉膚透著淡紅色嬌女敕,半透明的惹火內衣更是攝人心魂,完美無瑕的玉胴發出珍珠般的光澤。

他俯,不需要言語,將多余的布料扯掉,深濃的吻著她美麗頸線,一室的火熱如燎原的焚風,燃燒著失去控制的野獸。

夜,正長。

但,也是短暫的。

對纏綣熱愛的情人而言,它永遠不夠用,希望黎明別來。

第九章

「什麼,夏侯清雪沒回家?」

闊別十七年未見面的母子,再次相見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呢?

不是你好嗎?我很好的問候語,更非我很想你,而你過得好嗎?之類的溫馨畫面,相擁垂淚的珍惜久別重逢的喜悅。

眼淚是母親的思念,母親的愛,望著已長成大男人的兒子,百感交集的秦翠華淚流滿腮,不讓嗚咽的泣聲流出顫抖的唇。

人家是近鄉情怯,她是滿懷愧疚。當年的儒弱和漠視,全是源自一己之私,她以為只要不去干涉,便能得到丈夫補償性的愛。

女人對于愛情都有點天真,往往偏向于自己的角度去設想,與教育程度無關,當她們一旦陷入愛情海里,同時也就失去了自己。

秦翠華就是典型只為愛而活的傳統女性,在她的觀念里,丈夫最重要,其次是家庭的和諧,最後才是最親近的家庭成員。

所以不論丈夫說什麼、做什麼,她絕無異議,除了順從還是順從,沒有主見,也不會提出任何質疑,完全當個沒有聲音的妻子。

她最大的原罪是生了一個「怪物」——大家都這麼告訴她,因此她必須受罪,用她的青春和歲月全心奉獻,不再有自己。

「人丟了來找我做什麼?你們應該去警察局報案,由人民保母為你們尋人。」

面無表情的夏侯淳微帶誚意,語氣漠然不帶一絲溫度,疏離得如同不識眼前人一般,表現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要人莫靠他太近。

其實他听見同父異母妹妹失蹤的消息也相當震驚,他一直以為是龍家小鮑主趁亂將人帶走,卻沒想到她會在混亂中離奇消失。

通常在那種地方失去蹤影的年輕女孩,想再找回來的機率等于零,有如從人間蒸發。

即使找得回來也人事已非,不再是原來那個單純的妙齡女孩,在屬于黑暗世界國度里,她們是祭品,甜美而不知反抗。

「我們的確報警了,但他們要我們回家等消息,一有什麼會馬上連絡我們。」秦翠華的聲音听來卑微,帶著乞求的內疚感。

「那就等吧!不論死活總會通知你們。」人命何其輕賤,不足一提。

「可是那是你妹妹呀!怎麼狠得下心不顧她生死,她是那麼單純又率真,根本不曉得人心有險惡。」好歹是她一把拉拔長大的娃兒,她怎能眼睜睜的看她下落不明。

他的眉毛往上一挑,冷誚道︰「我沒有妹妹,你們求錯人了,要是有時間在這里雞貓子鬼叫,不如多派人四下打听,也許還能找個全尸。」

「淳兒,你……」為什麼變得這般冷血?句句鋒利的刺著她的心。

「求人不如求己,拜各位所賜,我才明白人心可以多麼丑陋。那年的我可比令千金天真多了,怎麼不見心存仁厚的夏侯夫人出面袒護?」

「那是意外……」秦翠華的心揪了一下,為了他冷酷的言語而心痛不已。

「說得真好听,你一向用這句好笑的謊言欺騙自己嗎?」他突然冷冽的一笑,折斷手中的鋼筆。「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是瞎子嘛!看不到我傷痕累累的背,同時也聾了,听不見我如何痛苦求你拉我一把。」

「對于又聾又瞎的殘障人士,我們實在不該給予太多苛求,因為她有先天的缺陷,是個可憐又無肋的悲劇人物。」

夏侯淳的恨已深入骨子里。他忘不了海水有多冰冷,嚙咬他身體的魚群有多凶狠,在污濁的海水灌入鼻中時,他看到的是一張張丑惡的臉。

海里的惡鬼將他往下拉,讓他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他感受不到任何感覺,身子一空只剩下飄浮的記憶。

一度,他飛到半空中,看著燕鷗穿過胸膛,白雲近在觸手可及之處,他想他應該回家,卻找不到家在哪里,他是被遺棄的孩子。

有些事可以忘記,有些事卻是怎麼努力也無法從心底割去,化膿的傷口包在結痂的肉里,它不是痊愈了,而是更加惡化,慢慢的腐蝕健康的肌肉。

「我不是你說的那麼無情,我只是個軟弱的女人,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我知道錯了,錯了十幾年,我也有心要改……」

「改?」他冷哼。「真要改就離開夏侯家,找份工作養活自己,不要像只寄生蟲般依賴別人,讓人施舍你一口飯。」

「我……我辦不到……」她困難的說道,一臉哀傷的低泣。

「辦不到就別裝出一副令人反胃的慈母樣,貪圖享受的女人沒資格擁有別人的憐憫,你已經被物化了,不再是個人,你真的有心嗎?」他看不見。

夏侯淳一番冷酷的言詞深深扎向她的心,身子微晃的秦翠華血色盡失,身子如同風中落葉般發出輕顫。

「不是這樣,不是,我不是離不開夏侯家,也不是貪求富貴,我是太愛一個人了,無法不愛他……」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即使受了委屈也咬牙硬撐。

有哪個女人肯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又有誰能忍受寂寞,看著最愛的男人投向其他女人懷抱,笑擁舊愛新歡的當成理所當然。

她也會心痛,同樣有著不甘,想搶回心愛男子的心,成為他眼中的唯一,從此比翼雙飛,不再有痛苦和折磨,以及心碎。

愛情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夢魘,它帶來喜悅和快樂,同時也是失望和傷心,一輩子也擺月兌不了的沉淪。

「如果你那麼喜歡拿愛來當藉口,那你何必來求我?我可不是你愛的那個人,再裝模作樣下去只會讓人更看不起你的虛偽。」她的眼淚真、廉、價。

「不,我愛你呀!你是我兒子,我肚里的一塊肉……」秦翠華顫著手,想一撫愛子冷硬的臉。

「住口,不要逼我把你丟出去,虎毒不食子,你做到了嗎?做到了嗎?要不是為了夏侯清雪,你敢厚著臉皮來找我嗎?」

「你把夏侯家的寡廉鮮恥學得十成十,我恭喜你,你們終于狼狽一家了,你是不折不扣的夏侯夫人,貪婪自私的不知何謂自重。」

他為什麼要幫她?只為別人的孩子,當初她可沒有一絲幫他的意願,鎮日躲在房里不聞不問,自怨自艾的認為她才是世上最無辜的人。

夏侯淳的不滿表現在激烈的語氣上,他非常不高興這個自稱他母親的女人竟無一絲反省,想著念著都是別人,沒有他的存在。

只要是孩子都會存有孺慕之心,渴望得到父母的注意,即使是虛假的關懷也無妨,至少曾經擁有過。

但是秦翠華沒發現他大人的軀體里,其實還藏著一個渴愛的小孩,她心里著急著夏侯清雪的安危,同時也擔心他的不諒解,心像拔河一樣的拉扯著,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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