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植物的女孩 第14頁

「失憶?」夏老夫人眼中流露出笑意,觀察小倆口的互動。

有趣了,看他如何為自己解套。

只見他不疾不徐地揚起唇回答,「記憶慢慢恢復當中,但尚未完全記起過往。」他在笑,絲毫不覺羞愧。

「哼!騙子。」他說得可真順口,好像確有其事。

「很殘忍的指控喔!你知道想不起自己的過往是多麼令人惶恐不安嗎?老婆。」唉!他一定是沒演戲天份,若換成無惡不做的小魔女,肯定會把失憶的角色扮得微妙微肖,裝得可憐兮兮地惹人憐惜。

夏老夫人驚道︰「老婆?!」

「你叫她老婆?」被冷落許久的沙魯陡地跳起,滿臉不信地大聲咆哮。

唯恐人家不知道似的,司徒五月輕柔地將想逃走的夏孜然攬入懷中。「我老婆,夏孜然,禮金全免,歡迎來觀禮。」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艾莉亞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搶。」沙魯蠻橫地伸出手想把人搶過來,不料竟落了空,五指只抓到一把空氣。

「我有搶嗎?」他一臉迷惑地看向懷中佳人,對于自己被人當成第三者好像十分意外。

「少給我裝無辜,快把艾莉亞放開,你的髒手不配踫她!」沙魯又揮了一拳,想給予重擊,又落空。

沒人看出司徒五月的足尖如何移動,只感覺一陣風忽然拂過身邊,便發現原本在左邊的人影突在右邊出現,動作及神情皆未變,仍維持前一秒的姿態。

「我剛洗過手,不髒。」他笑得很深沉。

「你……你站著不要動,我非好好地痛毆你一頓不可,不要再閃來閃去,看得我的眼楮都花了。」他到底在左邊還是右邊,怎麼老是打不到人?

「好,不動。」司徒五月這下當真一動也不動地挺直背脊,卻怪異地眼露同情之色。「不過我個人是和平主義者,不崇尚暴力。」

「去你的和平主義,我要把你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猖狂……啊!我的手……你……你弄斷我的手……」

須臾間,只見沙魯的右手臂筆直下垂,與肩骨僅剩皮肉連接著而已,上臂骨頭已然月兌落,如同吊著的衣服輕晃,失去任何作用。

「我早說過我不喜歡暴力,你偏是不听。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以殺止殺、以暴制暴,以後你想傷害別人的時候,請想想被打的人有多痛。」司徒五月眼一利,而後又似喃喃道︰「唉!暴力真的不好,為什麼會有人以為拳頭硬就能打遍天下?難道別人就沒有拳頭?一真是想不通呀!

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口中說著要摒棄暴力的人,落下的掌刀卻不曾停過,左一揮、右一斬地全集中在沙魯頭部,一張帥氣十足的臉頓時被打成豬頭。

他,不是不崇尚暴力嗎?那他現在在干什麼?

第六章

「月淚在星島?」

「是的,據屬下查探,月淚落在星島三大家族之一的夏家人手中。」

「消息可確實?」它遺失了將近二十年,迷迭島也因此黯淡了二十年。

「絕對可靠,是由龍門台灣分堂傳出的,據悉是某一熟知內情的龍家眷屬不慎說漏嘴的。」既是內部泄密就不可能造假。

「知道是誰拿走的嗎?」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入聖殿。

「這……」遲疑了一下,微帶顫抖的男音才響起。「听說是善惡不分,正邪難辨的龍門門主。」

「龍門?!」果然如他所料,是當年最神秘的女竊賊「公主」。

「據說她把鷹人聖物轉送給夏家的女兒,那女嬰似乎也是異能者。」月淚對平常人並無作用。

垂地的厚重布幕無風卻突地飛起,一雙鞋面燙上金鷹的軟靴走出簾幕,以睥睨之姿冷視台階下跪著的男人。

「據說?是據誰之口?」龍門組織何其嚴密,他幾番派人滲入都不得其門而入,反而遭到惡整一番,七人去三人返,四人下落不明。

「呃!是……是……是主人要屬下們請來做客的那個小表……女孩。」一見鷹目凌厲,他連忙改口。

「是她?!」她到底是誰?

面具半遮的臉孔微露訝色,鷹王風炎魂冷厲地凝著眉,思忖著有雙靈燦眸子的小女孩在龍門居于何種地位,竟能得知內幕而不受罰,甚至輕易獲得龍門最上位者的寵信。

難道她是傳說中的五行使者之一嗎?

不。

他馬上反駁此時的想法,她的身份應該更高于五行,而且與龍家關系密切,疑似旁系血親,才得以自由進出龍門各堂口。

風炎魂心思詭異難測,沒人知道他微眯的冰眸透著何種玄奧,那懾人的寒意不斷由他身上涌出,讓他面前的手下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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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惡毒一點沒關系,最好把龍門少主的身份召告天下,我們才有機會身先士卒,舍身護主,在龍門史上留下輝煌的一頁。」

無邪的眼眨呀眨,看起來好不無辜。「冰影姊姊,你好像很生氣,莫非是和公孫哥哥的性生活不協調?」

啪!一枝造價三十萬美金的限量白金鋼筆突地斷成兩半。

「放手!夏侯,南宮,我要掐死她。」禍害留不得。

夏侯淳捉著右手,南宮焰拉著左手,兩人合力將盛怒中的暴龍拖離一臉天真的小惡魔。

「你難道不曉得惡魔是殺不死的,就算用上銀子彈、十字架和聖水,她依然活得像小強一樣長壽。」蟑螂的命很硬,肚破腸流照樣生生不息,繁衍後代。

「閉嘴,西門,你少火上添油,咱們少主不是小強,她是神——」神經病。

西門艷色嘲弄地勾起嘴角,不作聲地回過頭對著電腦螢幕玩起格斗游戲。

她不是怕了五行之首夏侯淳,而是懶得卷入這團混亂中,雖然她也想一刀砍向唯恐天下不亂的小龍女,不過她比較愛惜生命,不會不自量力地以卵擊石。

「金,我好感動喔!原來你這麼崇拜我,明兒個你就幫我塑個金身吧,不用太大,九百九十九公斤純金就好,還要有金冠、金縷衣,金鞋也別忘了準備。」早晚三炷香,護佑蒼生。

「你想多了,小玉妹妹。」夏侯淳的臉皮抽動得厲害,像快要中風。

要九百九十九公斤黃金不難,自己去挖。

听到這稱謂,她的眉微微挑起,「你叫我什麼呀?算盤金。」

一听見龍涵玉甜得沁蜜的甜膩嗓音,夏侯淳的背立即挺直,眼露驚慌。「不,我什麼也沒說,你听錯了。」

「噢,是我耳背了?」好,她會記得去看醫生。

他馬上轉移話題。「現在鷹海盟已經知曉月淚的下落,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是讓?是守?

「是我們,但不包括你。」他太辛苦了,需要休息休息。

夏侯淳倏地蹙眉。「不包括我?」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感到高興?

「因為你要散播流言。」最輕松的工作就留給他吧。

「啥?」

龍涵玉笑咪咪地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淳哥哥,三叔六公的工作不好當,你要努力當個八卦王、大聲公,把我是龍門門主兄長的女兒身分傳到世界各角落,讓每一個人都認識我。」

「你……門主兄長的女兒……」天,怎麼眼前突然黑了一半。

四使頓然一悟,無奈地吁了口氣,原來小主子是這般陰險,想玩到鷹海盟頭上,讓人家以為她和龍門很親近,卻是個無足輕重的旁親。

他們吊著的心也隨之放下,只要不玩死自己,倒楣的是誰他們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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