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板凳女友 第29頁

「不重,一點也不重。」嚴鈞強調。將她與月復中胎兒緊護在雙臂中,邊快速奔跑下坡。

這一次,他一定要竭盡所能,好好守護他心愛的一切——她跟他們的孩子。

嚴鈞雙手謹慎地緊抱她,努力不讓她感到太顛簸,邁開一雙長腿奮力奔馳,豆大的汗滴從他額上一滴滴滑落,不多久便汗濕他的胸膛、背部。

溫家綺試圖阻止他抱著笨重的她繼續狂奔,可他堅持而為,要她放心,他會保護她跟孩子。

她不再出聲阻止了,偎靠在他胸膛,听著他激動的心跳聲,她的心漫過一股溫熱,滿是心安與感動。

靶覺豆大的汗滴從他臉龐滴落到她頰畔,她眼眶再度濡濕,跟著滑落滴滴水珠。

這一刻,她才深刻感受與相信到,他一直是愛著她、在意她的。

她怎會以為自己對他已是可有可無?怎會想將他推向另一個女人,做出退讓的愚蠢決定?

嚴鈞一路奔跑了三、四十分鐘,即使來到小鎮上,也不在意旁人目光,大聲嚷問路人婦產科診所的方向,邊大口喘氣地繼續奔跑。

終于,看到了診所招牌,他急奔上前,用腳將玻璃門給踢開,邊大聲嚷嚷著,「快!我老婆快生了!快叫醫生過來!」

癟台人員及護士被突來的音量驚嚇到,又驚見抱著孕婦,神色惶惶、汗流浹背的男人,不禁更為訝異。

再度因陣痛而緊閉眼的溫家綺,在听到他大聲嚷叫,說出「老婆」兩字時,心口猛地一震,張開了眼。

稍微冷靜下來後,嚴鈞才驚覺自己行為仍太過莽撞,幸好沒顛著她。

在听到突來的嚷叫聲,醫生也忙出來探看,隨後將她送進待產室。

接著他堅持陪產,在病床邊緊握她的手,安撫她別害怕,邊為她加油打氣,可他神情看起來比她還痛苦,還驚恐。

當她因陣痛忍不住喊叫時,他臉色不禁更慘白,豆大汗珠滴滴滑落,一顆心驚懼不已,就怕她撐不過去。

歷經六、七個小時的陣痛折磨,虛弱的她終于要被推往產房生產,而此時的嚴鈞因一直繃著情緒,加上先前長途奔跑體力透支,身心都已是疲憊不堪。

醫生建議他不需要跟進產房,溫家綺也擔心看見血淋淋過程,此刻的他可能嚇昏,他卻堅持陪到底,要將她承受的痛苦,清清楚楚的記入腦海。

稍後當他目睹她生產那剎那,果真被血淋淋的畫面駭到差點暈眩昏迷。

盡避他知道這些生產過程,也不是真害怕血腥畫面,可當那些汩汩鮮血從她身上流出,即使醫生告知是正常血量,他仍無法不驚懼腿軟,險些跪倒在地。

直到听到嬰兒啼哭聲,才將他幾近茫然的意識給拉回來。

從極度恐慌中回了神,他忙上前探看好不容易出生的女兒。

一見那小小身軀,他頓時激動得心口狂跳,感動得眼眶泛熱。

這是他跟她的寶貝女兒啊!

他雙手顫抖地接捧過女兒,對躺在生產台上、虛弱至極的她開口說愛、說感謝、說抱歉。

而她則漾出一抹虛弱卻滿溢幸福的微笑。

尾聲

驚爆!柄際巨星嚴鈞驚傳早己跟秘戀四年的女友登記結婚?!嚴鈞秘戀對象,從未露面的女友溫家綺,于十二日在南投一偏遠小鎮婦產科診所為他生下一女兒。

嚴鈞坦承兩人早在去年便于美國登記結婚,將在女兒滿月時,于台灣補辦婚宴……

斗大標題、詳盡內文,附上照片佐證,連日來各大報章的八卦頭條,皆是嚴鈞已婚、剛生女兒的大事。

那一夜他陪著她生產直到天亮,她被推往病房休息,他亦緊跟在一旁,完全忘了自己是公眾人物的顧慮。

雖是山腳下的偏遠小鎮,但他終究被認了出來。翌日下午,己有媒體紛紛大老遠跑來采訪。

面對媒體,他態度從容,神情愉悅,直接坦誠他秘婚的老婆剛替他生了個可愛的寶貝女兒,甚至大方提供溫家綺抱著初生女兒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讓媒體去大肆報道。

當記者離去,她不禁詫異他的說詞,質問道:「我什麼時候跟你在美國登記結婚,為什麼我都不曉得?你會不會記錯對象了?」

「早上我打電話先向你爸媽告知你的狀況,也打電話對我爸媽交代他們升格當爺爺女乃女乃了,我爸在驚喜過後臭罵我一頓,說我若沒對你好好負責,讓你吃虧受委屈,他會不惜再次跟我斷絕父子關系。」嚴鈞看她一眼,神情故作委屈道︰「看來我爸疼你,重視你,更甚于我這個親生兒子。」

苞父親賭氣離家多年未返家的他,在三年前才第一次重返家門,那是在他首度接拍第一部電影之後。那時的他還不算家喻戶曉的明星,若非先前對溫家綺的承諾,他也許還會拖延返家期限。

當他一進家門,母親就熱淚盈眶地摟抱著他,而父親只是默然無語地看著他。看見臉上增添歲月痕跡的父母,他心里非常愧疚,想開口道歉,卻一時無從說起,還是溫家綺笑盈盈地拉起他跟父親的手,繼而開啟話題,跟母親一起熱絡拉攏他與父親的關系,才能讓固執的父子兩人,很快便化解多年來的隔閡。

之後這三年,他因持續拍片而忙碌,僅跟溫家綺一起返家三、四回,每次皆因她的緣故,讓他跟父親之間的關系愈來愈和諧,且她每隔兩三個月便回家一趟,除了探望自己父母,也會去隔壁代他探望他父母,並報告他的近況讓他們知曉。

他知道,父母其實已將她當準媳婦看待了,只是他仍專注在演藝事業,尚無心結婚,才沒將父母的想法讓她知道。

「我不想再被斷絕父子關系。」嚴鈞強調。當年為夢想跟父母爭執而離家出走,他其實心里一直不好受。

「若要表示負責且不讓你受到委屈,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們已有結婚之實。」如果被媒體爆料她未婚生子,對她及孩子都是一種傷害。

「我都不知道阿鈞原來會撒謊。」她忍不住吐槽。

也許以他的能力,要弄個兩人曾在美國辦過結婚登記的文件並不難,但她沒想到他會為保護她而對媒體及廣大影迷撒謊。

「在現實人生中我不撒謊,尤其對你。但唯有這件事例外,因為,這是要保護你跟我們的寶貝女兒。」他薄唇淡揚,溫柔地笑說。

「你是因孩子跟嚴伯伯的威脅,才要跟我結婚的嗎?」即使確信了他對她的愛,她仍想再問問他的想法。

「這個答案,我三分鐘後回來告訴你。」坐在病床旁跟她說話的嚴鈞忽地起身,匆匆轉出病房。

溫家綺納悶地愣望他離去。不多久,便又听到他匆匆返回的腳步聲。

推開病房門,他走近病床,拉起她右手,在她柔白掌心放上一朵小小的粉紫色小花。

她抬眼,滿是疑問。

她低頭再細看了下,好像曾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只能輕搖腦袋。

「幸運草之花。」嚴鈞直接公布答案。再度往病床旁的椅子落坐,打算對她解釋這朵野花的含意。

「記得我們第一次談論的舞台劇《雙面桃花源》嗎?」

她輕點頭。忍不住先提起她之所以會來到這處名為「桃花源」民宿的機緣。

當她離職決定搬離租屋時,其實仍不知該何去何從,是突然想起兩人最初談論的舞台劇中所提的桃花源,于是網上隨意查詢,意外找到一處在南投山區以「桃花源」命名的民宿,且正巧在應征會計。

她又進一步詳查,發現那地方雖偏遠,交通不太方便,但離民宿約二十分鐘車程的小鎮上有一間婦產科診所,對她的需求而言已算便利,她于是姑且一試,先傳真履歷並打電話面試,向老板娘坦然告知自己單身有孕,急需工作的難處,沒想到順利便錄取,她因此很快確定了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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