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夜不睡覺 第19頁

他會愛上她不是因為她是阮深露,而是她背後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分……

「該死的西門艷色,你知不知道壞人姻緣會被馬踢死!」他大吼,神情憤怒。

西門艷色一挑眉,非常愉快地種下第一千零八棵豬籠草。

「小露,你別听她一派胡言,這女人天生度量小,又愛挑撥離間,沒男人平衡體內的荷爾蒙,導致她心理出了一點毛病,一看到情侶就想破壞。」對著他的小女人,南宮焰語氣輕得像棉花。

「嗯哼!」再毀謗敝人我的名聲吧!保證你的戀情由紅翻黑。

急著安撫女友的男人哪听得見那聲輕哼,全部心思落于一人身上。

「我不敢說自己對你是一見鐘情,你當時的模樣還真叫人無法恭維,可是相處之後便日久生情,你可不能因為小人的一句讒言而懷疑我的真心,我百分百對你……滾開,西門艷色,你再戳我的背試試看!」

他鐵定翻臉。

「不好意思,本人公務繁忙,請確認罪魁禍首再來遷怒。」我拔拔拔……我種種種……相信小玉妹妹會滿意得掉了下巴。

「不是你還會是誰有這個狗膽……」一回頭,他的舌頭就像被貓叼走了,面有菜色。

「你說我是狗?」好氣魄,勇于向死神挑戰。

「呃!金老大,你听錯了,我怎麼敢說你一句不是呢!你英明神武,氣蓋山河,是一代偉男子,小弟望塵莫及……」

算盤珠子一撥,南宮焰諂媚的聲音戛然而止。

「外面有個男孩在圍牆邊跳來跳去,非常礙眼,你去處理。」那小表擾得他帳都算錯了。

在窗邊算錢的夏侯淳視力二點零,能清楚無誤地瞧見牆邊跳動的小黑點,工作情緒大受影響,第一時間把麻煩事丟給伙伴處理。

「為什麼是我?」他不服地隨手一指他人,原本圍觀的龍門弟子立即如鳥獸散,十分忙碌地捉蟲撿落葉。

「因為……」夏侯淳陰陰地一笑,朝他耳邊撥了一下金算盤,「我看你不順眼。」

「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還不快去,想我算盤珠子往你眉心一彈嗎?」他的小指匆地隱沒,只剩四根手指頭。

金算盤夏侯淳具有隱身能力,他能來無影去無蹤的取人性命,隱其身後無聲無息,斷人氣息僅在轉眼間,教人防不勝防。

而他的武器便是掛在胸前的算盤珠子,靈巧的手指一撥,速度快過子彈,在對手拔槍前已取得先機,使人瞬間斷魂,是個相當可怕的敵人。

身為五行使者之首,他的武藝自然最為高強,在刻意的栽培下,擁有足以領御四異能者的能力。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我是做大事者,先苦其心志是應該的,將來干掉老大當老大,把老大當小弟使喚……」心有不平的南宮焰邊走邊念消氣咒,一臉橫眉豎目,完全沒有一絲消火的跡象,牢騷滿月復地眯著眼,準備找個出氣桶來發泄發泄。

「內有惡犬,勿東張西望,你沒瞧見那張告示牌嗎?」再跳呀!等一會他就會跳不起來。

靶覺後領被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卻看不到半個人︰心頭發毛的男孩以為自己大白天見鬼,脖子一縮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怕什麼?敢來就不怕沒鬼當,往陰曹地府的列車還有空位,你買了票就能上車,我特地為你留個特別號。」過站不停,附發臭的便當一個。

「你……你是人是鬼?」聲音明明很近,卻無人影。

「那要看你想見人或是鬼,本人的服務一向周全,上去見神,下去見鬼。」橫豎是死。

「我……我要找人。」男孩吶吶說道。

南宮焰很不耐的施展隔空捉物的異能,朝他頭上一捉。「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快快離去,否則……」

嚇白了臉的俊秀男孩拔腿跑了兩步,但是看到不遠處的人影做出敢跑就打斷他雙腿的手勢,他怕得要死還是得往回走,鼓起勇氣朝內大喊。

「我是阮深夏,我要找我姊姊阮深露。」一喊完他又縮了回去,氣弱的有些腿軟。

「阮深露是你姊姊……喂!等一下,你別用沖的嘛!慢慢走不要跌跤了,人不會突然不見,我還沒宰了他……」

聲音越來越低,阮深夏一听見「宰了他」三個字,驚恐的冷抽口氣,兩眼睜大如核桃,上下兩排牙直打顫,整個人像種在土里動彈不得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動,兩條裝飾用的長腿像打結的麻花,他是嚇傻了,忘了求生本能,慘白的臉上布滿一顆顆汗水,心想死定了。

「小夏?」

遲疑又帶著驚喜的呼喚聲由牆內響起,一顆頭……不,一道鵝黃的身影從毫無縫隙的牆中走出,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但其實只要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那是一堵旋轉石門,由內而外開啟,從外面絕對無法向內推動,是道防御性絕佳的通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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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

久別重逢的姊弟淚盈滿眶,相擁痛哭流涕,淚如雨下的互訴別後離情以及分開期間的點點滴滴,搶著了解對方的近況……

錯。

錯?

以上純屬想像,阮家兩姊弟並未抱頭痛哭,也沒有滔滔不絕的說起生活上的瑣事,反而表情生疏得像陌生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畢竟分別太久了,無法像一般手足暢所欲言,縱然心有千言萬語,一時半刻也不知從何談起,彼此顯得局促不安,氣氛有點冷場。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相對無語,一方面因為阮深露原就少言,她習慣以疏離的態度和人往來,要她突然變得熱情如火也太為難她了。

而另一方面的阮深夏則是坐立難安,兩顆怯弱的眼珠子不敢隨便亂瞟,視線定在放在膝蓋的手上,神情略顯呆滯和驚駭,數次笨拙地差點打翻面前的水杯。

原因無他,只因周圍看戲的人太多了。

除了虎視眈眈、擁著他姊姊的火爆浪子外,還有撥著算盤珠子的冷傲男子,以及滿頭白發、正在替花瓶加水的溫儒先生.

而斜倚貴妃椅的冷艷女子則光明正大的看她的厚黑學,戴上無度數的銀邊眼鏡裝老學究,可一頁也沒翻動的豎直耳朵等著听八卦.

包別提里里外外站滿刺龍刺鳳的剽悍大漢,以掃地、揮灰塵、幫花化妝……等的姿勢徘徊左右,年僅十六的深夏小弟哪見過這等驚人的陣容,他沒嚇昏已經算是膽大了,哪能指望他侃侃而談,一如平常。

「呃!家里好嗎?」阮深露打破沉默,嘗試以笑來化解沉悶卻顯得僵硬,讓人看了直想翻白眼,叫她不用白費心思。

「好。」一個字。

「你呢?過得好不好。」都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老要人抱的小男孩。

「好。」一個字。

「媽……她好嗎?」一提到母親,她的聲音明顯顫了一下。

「好。」還是一個字。

「那你們……」她想不出該說什麼,靜默了許久才開口,「你們過得好就好,

我也很好。」

「好。」阮深夏的回答沒有變過,仍是一個字。

話到這里就打住了,又是一陣無言以對,明明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沒辦法說出心底的話,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後沒有下文。

靜默,最讓人心慌,令一干看戲的閑雜人等干著急,忍不住要跳出來打破僵局。

「這里暢所欲言,不用顧忌我們,我們全是隱形人。」美腿微抬換個姿勢,西門艷色非常認真的「看」書。

「當自己家別客氣,一杯開水值不了多少錢,渴了就喝。」精心計算的夏侯淳努力軟化一張嚴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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